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苏南栀回到给她准备的房间里,看了眼床上以及衣柜里摆放的衣服,沉默了。
粉色的、紫色的、浅蓝色的蕾丝的小裙子……
她想到置办这些东西的人是那个张管家,更沉默了。
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会是个蕾丝控呢?
还是说苏家的小姐们都喜欢这种款式的衣服?
人在屋檐下,苏南栀没得选。
她找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进了浴室,就在刚才,还有专门的佣人上楼来教她使用花洒以及介绍沐浴露洗发水和护肤品。
苏南栀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但浴室的门似乎不太平静。
她今天把那一箱宝贝,包括桃木剑在内,都留在了那边,她今天只身一人过来。
似乎有些东西也按耐不住了。
苏南栀可以看见,浴室门口那边,一股黑气缭绕,一缕红光自黑气中闪烁,一直在缝隙中不停地试探着进来,空气中弥漫的水汽隐隐泛红。
渐渐的,仿佛隔着那一扇半透明的磨砂门,整个浴室都充斥着让人不适的血气。
苏南栀闻到了血腥味,不悦地蹙眉。
关了花洒,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从磨砂门伸了出去,那红色的血气仿佛嗅到了腥味的猫一样,倏地一下子涌了过去。
苏南栀摸到了自己的睡裙,浓郁的血气涌来,下一秒,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但又有点沙哑。
苏南栀面无表情地穿好了自己的睡裙,再看向空气中渐渐凝聚起的脸,“你是男的?”
一分钟后,男鬼在被揍到近乎灰飞烟灭前听见了那个少女冷冰冰的声音,“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他起码知道了自己灰飞烟灭的原因。
不是因为觊觎这块可口的肉,而是因为看了肉洗澡。
苏南栀不喜欢空气中残留下来的味道,血腥味越重,说明生前死后的杀孽越重,她出门没有带除臭符。
现在面对着这满屋残留的血腥味,她认命地从梳妆台上拿起了香水,往空气中喷了几下,低声念了一句听不清的口诀,下一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小苍兰香。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愉悦地眯了眼睛。
果然调香师这个职业有它存在的重要性。
也许是有前车之鉴的原因,窗外徘徊的东西没有再往前试探一步,隔着窗帘一直挤在一块,发出“桀桀桀”的声音,有点瘆人。
苏南栀在睡前,也隔着窗帘在窗前站了会儿,最后蓦地地拉开了窗帘,对着窗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
一秒中,窗外的东西全被吓跑。
苏南栀:“……”
胆子这么小,还想吸她的精气?
没意思。
苏南栀兴趣缺缺地拉回了窗帘,转而扑向了那张软绵绵的大床。
苏家虽然不欢迎她,但没必要在吃住方面怠慢得太明显。
她睡到半夜觉得胸口有点闷,突然醒了过来,然后她看见床边坐着一道男人的身影。
苏南栀:“……”
那道背影长发飘飘,束着发冠,身上是一件黑色的长袍,但他的发,在窗外隐隐透进的月光下,是银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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