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1 / 1)

一听佘丕这番威胁,温小筠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说佘前辈,您这样说可就不厚道了,刚才咱们不是聊得很好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您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还跟小娃娃似的,这么任性善变爱变脸?要知道,动不动就威胁别人的人,这种威胁通常都不会有啥效力。要是真想杀人,根本不会提前警示。

您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熊孩子,无法无天的,欠揍。”

说到后面温小筠还特别加重了“欠揍”两个字的读音。

对于温小筠这番胆大包天的话,鄞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要知道,对面的佘丕,可是个一顶一的强盗高人,方才温小筠还一直变着花样儿的溜须拍马,这会转过脸来就骂人,正常情况下,对方肯定都会被激怒,从而恼羞成怒的直接开打。

这样想着,鄞诺不觉站到了温小筠的近前。

无论情况怎么变化,他拿温小筠都没有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不叫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即便她是挑事的一方,只要有人敢对她出手,他就要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无论对方是谁,有多么强大,他都有这个自信。

佘丕听了温小筠的话果然变了脸,捋着胡须的手也停滞下来。

鄞诺右手不动声色的按在腰间佩剑上,只防备着万一请况。

不想佘丕的反应,偏偏就与正常人呢的不同。

在短暂的黑脸之后,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小丫头片子,你这分明就是在说老夫是个老小孩儿嘛,小孩儿也挺好,返老还童,说明老夫即便不能长生,再活个百八十年的,也没有问题。”

说着他忽然收敛了笑容,直视着温小筠双眸微眯,冷冷说道:“不过虽然你说的很好,结果还是不会变,不给老夫找出长生的传说来,今日就休想离开此地!”

温小筠呵呵笑了两声。

她刚才的激将法既是一种试探,更是一种拖延。

她吃准了佘丕的性格并不是真的好,也不是真的恶,就是喜欢刺激善变的人,不按常理出牌,往往能收获奇效。

拖延是为了给鄞诺拖出一点准备时间,叫他尽快拿定主意。

退一万步说,如果鄞诺也没有主意,那么她就只能利用现代人的见识,胡编乱造一通,先糊弄着出去,之后再与鄞诺寻找逃脱的方法。

他们时间实在太过紧迫,一旦遇到困难,就要果断放弃,急急返回兖州府。

即便没有佘丕作证,他们还有田七郎和骰娘子,要应付鲁地巡抚,还有一点胜算。

不过她的担心显然是多虑了。就在佘丕再度放出狠话后,鄞诺脑中忽然闪过一道莹亮的光。

他忽然就有了主意,只是表面上,他故意咬了咬唇,装作思量片刻的模样,最后才抬头只是佘丕,试探的说道:“长生的传说,家师还真的跟晚辈讲过一些,来前儿的路上,正好遇到一些可能的情景。我想,今天我们还真的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需要一点道具。”

佘丕听到鄞诺的师父,顿时升起强烈的兴趣,凑身上前,急急问道:“你们要什么道具?”

鄞诺:“鹿头,最好里面是空的。”

佘丕皱皱眉,摇摇头说,“我只跟蛇打交道,不打猎,不放牧,没有鹿头。”

温小筠见鄞诺自信的模样,顿时也好奇起来,转身抬头望向鄞诺,“你要鹿头干什么?”

鄞诺耸耸肩,“当面具。”

“面具?”温小筠皱了皱眉,“我可以给你画两个,行吗?保证很逼真。”说着她回过头问向佘丕,“前辈,你这儿有硬点的纸张和颜料画笔吗?”

佘丕捋着胡子狐疑的打量着两人,“厚点的纸没有,却有几块做靴子的皮子,还没来得及裁。颜料画笔倒是现成的。”

温小筠兴奋的抬手打了个响指,“这些更好!”

