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渝似乎想说句什么,然而他还没有说出口,跟前的银发男人蓦地化作了一团光雾,消失在江北渝手中。
下一秒,他的识海里有不速之客闯入了。
一袭红衣,是怨鬼和厉鬼的标配。
江刃踏足脚下的黑色符文,桀骜地看着他的兄长。
“兄长,在这个阵法里面,不好受吧?”江刃如入自己的识海般自如。
江北渝刚刚承受完灵魂归位的震荡,抬眸看向江刃,一双瑞凤眼里满是不耐。
“江刃。”他缓缓道出了这两个曾经恨之入骨的字。
江刃却是有些惊奇地盯着他看,相似的脸庞上闪过几分癫狂,“兄长,你恢复记忆了?”
“那就更好了,”江刃挥了一下手中的长袖,“毕竟,你什么都不记得,我就这样夺了你的身体,还会觉得有几分不痛快呢。”
江北渝往前踏了一步,“江刃,我原本以为,你这么多年来,总该会有一些长进,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
他话锋一转:“结果,你只是这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你这么想要我这具身体,是想向我承认,你不如我吗?”
“承认?”江刃笑了,他往前踏近一步,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扭曲,“你以为我想要承认吗?是天道不公,天道偏心于你,明明我们是双生子,为什么我要是不详的那个?既然非要有一个是,那是你又如何?你明明从小到大不曾受过任何教导,不曾拜师学艺,不曾上过战场,可你想要我的命,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将我杀了!”
“我投不了胎,不也是你的功劳吗?我如今要你的身体,又有什么问题?”
“你不如我,”江北渝冷声道,“不是你的天赋不如我,你的道错了。”
修炼,修的是心,是道。
江刃出生,他的父亲给他灌输了观念,他的师长给他灌输了观念,他的母亲只知道溺爱。
他们说,强者为尊。
所以江刃不择手段去变强,去吸他同胞兄长的血,去迫害他唯一的手足,为了所谓的“变强”。
他不辨是非,不锻道心,经受不起任何打击,甚至唯我独尊,他的道,一开始就错了。
然而如今,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错了又如何,”江刃听了江北渝的话后笑了,“兄长,只要你愿意将身体让给我,我便可以重新开始了,到时候,我的道,便也可以重头来过。”
“兄长不愿意,是因为外面那个女人吗?”江刃的声音遍布了他识海的每一寸,“你为了她杀了我第一次,还要为了她杀我第二次吗?”
江北渝:“那又如何?”
江刃手中渐渐凝起了毒爪,他的脸上出现了各种参差的图腾,看起来满是邪气。
“不如何,”,江刃的嗓音幽幽响起,“兄长,那就看你如今有没有本事将我驱逐出去了,要不然,我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送她去与你团聚。”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冲江北渝攻击,带着凌厉又汹涌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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