鄞诺抽出长刀,小心警惕的向大门走去。
他用刀尖轻轻顶开半掩的堂门,向外望去。
这里也是一片久无活人打理的荒宅。
野草很多,矮树丛也很多,可就是没有温小筠半点人影。
鄞诺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说他的功夫底子也是十分深厚的。更何况他一直没睡的保持着清醒。
如果真的是凶手潜进房间掳走了温小筠,一定会叫他发现。
可是现实是,他不仅没有发现,更叫温小筠在自己眼皮底下凭空消失。
能做到这种程度,对方的身手一定会远高于他。
他屏住了呼吸,抬步跨过门槛,走出屋子,前面的院子依旧是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鄞诺的心忽的一紧,若是对方有足够的能力,骗过自己的耳目,温小筠就一定是凶多吉少。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猛地从他身后炸开。
鄞诺立时抽出长刀,闪电般的指向侧后面。
“你想干啥?”一直默默坐在床前墙角的温小筠倏然直起身,望着前方空旷又荒芜的院子两眼直勾勾的喊道:“我知道为何出现在枯井边上了!”
说完,她根本顾不得鄞诺抵在她脖子上的长剑,随手一扒拉,推开长剑,转身就朝着杜莺儿所在的院落跑去。
望着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温小筠,鄞诺的怨念不觉又沉了几层。
她根本没有给他哪怕一点的说心里话的时间。
他恨恨的挫了下后槽牙,还是只能收好长刀,快速的跟上去。
温小筠疯了似的拼命往前跑,只是天还没有亮,长满杂草的湿滑路面十分不好走。
她跑着跑着,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看着她张开四肢“五体投地”的狼狈模样,鄞诺额上滑下一颗豆大的汗珠。
一想到他曾五次三番的输给眼前这个摔了个狗吃屎的货,他就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太丢人,太没出息了。
不过温小筠却像是对自己的狼狈毫不在意,爬起身,抹了把脸上泥土,继续发了疯似的往前跑。
两个院子离得并不远,很快就跑到了目的地。
门口看守的捕快由于天黑,一开始没看清突然跑过来,满脸泥巴,乌漆抹黑的人究竟是谁。
刚要抽刀呵止,就看到了紧随其后的鄞诺。
于是刚刚抽出来的长刀又收了进去。
温小筠完全没有半点打招呼的意思,掉头直接冲进院子。
等她跑进房子堂屋停尸间时,忽然停了脚步。
原来杜友和跪地趴伏着长桌前段,头埋在女儿头部旁边,疲惫至极的沉沉睡去。
温小筠心中微动,放轻了脚步走向前去。
“杜掌柜?”她说着,伸手去拍杜友和的肩膀。
手指还没触到他的肩膀,就感觉到了一种喷喷的热气。
温小筠不觉一惊,摊手伸向杜友和额头。
滚烫得直烧手。
“杜掌柜?杜掌柜!”温小筠急急拍了他两下,这才发现他已经发病昏迷。
鄞诺见状赶紧叫手下抬杜友和回府好好疗养。
目送着捕快们搀扶着杜友和离去,温小筠继续跑向后院。
院子里的情景都没变过,就连井旁边死狗的尸体都纹丝未动。
温小筠向前,看着那条死狗,挥手对左右命令,“剖开它的肚子,仔细检查它的肚肠。”
鄞诺本来想再也不理温小筠,却没想到她会下这个命令,好奇心又升了起来。
他指使捕快用专门的尖刀剪开野狗的肚肠。
“果然还有人手指骨头。”给狗开膛的捕快扬着满是血污的油布手套手,满脸惊恐。
杜莺儿尸体虽然被分成了好几份,但好歹拼起来是完整的。手骨根本不缺。
温小筠皱眉问话般的说道:“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这个院子,有为什么会在井边摆这个姿势?”
水井?!
温小筠双眼瞬间睁大,掉头几步跑上井棚,趴在井口一看,里面黑洞洞一片。
“怎么了?”鄞诺紧跟着问,“井里有什么?”
“看不清,”温小筠站直身子,回头看着一众捕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合适的人选,“需要进去查一查。”
立刻有两个捕快冲向前,“鄞捕头,我们来!”
温小筠挑挑眉,那两个正是在杜氏钱庄火场中被鄞诺亲手救出来的人。
鄞诺的威望威信果然都是实打实的。
猫耳朵一猫腰钻到全面,拍着胸脯一脸决绝,“你们谁有俺手脚灵巧,都给俺让开,让俺来!”
温小筠不放心的上前嘱咐着说道,“耳朵兄,里面怕是有尸毒瘴气,你进去,得围住口鼻,千万小心。”
鄞诺哼了一声,“我的人还用你教?”他朝着猫耳朵使了个眼色,“别下太快,也别叫人小瞧了。”
温小筠不服气的白了鄞诺一眼,这个家伙不跟她对着干是不舒服怎么着?
------题外话------
神捕大人,你现在嘴巴硬,以后是要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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