于是没有五分钟,温小筠就大笔挥舞着在硬皮子上画出了两个鹿头像。

一旁的佘丕惊讶得几乎说不话来。

温小筠这种画法极为写实,跟传神胜过传形的墨染的画作截然不同。

旁边的鄞诺却是一脸得意,他环保双臂,颇为自豪的向佘丕夸赞着,“我弟弟不仅擅长破案,更画得一手好丹青。而且他的画作跟着世上所有人都不同,画得又快又传神,最重要的,形象十分逼真,几乎与活物一模一样。晚辈说句不夸张的话,放眼整个凤鸣朝,有他这番手艺的人,绝对没有第二个。”

佘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来回的看着温小筠的画作,十分赞同的点点头,“你这个小子说的不虚,就你媳妇这两笔功夫,要是称天下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温小筠越画越快,心里也是十分得意。

她的漫画好,国画不错,素描和油画功底更是一顶一的强。

这次施展出后世最擅长的本领,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画出两个超级写实的鹿头,实在是小菜一碟。

等到画完之后,温小筠拿捏起皮子,小心的吹干上面的颜料。

她一边吹,一边说道:“烦劳佘前辈帮着拿来一些针线,还有一些像是鹿角的树枝。”

佘丕兴趣满满的应了一声,站起身,直直走向外面的储物箱,一边走还一边说,“小丫头,你再画个鹿头,咱们三个一起戴,这事儿简直太好玩了,老夫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找长生的传说。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这两个小夫妻,脑子里到底藏了多少好玩的东西。”

温小筠迟疑的望了一眼鄞诺,她并不敢做主答应佘丕,毕竟这活儿主要是鄞诺去干,万一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的传说,只是鄞诺拖延时间的一种说辞,带着佘丕一起去就麻烦了。

不过鄞诺这个说法,显然并不是拖延时间的无奈之举。

听到佘丕的话,鄞诺毫不犹豫的接口说道:“带前辈一起去找倒是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方法,是家师独门绝学,从不外传,如果带了前辈去,一旦得手,咱们三个立马就动身出发,跟我们一起回去兖州府作证。”

佘丕走到储物箱前,头也不回的胡乱翻找着,“没问题,只要你们能做到我要你们办的事,老夫立马儿就和你们走。”

鄞诺这才看向温小筠,“小筠,画吧。”

温小筠二话不说,立刻埋头苦干起来。

有了前面两个的经验,这一次她画的更加顺畅。

画完之后,她将三个鹿头裁剪下来,拿着针线,顺着留出来的立体边缘,小心的缝了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也因为好玩有趣,佘丕也跟着照样学样的一起缝。

而鄞诺则出去去寻找与鹿角十分形似的树枝。

三管齐下,没用多长时间,温小筠和佘丕就做好了三个鹿头面具。

套在头上,三个人透过圆圆的鹿眼审视着彼此,都开怀的笑了起来。

最后佘丕又找出三件灰色的道袍,披在三个人的身上,就随着鄞诺的引领,齐齐走出屋子。

温小筠心里疑惑,按理说来,鄞诺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块地方,怎么他还能走在前面去代路呢?

不过由于鄞诺特别嘱咐过她和佘丕,路上不许说话,也不许问问题,全程都要听他的安排,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所以温小筠只能先把所有的疑问都埋在心里,乖乖听话的跟在后面小心行事。

不过才走了一段路,温小筠就发现了其中的一点端倪。

鄞诺带他们走的并不是别的路,而是她和鄞诺走过来的路。

那片树林,连并着两边风景越走越熟悉。

直到走到她曾经听见鹿鸣的那片地,鄞诺才拉着她的手,转路走向一段全新的小路。

佘丕忍不住的探头小声询问,“前面是鹿池,每年秋天,鹿群都在这边歇脚。”

