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也担心的抓住鄞诺的胳膊,皱眉小声劝道:“表哥,什么都是虚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不要光图痛快就去逞那一时的痛快。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回去怎么跟小姨和小叔父交代?”
听着温小筠关心的话语,鄞诺心头不觉一暖,可又瞬间想起之前她前胸诡异的手感,脸色在不觉间阴沉下来。
他捏住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慢慢移开,“虽说我一直看不上你,你的能力我却一直看好。这次你也信我一次。”
虎将军抬手摩挲着下巴,呵呵的笑了,“你就这么自信?吃了本将军一箭,即便身有软甲没见血,也会吃下不轻的内伤。”
说着,他懒懒的掀起眼皮上下打量着鄞诺,“更何况看你之前该是也受了不少伤,后面一会又被人砸,一会又重摔在地。就你这个状态跟我比武,别说赢了,不死就是万幸了。”
温小筠:···
这么一说,她才觉察,鄞诺在敌人那没挨下什么致命伤,反而几道最重的都是被她伤的。
鄞诺扶着阵阵作痛胸口,望着虎将军扬眉一笑,“大丈夫,死则死矣。只这一身傲骨,宁碎不弯!我鄞某人要输,就输在明面上,输了就心服口服。绝不会公器私用的背地里报复对方。”
虎将军两道浓眉登时愤怒地拧在一起,铜铃般的眼睛迸出凶恶的光,从牙缝中狠狠的挤出几个字,“你找死-”
鄞诺仰头呵呵一笑,“大丈夫不怕死。将军不服气,咱们撸起袖子就是干就行了,废话莫多说。”
眼见鄞诺与虎将军之间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温小筠不觉紧张的咬了咬嘴唇。
只是她到底记住了鄞诺和她说的那句话。
他叫她相信他。
其实纵然一直讨厌鄞诺,对于鄞诺的能力,温小筠都是最相信的。比信任白鹜还要多一些。
毕竟她与白鹜接触还少,而对于鄞诺,她已经很了解了。
典型的菩萨心肠豪猪嘴,心软嘴巴硬。
她到底是相信他的。
虎将军轻蔑着笑着,眉梢眼底尽是讥讽之意,“你要与本将军如何比试?”
“比箭。”鄞诺回答的斩钉截铁。
温小筠:···
好吧,应该是比箭法,
她上一世肯定是看欢乐喜剧人的文松看多了。
虎将军难以置信的笑了起来,“你这是在侮辱我的箭法吗?”
鄞诺耸肩一笑,“鄞某人当然知道将军号称鲁地百步穿杨第一人。可是我鄞鼎言偏生就是个没事找死的刺头,既然是生死比试,故意挑将军的弱项比就没意思了。”
“呵呵,”虎将军不由得眯细了眼睛,重新打量着鄞诺,“有意思,很合本将军的胃口。”
鄞诺继续说道:“我不仅要跟将军比射箭,还要跟将军比谁狠。”
虎将军不觉皱眉,“比谁狠?怎么比?”
鄞诺低头撩起自己的袍子,手中匕首一划,割下一大块侧摆,转手交给温小筠后,又脱下自己的外袍,伸手递到虎将军面前,“将军,这是家师传给鄞某人的软猬火浣衣。”
听到软猬火浣衣,虎将军与白鹜脸色都是一变。
后面的秦奇更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他从来都以为那价值胜过十座城池不止的软猬火浣衣只是江湖传说。
别说凡人,就是他家四殿下,甚至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老儿都求取不来一件。
鄞诺一个小小兖州捕头怎可能会拥有一件真实的软猬火浣衣?
鄞诺望着手中衣服微微一笑,“普通火浣布都是用石棉制成,质地粗粝板硬,只能防火,并不能抵挡刀枪。而家师送给鄞某人这件,则是取自天池火浣鼠。不仅质地轻软,防火避水,更能充抵软猬甲,刀枪不入,质比金坚。”
说着鄞诺抬起头望着虎将军,“如今鄞某人要比的就是你我在百步远的距离,面对面站定。你我胸前都要悬挂一枚玉佩,各自射箭,箭矢不偏不倚,正中对方胸前玉佩,而玉佩之后的人毫发无伤为胜,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白鹜不觉皱眉,鄞诺这步棋走得可谓是凶险异常。
在百步距离之外,先不说那软猬火浣衣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说靶子人物的胸前位置与头部极为接近,但凡射箭之人射偏一点,充当靶子的人都会当场毙命。
这样的比武较量,哪里是在比狠?分明是在比谁命更硬。
温小筠更是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我滴个老天爷吖
比个武而已,一会是价值连城的火浣衣,一会是两个玉佩。
前脚鄞诺刚把那金贵的火浣衣一割两半,后脚又说要把两块玉牌齐齐击碎。
这样的比武较量,哪里是在比恨?分明是在比谁更有钱,更败家好不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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