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看起来江湖上的朋友也来参与了,难得有这样的民族尊严与家国情怀”,霍海抚掌大乐。
他倒是没有想到,山口组的人,居然也来了。
“请赐教”,那七个人几乎七人一声,缓缓拔刀,竖刀在额前,七把雪亮的刀,映着烈烈艳阳,寒意直侵人的心中。
“唔,境界不错,刀也不错”,霍海点了点头。
“何止不错,这些人都是练骨三重,甚至领头那人是练骨四重,恐怕跟你的境界差不多了吧?即使是我,也撑不过一分钟。哈尼,我有预感,这条路,你走不到尽头了”,薇薇安在他身畔微笑道,看到这小子吃瘪她就开心。
“你当然撑不过,女人天生的名字就叫做柔弱。而我是男人,且站在我身后吧”,霍海大笑。
“你不再想想了?”薇薇安心下间气往上涌,但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毕竟,霍海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她不想因为他一时恃气而毁了他——当然,这跟情感无关,只跟惜才有关。
她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毕竟,这山口七卫也是世界上最出名的年轻高手组合,均是由二十五岁以下的杰出高手组成,经过种种非人的折/磨与训练,人人都有着练骨三重境界以上的恐怖实力。
他们曾经在无数个战场辗转杀伐,搅起了一片血雨腥风,所到之处,只有尸体,不,应该说是只有尸体的碎片!
每一个敢与他们对战过的敌人,全都被他们生生切碎。
可以说,练骨六境以下,只要七人同时在,无论对方有百人千人,这个组合永远都是无敌的存在。
所以,在修行界中,山口七卫也是威名赫赫!
他们,也是千鸟渊步道/上的终极力量!
现在,他们终于出场了!
“不必再想”,霍海哈哈一笑,伸手在樱花树上折下一根枯枝,轻轻搭在臂上,向前招手,“来吧!”
“你,只用这枯枝?”领头的那人盯着霍海,眼神发僵,犹自不信。
“足矣!”,霍海微微一笑。
“砥剑者,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那人深吸口气道。
“只要你有这样的本事”,霍海缓步踏出。
“杀”,山口七卫瞬间冲出,摆成了奇异的七星之阵,将霍海牢牢固在其中,七刀齐聚,毁灭性的力量从刀上爆发出来,一乘七大于七!
“轰”,霍海刚才所处的位置已经乱石纷飞,随后在空中又被七把雪刃搅成了碎粉,化做滚滚尘烟,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可惜了”,薇薇安轻叹一声,不忍再看,转过头去。
在她心里,只要被山口七卫困难,那便是死局,无人能破!
却没想到,蓦然间,一个声音再次在滚滚尘烟中响起,只听霍海高声吟道,“履响春城玉笛催,花旗商贾为何来?谁家广告高三丈,古佛无言樱自开。饮露餐风不记年,越南烽火又春天。人间多少不平事,尽扫群魔胜入禅。十丈庄严百炼身,几朝劫火泪成尘。东方今日东风起,谁道樱花无主人。”
吟至最后一句“谁道樱花无主人”时,也已经是战况最烈之时。
但越是浓烈的,越是短暂的。
瞬间起,瞬间止。
尘烟散去,霍海依旧站在人群之中,七刀齐聚,刀锋依旧闪亮,团团将他围住,指向了他。
仿佛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式从来都没有动,一直听着霍海吟完了这首诗。
而霍海手上枯枝仍在,上面偶有几朵带血的樱花,甚至并未损伤半点。
站了良久,霍海才动了,施施然从人群中穿了出来,最后走到了薇薇安身前。而至始至终,山口七卫却动也未动,宛若石人一般僵在了那里,任凭他走出去。
“我回来了,又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霍海向着薇薇安咧嘴一笑。
“你,是怎么做到的?”薇薇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语调干涩地望着他问道。
“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然后就生气了,与他们硬拼了一记。他们砍了我七刀,我还了他们七枝,仅此而已”,霍海轻描淡写地道。
正于此刻,“多谢指教”,对面的山口七卫齐齐转身,向着霍海躬身道。
“不客气”,霍海微微一笑。
然后,在所有人的眼中,刚刚直身来的山口七卫每个人额心中都出现了一点血迹,随后血迹不断扩大。
“扑嗵嗵……”几个人依次倒了下去,最后只余下带头那个。
“你,很恐怖!”那个人盯着霍海,眼中犹有惊容。
“谢谢”,霍海微微一笑。
“一路走好”,那个人说完这句话,头一垂,鲜血自额心串串滴落,已经死了。
从此,人间再无山口七卫,至少二十年之内不会再有了。
“你,你……”薇薇安望着霍海,随后眼神落在了他手里的持着的那根枯枝上,已经看到,那枯枝尖锐的尽头,一片通红!
她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强悍!
有风吹过,“哧啦……”霍海身上的衣物片片化蝶而舞,露出了强壮的上半身。
此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身上纵横交错,有无数刀口如婴儿的笑脸,正在逐渐扩大,鲜血如泉水般喷了出来,洒落满地。
“啊?你,你……”薇薇安惊叫了一声。
“皮肉之伤而已”,霍海微笑摇头,手指如弹琵琶一般在身上伤口处轮番点去,止住了喷涌而出的鲜血。
随后,他随便从旁边的山口七卫某个人身上扒下来一套西装穿在身上,又对着湖水正了正领带,这才站起来望向薇薇安,咧嘴一笑,“帅不帅?”
“苏嘎布列特”,薇薇安粗鲁地骂道,一把扶住了他,急急地向前走去。
“心疼了?”霍海哈哈一笑,任由她扶着自己。
“我是怕你真死我没办法跟父亲大人交待”,薇薇安骂道。
仅仅几步,便已经走出了千鸟渊步道,可是回首望去,身后依旧黑压压的一片人,却只是站在那里,没人再敢上前,或许,这条路已经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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