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队沉着脸,一肚子的火,很想让顾媛把这个王八律师丢出去,但硬生生忍下来,对顾媛道:“把梁云月带出来,给她办保释手续。”后面一句话,是个人都听得不甘不愿。
顾媛和叶梵将梁云月带出审讯室,很潮的年轻男子立刻乖巧地站好,恭顺地喊了声:“姑姑。”
韩涵轻咳了一声,从善如流改了个说法道:“在我们的思想教育下,那人交待了一件事,他虽然不是主要负责人,却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恐吓?常队侧眸瞥了韩涵一眼。
“那家伙是个胆小鬼,见警察上门,意识到真出大事,连夜就想逃跑,被我们逮住后,恐吓两句就什么都交待了。”韩涵对那个贪财又怂包的家伙表示蔑视。
在昨晚对协会几个负责人进行秘密监控的时候,逮着一个行为有异的家伙。
老天有眼,也是仓促之下,梁云月没来得及安排妥当。
处处受阻之后,韩涵立刻意识到,梁云月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早已预料到警方到查到协会那里,早已打点好。
“我昨天找了协会的负责人,‘友好’地让他们提供资料,不过他们早有准备,一直在打太极,阻碍我调查。”
“梁云月是协会的元老,四年前,在她的倡议下,协会开展了‘拯救流浪猫狗,给它们一个家’的项目,并且提供了项目所需要的一切资金,在全国各地设立站点,志愿者们将无主的流浪猫狗送到站点,再由总部派人派车将猫狗运回来,统一安置。”
“这是一家私人性质的非盈利组织,以保护动物、维护动物的生存权利和不受虐待的权利,以及改善和提高小动的生命条件、饲养水平为宗旨,六年前建立,在社会上名声不错,尤其是这几年,频繁上社会新闻,已经引起国家动物保护局的注意。”
韩涵落后两步,疾步跟上,将手中的文件资料递给常队,并快速说道:“我去调查戴家名下所有的产业,还有梁云月的私人产业,都没有任何发现,最后我查到了那家动物保护协会。”
常队最为淡定,只是征了一下,就转身,一边追上去,一边示意韩涵她们跟上,边走边问道:“查到什么证据?”
韩涵知道叶梵身手不弱,但也被吓得将未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这速度……非人了吧?
“叶,叶顾问,好,好快的身手。”顾媛瞠目结舌,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叶顾问不仅验尸厉害,查案厉害,身手更是一绝,咻地一下就原地消失了。
韩涵此话刚一出,叶梵身形一闪,待他们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有她的身影,只余留下一句话:“我去截住梁云月。”
“我查到梁云月虐杀小动物的实证……”
常队这时也从后面跟上来,闻言,一向板着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急切之色,迫不及待道:“韩涵,发现什么,快说。”
叶梵一听,双眼猛地一亮,反手抓住她的手臂道:“韩涵姐,是不是查到什么?”
“靠,回来晚了。”韩涵啐了一句,胸口直喘着气。
“已经被她的律师保释了。”顾媛嘟着嘴,气哼哼道。
韩涵也是一夜在外奔波,满脸倦色,双眼布满着红丝,她焦躁地一把抓住叶梵的手臂,急切问道:“梁云月还在审讯室吗?”
“韩涵姐。”顾媛靠在叶硕的怀里,唤了一声。
“韩涵姐,你回来了?”叶梵摔先打了个招呼。
叶梵扶着顾媛,在走廊拐角正好与匆匆而来韩涵撞了个正着,幸好叶梵身手敏捷,揽着顾媛,一个旋身避开。
“嘶,谢谢。”顾媛尴尬地红了红脸,在叶顾问面前丢脸,好想挖条缝钻进去。
叶梵无语地上前将她扶住,道:“你生气也别虐待自己,走,我扶你回办公室。”
“操……嘶。”顾媛一脚踹向墙根,盛怒之下没有控制好力道,踹狠了,反倒给自己踹得跳着脚倒吸冷气。
叶梵沉默着看着梁云月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黝黑的瞳眸暗光波动,逃得过这一时,逃不了一世,今日让她走出警察局的大门,来日,她必将亲手再把她抓回来。
穿上这一身的制服,不仅背上责任与义务,也背上沉甸甸的枷锁。
当刑警多年,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罪犯无能为力,律法无情,它可惩处坏人,但有时,它又会成为坏人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成为制约执法人员的一把枷锁。
“不放又能如何?不放是违法拘留,我们是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常队阴沉着脸无奈道。
“常队,就这么放她走了?”顾媛指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甘心道。
“我等着。”梁云月脸上的笑容一僵,继而含首点头,转身,在很潮年轻男子和八王律师的拥簇下离开,如同一个战胜的女王,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击出清脆响起的声音。
“会见面的。”叶梵嘴角勾着笑容,漆黑的瞳孔如同两道深不可见底的漩涡,让人望之心悸。
梁云月也不在意,看到他这样,眼底忍不住掠过抹快感,转开目光,对上旁边的叶梵,毫不掩饰地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叶警官,时间到了,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希望以后还有时间再见面。”
常队整张脸都黑成锅底,冷冷哼了一声。
“嗯。”梁云月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目光在他身上一瞥而过,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压抑着怒火的常队,含笑道:“常队长,很感谢你这两天的照顾。”
“他负责对集中而来的猫狗进行检查,小部分猫狗通过体检确认无病没有细菌感染,会送到协会名下的领养所,让社会爱心人士通过正规渠道领养,这个会所也会收养一些被主人遗弃或贩卖的猫狗。”
“而其余大部分的流浪猫狗,或是一些被遗弃贩卖的漂亮猫狗,他会通知梁云月的心腹,暗中送到一个别庄里面,恰好他和负责运送的司机有交情,所以知道了一点别庄里面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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