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鹜眼角微寒,淡淡一笑,“鹜与卿卿既然已经变身做江洋大盗,自然不会叫他们好过。
今夜就只怕他们不动手。”
温小筠眨了下左边眼睛,会心地笑了笑,“没错,你我皆是猎手,就等禽兽们来自投罗网~”
白鹜笑容益发温柔,忽然握住温小筠的手,提高了音量关切的说道:“卿卿,是东川连累了你,才叫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快叫我看看你的伤口,不及时上药的话,怕是会留下疤痕。”
温小筠立时拿出奥斯卡影后的敬业精神来,配合的一唱一和着说道:“东川哥,如今还说这些个话做什么?东川哥放心,卿卿不疼的,一点也不疼。”
白鹜一面解开温小筠肩膀上绷带,一面沉声说着,“卿卿今夜且忍一忍,明日天亮,东川就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
“可是咱们出来的匆忙,路上盘缠都不足,哪里还有钱浪费到去请先生?”温小筠说着,两只眼睛却一直在环视着屋中布局摆设上。
白鹜抬头望了望房顶,声音仍在人设里,“没事的,卿卿。你忘了东川是为了什么才匆匆带你出来了?”
温小筠故作惊喜,“走的那样匆忙,卿卿还以为东川哥什么都没来得及哪呢。原来都带出来了?”
白鹜帮温小筠烧伤的手重新换了新绷带,“明天随便拿出件小的寻常物件去典当,不仅够你的医药费,就连咱们坐船一路吃喝的盘缠都全了。今晚先凑活着用些伤药,卿卿早点睡呢。”
温小筠却忽然红了脸,别过头去,“可是人家和你还没有拜过天地,媒人没人,聘礼没理,就这样和你共处一室,人家日后还要怎么见人?”
温小筠说着,自己都差点没吐出来。
没办法,这样子说,一来是要完全符合东川毒与心上人之间的人设关系;二来是要展现出矫揉做作女人的扭捏之态,好给白鹜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早早断了两人日后孽缘的可能。
事实上,温小筠这一招,的确给白鹜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看着温小筠笨拙的模仿着女子却不得要领的样子,白鹜不觉笑出了声。
他的筠卿对女人到底有多不了解,才会在模仿的过程中,把自己所有的可爱单纯都完美屏蔽掉呢。
筠卿难道不知道,他平常的样子就已经足够艳压过所有女人了么?
看着他这样的笨拙用力的样子,白鹜心中满是止不住的怜爱。
这样想着,白鹜眼底不觉露出些许爱怜的神色。眼角余光瞥了下门外纸窗角落,他知道,店小二正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忽然有了可以亲近筠卿的理由,堂而皇之,无可辩驳的理由。
他伸出手,捋着温小筠鬓角碎发,头微微俯下,近距离凝望着她,语声轻柔,“卿卿都跟着东川出来了,如何不是东川的人了?
没有媒人,没有聘礼,没有婚礼又如何?
今夜良辰,顶上那星,那月,那银河就是东川与卿卿的良媒,就是你我的见证。
聘礼之事更是好办,不仅东川这一身的奇珍异宝都是卿卿的礼物,就连东川本人今夜都是送给卿卿的礼物。
说着他不觉凑近了温小筠的耳畔,呼吸间尽是道不尽的暧昧,浓得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温小筠直被吓了一激灵!
我滴个香蕉棒棒锤,乖乖老天爷吖
白鹜这样的盛世美颜说什么话,都能叫神魂摇荡,心如鹿撞!
果然人长得美就是有优势。
白鹜勾唇一笑,倏然起身,双手向前一托便将温小筠打横抱起。
温小筠只觉眼前天地猛地一晃,竟然就跌进了白鹜坚实的怀抱里。
她的鼻尖忽的蹭过他的下颌,一阵若有若无的奇楠香气倏然入鼻,沁雅幽凉,直叫她愈发心旌荡漾。
荡漾个毛线!
温小筠立时狠狠掐了一吓手心,人家白鹜不过是做戏给客店小二看,她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白鹜微微一笑,抱托着温小筠走向床榻的同时,挥袖扑灭了桌上蜡烛。
屋子立时漆黑一片。
这香艳的一幕看得门外小二忍不住的直啧舌。
里面的男人女人都是上好的货色,就是身上没带啥钱,只把他们两个绑了交给坛主,也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他挨着纸窗又凑近了些,支棱着耳朵,涎着口水仔细听着其中的一举一动。
只是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早在灭灯的一瞬间就迅速分开。
白鹜放下温小筠后,立刻向床榻走去。
鄞诺仔细和他讲过,一般的黑店在床榻之下都有机关,就比如元娘的缘来客栈那般。
带“肥肉”们住进去的房间,床榻都能翻起来。
简单一些的里面藏着持刀的凶徒,只等床上人翻下去就乱刀砍死。
讲究一些的是在下面坑洞里插满尖刀暗器。
“肥肉”们要是翻进去,就真的会被扎成一堆真正的肥肉。
而最为复杂的则是在里面有一条暗道,能把人直接摔进连通的地下室。
铁伯就有那种暗道,最终直接掉到他的屠夫桌案上。
在“肥肉们”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直接挥刀剁砍。既快捷又省事。
白鹜此时去检查,一来是怕真的上床时中了黑店的圈套。
二来是防备与外面僵持时,身后还会突然出现敌手,将他们两面夹击。
“东川哥,不要~不要这样~”轻轻跃到地上的温小筠一边嗲嗲的撒着娇,一面扶着墙面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子前。
她要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以防备对方下迷烟。
很快两个人都将各自分工的任务做好了。
温小筠打开了窗子,而白鹜仔细确认过,那床是一张土炕,基本是实心的。没有任何夹板机关。
“好了,卿卿,东川是和你说笑的。”白鹜借着窗外浅淡的月光,笑着说道,“卿卿身上还有伤,东川就是再急,也忍得下这一时。东川今夜就只抱着你睡觉,不做旁的,好不好?”
温小筠循着声音轻手轻脚的走向白鹜,不想挥着的双手忽然被人捉住,紧接着她的嘴唇一凉,就进去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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