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司洋满脸阴郁的样子,唐时言嗤笑一声,“怎么,被我说中了?其实乔司洋,你根本没有资格去恨江家。”
“你说什么?”乔司洋脸色十分难看,“我没有资格很江家?江家害死了我的父母,你告诉我,我没有资格恨?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查过当年的事情。”唐时言手指交叉放到腹前,“我查过,十几年前,江家出手,帮助你们一家躲藏,才让你们一家三口,多活了一些时间,所以没有江家的帮忙,你乔家早就死绝了,而不会还有你活下来,可以说,江家不但不是害死你父母的人,相反,还应该是你乔家的恩人。”
“恩人?”乔司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容阴鸷,“在你看来,江家居然还是我恩人?”
“当然,江家就是你的恩人,我说过,如果江家没有帮忙,你乔家就死绝了,根本不会有你活下来的机会,而且乔司洋你不要忘了,被追杀的是你们乔家,不是江家,并且主动找江家帮忙的,也是你们乔家,而不是江家开口要帮的,江家是因为仗义才出手,但其实江家可以选择忽视不管,不帮你们乔家,但江家最后还是帮了,冒着被你们乔家连累的危险帮了,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恨他们?”
唐时言看着乔司洋。
恕他实在无法理解乔司洋的脑回路。
总之这件事情里,江家是没有任何错的,非要指出一点错的话,那就是错在太仗义了。
如果当年江家不出手,江家不会被乔司洋白白恨十几年。
江悦来也不会因为爱上乔司洋,而痛苦这么多年。
所以江家当年真的不应该出手。
也许对乔家来说,死完了反而是好事。
乔司洋听完唐时言的话,两只拳头死死的捏了起来,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你说,我没资格恨他们?”
“没错,你的确没有资格。”唐时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其实乔司洋,你心里很清楚吧,清楚自己不该去恨江家,也不该去怨江家,你知道没有江家出手,你们一家三口一个都活不下来,但就因为你父母被人杀了,你找不到凶手,所以你把怒火发泄在江家人身上,说白了,你其实就是无能而已。”
“你......”乔司洋猛地抬起头,双目猩红的盯着唐时言。
他无能?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无能!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并没有说错,你就是无能,把满腔怨恨全部指向自己的恩人,不是无能的表现是什么,你之所以恨江家,就是把对仇人的仇恨,转移到江家人身上,因为你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找不到凶手,无法替父母报仇,但是你又急需找一个仇恨对象,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个仇,所以江家,就成了你仇恨的对象。”
“住口,你住口!”乔司洋猛地一拳锤在唐时言办公桌上,神色狰狞的吼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说的这样。”
“你就是我说的这样,不然你为什么不杀了江家人?十几年前的你,没有杀人的能力还说得过去,但现在的你也没有吗?不,你有太多机会杀了江家人,并且不留一点痕迹,可以全身而退,但你都没有这么做,因为你心里知道,你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恨他们而已,你也知道,他们也不是真正害死你父母的人,反而是你们江家的恩人,只是你自欺欺人,不肯承认罢了。”
乔司洋浑身颤抖不止。
不,这不可能。
他不可能自欺欺人,也绝对不是唐时言说的这样。
对,不是,绝对不是。
乔司洋忍住心里那暴戾的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双目阴冷的看了唐时言一会儿后,转身出去了。
程西看着他的背影,对唐时言问道:“总裁,他居然没有恼羞成怒,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呢。”
乔司洋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虽然之前去治疗了,但绝对没有治好。
毕竟那么严重的心理疾病,怎么可能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就治好的?
中度患者都要用好几年的时间呢。
更何况是乔司洋这种重度患者。
再加上乔司洋自己也是一个心理医生,他肯定知道如何隐藏自己不正常的心理,让人看起来,觉得他已经被治好了。
但事实上,一切都是乔司洋伪装的好而已。
所以刚刚,他就担心乔司洋暴起,又像之前那样,对总裁动刀子就麻烦了。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乔司洋居然忍住了那种暴戾的心情,转身走了。
“他当然不会发疯。”唐时言坐直身体。
程西不明白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并没有冤枉他,他自己也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无法反驳,所以自然也就发疯不起来。”唐时言轻启薄唇淡淡道。
程西恍然的点头,“原来如此,那江小姐一家还真是可怜,明明是救命恩人,却被他平白无故恨了这么多年。“
“所以我才说,他没用。”唐时言冷声说:“把自己的无能,转换成对江家的怨恨,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实在是愚蠢至极。”
程信点头,“确实。”
“行了,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唐时言挥手。
程西应了一声,“是。”
另一边,乔司洋回到自己车上,并没有立马开车离开,而是看着自己的手,眼里写满了茫然和自我怀疑。
刚刚,唐时言的那些话,还在他耳边回旋。
唐时言说他无用,把自己的懦弱,无法救父母的无力,全部化成怨恨,对准了江家。
还说他其实并不恨江家,恨的是自己,因为江家救了他一家。
而他作为儿子,却救不了自己的父母,反而把错全部归到别人身上。
而这个别人,还是伸手救了他们一家的恩人。
所以,真的是他错了吗?
乔司洋握紧拳头,心里隐隐有答案浮现,只是他却不敢查看。
因为他知道,那个答案,有可能会颠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让他接受不了,彻底崩溃。
晚上,宋暖洗完澡后,就接到了江悦来打来的电话。
由于怀着孕,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再加上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这会儿人就更加虚弱了,虚弱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暖暖,我到了。”
听到江悦来的话,宋暖会心一笑,“到了就好,那边环境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如果有的话告诉我,我让时言派人过去看看。
江悦来摇摇头,“没有需要改动的,环境很好,我很喜欢,这里空气也清新,还有一大片土地,我爸妈可高兴了,他们可以种自己想种的蔬菜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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