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才总觉得之前李洵向他询问陆雪琪一事有些怪异,可怎么个怪法他又一时说不上来。
李洵对着上首的道玄真人躬身道,“焚香谷后辈李洵,拜见真人!”
“罢了!起来吧!”道玄真人看着李洵空荡荡的两只袖子,嘴角有些抽搐。心中想到,洛云机那个小崽子果然太肆无忌惮了些。
曾叔常他们几人也都看到了李洵的空袖,面上的神情均不免有些复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为李洵感到悲哀,或者是该恼怒洛云机的所为?但是总觉得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小辈李洵见过诸位青云前辈!”李洵拜见完道玄真人后便对着两侧的青云首座躬身行礼。
“快快起来!大可不必如此!”曾叔常忙开口劝阻道。
李洵这边行着礼数,上首处萧逸才弯腰在道玄真人耳边小声说道云易岚已经出关一事。
道玄真人点了点头,给了萧逸才一个不要慌的眼神。云易岚出关之事早先他就有所猜测,不过道玄真人觉得那老儿出关一事,多数是被洛云机那崽子给逼的。
通过他派去焚香谷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报,据说焚香谷已没了往日的风采。如今谷中大多数地方都已被岩浆所覆盖,而且空气混浊,已经不再适合居住。
也因此,道玄真人觉得大竹峰能够保存至今还无甚大的地貌变化,真应该要感谢洛云机那崽子手下留了情。
道玄真人这些日子只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洛云机既不回山,又不和青云离心?他真的有些怕了,着实是这崽子的破坏力实在太强了。
那几年拨给大竹峰修葺的钱财都够另建一峰的了。
李洵此时已和殿中之人全部打过招呼,道玄真人望着他,“师侄今次前来是所谓何事?”
“回禀真人,家师有一封书信,特命我亲自送来!”李洵恭敬地回道。
萧逸才听后,快步走下台阶来到李洵身前,“李师兄!得罪了!”
李洵笑着摇了摇头,“该是我道谢才是,有劳了!”
萧逸才摇了摇头,伸手从李洵的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随即恭敬的将信捧到道玄真人面前。
道玄打开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却是随着书信的内容,逐渐皱起。
看完信后,道玄真人将信递给身旁的萧逸才。
萧逸才恭敬地接过,眼尖地发现信纸的一角竟有被捏皱。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因为心中的好奇而去偷看一眼信中的内容。
“你师父过几日也会来青云山,你暂先住下。”道玄真人看着李洵丝毫没在意他空荡荡的两只袖子,就好像面对一个正常人般。
“是!谨遵真人之命!”李洵躬身应道。
道玄真人转头看向水月真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对她讲道,“雪琪和李洵也算是旧识,这几日就由她带着李洵在青云山各处走走。”
水月真人看了道玄好一会儿,见他没有要更改的意思,心中极度郁闷,扭头看向爱徒,“既然掌门已经吩咐下来了,那么雪琪你就带他走走吧!”
陆雪琪面色冷峻地瞄了李洵一眼,随后对着水月真人点了下头。
李洵见状,心中很是开心,笑容满面地看着陆雪琪,“那这些日子就有劳师妹了!”
陆雪琪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有任何搭理的意思。
曾叔常和齐昊他们全都看向这边,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焚香谷来使的事处理完后,李洵被陆雪琪带了下去。
玉清殿中,曾叔常没忍住心中好奇,便向道玄真人询问道,“掌门,云易岚在信中都说了什么?”
这不是他想要窥探掌门之间的秘密,而是见道玄在看了那封信后,便直接安排了陆雪琪陪同李洵游览青云山。这里头多少有些东西能够被他们几人猜出来,现在只是需要确认一下罢了。
道玄见其他几位首座也纷纷好奇地看过来,便示意萧逸才将信递给了他们。
几人陆续浏览了一遍后,面色都有些不好。不过信中所提之事,他们之前就曾预料过,只是没成想这云易岚还真拉的下脸面。
“那小子连手都没有了,怎还如此有勇气应下这事?”齐昊可是曾和陆雪琪他们一起在山下历练过,所以多少有些情分在。他现在特别讨厌李洵,虽然当初第一次见就很讨厌了!但不妨碍他再多讨厌一些李洵。
“可能这就是他们敢提出让陆师侄嫁到焚香谷去的一个筹码吧!”
不管对错,李洵的双手确实是洛云机让人砍下的,当时陆雪琪也在场。焚香谷知道青云门不会放弃洛云机,所以他们才敢堂而皇之的跑来求娶陆雪琪。
表面上是为了结两派之好,实则也有报复的意味在里面,只是这报复所占的份量有多少,那也只有焚香谷的人自己知道了。
一日后,田不易终于赶回了大竹峰。
刚一入山就见数道黄色身影向他扑来,田不易忙收了赤焰仙剑,抬起双手。眨眼间便被数只黄色的大犬挂了满身。
“乖、乖!好了!好了!”田不易尽量往后仰着头,避过大黄狗舔来的舌头,可是躲了正面,却躲不过侧面。不仅如此,脚边还有几只正蹭着他的裤腿,口中发出喜悦的呜鸣。
田不易挨个抚摸了一遍,等安抚好这些大黄狗后,才带着它们往洞居走去。
也不知道是张小凡特意挑选的,还是大黄的血统强大,送来大竹峰的狗长大后俱都是一身和大黄一般的黄毛,无论是神态还是外形都极似大黄,完全没有一点灰狼的特征。
还没到洞居,便有几只大黄狗邀功般的率先冲进了洞居之中。不多时,苏茹便带着弟子和女儿在几条大黄狗的围绕下,来到了洞居外,看着从远处正挪来的球体。
田灵儿见后,开心地垫着脚挥舞着手大声喊道,“爹!”
苏茹眼中露出心安的喜色,她通过来大竹峰送东西的兵士口中得知,田不易和洛云机他们又去了极其危险的地方。这段日子她一直都担心不已,直到现在看到人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才得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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