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霍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孙某人做的,只要你说出来即可。”孙玉成笑道。
“既然孙先生这样爽快,我也便不拐弯抹角了。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向您借一样东西。”霍海端起茶杯来浅啜了一口,这才抬头望着孙玉成,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借东西?什么东西?”孙玉成一怔。
“雷音钟,不知道可否?”霍海略有些紧张地望向了孙玉成,他也不知道这倒底对孙玉成意味着什么,但他很清楚,这雷音钟不单单是对幻形门重要,对他更为重要,因为他要拿这口钟去救云康,给云晴和岳父云永浩一个交待。
果然,听霍海说借雷音钟,孙玉成登时神色一紧,皱起了眉头望向了霍海,上下打量着他,“你借这口钟,又有何用?”
“实不相瞒,我是替一位朋友借的,因为这口钟对他们而言,作用极大,如果没有这口钟的助益,他们甚至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所以,还请孙先生肯仗义出手,帮这个忙。”霍海心下间一沉,知道这件事情难度有些大了。
“这……”孙玉成沉吟了下来,眼里闪动着左右为难的神色,看样子霍海好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是不是,有些太为难了……”霍海轻咳了一声,小意地问道。
“如果是放在以前,就算是为难,也不算什么。但现在……”孙玉成脸上泛起了为难至极的神色,突然间抬头问道,“如果不出意料,这口钟,怕是沈家第一主脉的冯芮涵让你来借的吧?否则,又怎么可能是沈慕青领着你来的?”
“这……”霍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如果否认的话,那就显得太不真诚了。可如果承认,这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就僵在了那里,孙玉成却不着急,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沉吟了一下,霍海抬起头来,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替沈家来借这口钟,但并不是谁主使我来的,而是我自愿想借这口钟,替沈家分忧。”
“为什么?你与沈家的交情这般深厚?”孙玉成挑眉问道。
“因为,我喜欢上了沈霜霜,想和她交往,所以,知道了现在她的困境,就想帮她一个忙。”霍海硬着头皮道,实则他跟沈霜霜都还不熟悉呢,但没办法,他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了。
“原来如此”,孙玉成恍然大悟,倒是深信不疑,指着霍海绽颜笑道,“原来你这样的高人也难过美人关哪,唔,霜霜那丫头我见过,确实倾国倾城,而且性格娇糯,实在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妻子典范。”
“谢谢孙先生的夸奖和理解,那,这口雷音钟,你能借给我么?如果能借给我,或许我就能抱得美人归,到时候,一定会厚谢的。”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只能把这个谎话圆下去,要不然,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既然涉及到了你们未来的幸福,也罢,也罢,与其敝帚自珍,不若成人之美,好,霍先生,这口钟我便借给你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孙玉成大笑道。
“多谢孙先生了”,霍海倒是没想到他突然间便这样爽快了起来,赶紧站起来道谢。
“不必谢我,其实,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沈家内部宗族夺权之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而恰好于此时,沈家家主之脉的那口雷音钟破损了,使得沈家的霜霜小姐姐无法晋境,面对其他宗族一众强有力的竞争者,将处于极为不利的劣势。而我这里恰好就有一口雷音钟,也成为所有人争夺的对象。
如果我把这口钟借给霜霜一脉,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有可能打破沈家内部势力的不均衡,到时候会出现巨/大的麻烦。而我孙家自然不愿意介入沈家的纷争之中,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不想出借这口钟。
但是今天霍先生你来了,还救了我小女儿,虽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令我很为难,甚至有可能让我卷入沈家的纷争之中,但我还是决定,成全你,帮你这个忙。毕竟,爱情这个东西,只属于你们年轻人,也只属于人生中最美丽的年华,如果我不帮你,倒显得我有些太绝情、太老古板了。”孙玉成笑道。
霍海狂汗,靠,怎么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了?整得他好尴尬啊。
不过,他倒是小小地吃了一惊,早就想到沈慕青让自己来借这口钟不会太简单,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不简单到这种程度,这里面居然涉及到了沈家的内部权力之争,而孙家如果借出了这口钟,没准儿就会卷入其中,所以,这也让他有些后悔起来,当初答应得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毕竟,他来到风云市,只是为了救他小叔的,可不是为了卷入人家内部纷争的。
说着话,孙玉成便已经走了出去,霍海便重新坐了下来,等待回复。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孙玉成回来,他就有些纳闷,不觉负手度出了书房去,可是刚刚出去,猛然间就听见楼上一声怒喝,“你敢,啊……”
听声音,像是孙玉成的声音。
霍海吃了一惊,一个箭步便已经蹿了上去,结果到了楼上就看见,孙玉成正躺在地上,一只手里抓着块红绸,另一只手上捂着满是鲜血的胸/口,艰难地喘/息着。
霍海大吃一惊,赶紧奔了过去,扶起了孙玉成,“孙先生,你怎么了?”
孙玉成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满嘴吐着血沫子,蓦然间两眼一翻,一下便昏迷了过去。
霍海低头一看,登时心头一沉,孙玉成的胸骨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摆明了是一个修行者重击一掌。
不过奇怪的是,孙玉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哪怕就算是最普通的一个修行者,如果全力施为想要杀他,也会一掌将他拍死,可孙玉成却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并没有当场毙命,也让霍海好生纳闷。是那个修行者手下留情了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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