后面防盗,十分钟替换

虎将军番外

作为虎将军最心腹的近卫,陶涛真的很头秃。

只因为虎将军新看中的一个女人,他愁得直想用头去哐哐撞南墙。

虎将军已经三十岁了,却一直没有娶妻。

由于他那能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本领,很多人都想将他收归己方势力阵营。

一会儿是某将军谈及自家妹妹姝丽无双,才貌双全。

一会又是某大人似在无意中言及自家千金,聪慧温婉,容妆绝美。

更有甚者,有人直接数名美貌歌姬送到虎将军床帏之内,排着队的叫他享用。

几个亲信见了,都羡慕的不行。

不过陶涛却知道,那些美女来历都不简单,每一个人都代表着一种势力的拉拢。

他刚想去劝谏自家将军,美色虽好,却也不能多沉迷。不想这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那些女子,虎将军看都没看一眼,就叫人直接原路退回。

这下可好,陶涛根本不用费心替将军甄别哪些美女可以收,哪派势力下的姑娘可以娶。所有势力都叫他们将军一股脑的得罪了干净。

后面,他的将军果然受到了别人的报复打击。

该是他们的功劳,被人按下不表,不该是他们的责任,却要冤大头的承受。

而虎将军却像是不在意一般,武照练,马照跑。

陶涛暗想着,哪怕将军随便定下一门亲事,也不至于会这么得罪人。

可是只要一提到娶亲,素来都跟他们以兄弟之道相处的虎将军就会立刻翻脸。连句敷衍的借口都没有,就直接把他们轰了出去。

经过几番较量缠斗,兄弟们对于给自家将军找个女人这件事,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陶涛几乎要怀疑自家将军根本就是不喜欢女人的时候,虎将军偏偏就被一个女人迷住了。

这本来是是件好事,可是陶涛却差点被那女人的身份吓了个半死。

那女人是个宫女,虽然不是皇宫里侍候皇帝老儿的,却也是身份特殊,根本不容人亵渎半分的存在。

她是被当地衙门挑选出来专门护送祥瑞进京的宫女,也叫贡女。

纯洁的处子之身,象征着对上天降下祥瑞的回敬之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不容人染指的女人,只叫他们虎将军看了一眼,当夜就被请进了将军营帐。

染指贡女,就是亵渎天意,若是被外人发现,别说那身官服,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不幸中的万幸,是那女子被发现并不是真的贡女,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女飞贼。

这下陶涛总算能给自己将军找个充足的借口开脱了。

只说虎将军早就发现了那女子的端倪,几番试探,终于破解了她们的计谋,于千钧一发之际,保住了祥瑞九转回龙珠。

可是这边陶涛才写完上报的文书,那边已经被捕的女飞贼就又出现在了将军营帐之中,还得到了虎将军的手令,顺利逃脱。

陶涛被吓得差点直接吐血。

不过还好九转回龙珠保住了,只要祥瑞在,陶涛就总能想办法替自家将军开脱。

唯一叫他忧心忡忡,不能释怀的是,他家虎将军对那粉嫩得如桃花一般的女飞贼,真的动了情。

最后的追击中,别人看到的是将军拉满的弓弦上瞄准女子的箭。

只有陶涛看到了他凝视着她,深情的眼。

那一刻,陶涛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那万人难敌的虎将军,怕是会折在那女人手中。

···

同样苦闷的,还有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虎将军。

逃掉了粉姐儿后,他静坐在营帐之中,执笔书写着汇报文书。

当蘸足了墨水的毛笔尖峰,婉转拖出“妖女”两个字后,虎将军双目瞳仁紧紧缩了一下。

“妖女?”他自嘲般一笑,唇角牵出的却满是苦涩。

他与她初识时,她便说过,她是妖女。

只是他从不曾当真过。

他嘴角微微抽动,想要敛去这点失控的表情,却不想陷进了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之中。

十二年前的回忆如烟一般恍然出现在眼前。

一草一木,一颦一笑,都那般真切明晰,恍然如昨。

虎将军原来叫做虎仲珊,是个猎户之子。

很小的时候,就展示出惊人的射箭天赋。只要是他看中的,无论一忽而过的飞鸟,还是闪动在林间的野兽,没有能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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