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父这么说,江母也很愤怒,“他怎么能这样!”
夫妻两气的不行,呼吸都粗重了。
而一旁的江悦来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她知道刚刚乔司洋的话,让父母很生气。
事实上,在听到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也是愤怒震惊。
震惊的是,他居然想要她恢复记忆,愤怒的是,她也觉得他让她恢复记忆,是爸爸猜测的那样,想让她想起过去那些,重新沉浸在对他感情的这份痛苦里面。
然而现在她冷静下来后,想起他当时问她时的神情和眼神,似乎又不像是自己和爸爸所想的那样。
他问她的时候,表情是平和的,眼神也是平静的,并没有掺杂任何恶意在里面。
所以,他想让她恢复记忆,并不是想让她想起过去那些而痛苦,好像有别的什么目的。
正想着,江悦来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推了一下。
她敛下思绪抬起头,朝推自己的人看去,是江母。
江母目光关切,“悦来,怎么了?在想什么?”
江悦来嘴巴张了张,正要回答,江父这时率先开口,“还能是什么,肯定是刚才那个臭小子对悦来说的话呗。”
说到这儿,江父看着江悦来,表情无比严肃认真,”悦来,你听着,你千万不能有恢复记忆的念头,无论他怎么劝你,哄骗你,你都不能答应知道吗?一旦你恢复记忆,就又会变成过去那样,我们当父母的看了也心疼啊。“
江悦来看着父母紧张的样子,嘴角扯了扯,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我知道,放心吧爸妈,我没有想要恢复记忆的意思,过去的我,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所以如果我恢复记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现在的我,很好。”
听到女儿这么说,江父江母放心的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夫妻两说道。
江悦来拉着他们的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刚才的话是真话。
果然,夫妻两感觉到她的动作后,情绪更加的放松。
很快,电梯到了。
一家三口走出去,上车离开。
而旁边住院部大楼的某个楼层阳台上,乔司洋穿着病服站在栏杆后面,一手搭在栏杆上,一手放在病服口袋里,就那么看着那辆车远去。
等到车子看见了后,这才转身往病房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是打给宋暖的。
此刻宋暖那边正是晚上,几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边正吃着晚饭。
忽然手机响了,宋暖伸手去拿,不过手机却先一步被一只好看修长的大手拿走。
是唐时言。
宋暖的手机就放在唐时言旁边不远,所以唐时言比她还要先看到来电显示。
看到来电显示是司洋后,他眼睛眯了眯,在宋暖先一步前,拿走了她的手机。
宋暖见他拿走了自己的手机,也不去抢,随他去了。
毕竟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手机里干干净净,可不怕他接电话有什么问题。
“好了,别玩儿了,快吃饭。”想罢,宋暖立马去看两个不乖乖吃饭,打闹起来的两个孩子,呵斥道。
两个孩子被她这么一说,立马消停下来,乖乖坐好,拿起勺子吃饭。
而一旁婴儿床里的安安,只能躺着,眨巴着眼睛看着大家伙吃。
不过好在陈丽娜特别稀罕安安,端着碗就围在婴儿床边,和张姐一起陪安安去了,所以也不担心安安一个人会孤单。
唐时言拇指划了一下绿色的接听键,把宋暖的手机放到耳边,声音清冷寡淡的开口,“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听到声音不是宋暖,而是唐时言,乔司洋沉默了两秒后,才发声应道:“我找宋暖。”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叫过去对宋暖的称呼暖暖,而是叫的全名。
这让唐时言诧异的挑了下眉,但更多的还是满意。
要知道这个乔司洋可就跟一个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以前他又不是没有勒令过乔司洋改口,不准那样称呼宋暖。
毕竟宋暖是他的妻子,其他男人叫这么亲密做什么?
但是乔司洋仗着自己是宋暖的救命恩人,已经一身医术,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依旧还是喊着暖暖,让人厌烦。
可现在,乔司洋居然主动改口了。
看来,乔司洋明白了什么。
唐时言眼底略过一丝精芒,转瞬即逝,淡淡的问,“你找她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照顾两个孩子吃饭的女人。
女人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怎么了?谁的电话?”
“乔司洋。”唐时言也没有隐瞒,回答了。
宋暖诧异,“他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她一直以为,自从自己帮助悦来离开江城后,自己和乔司洋之间,就已经决裂了,连朋友都不是了。
但现在,乔司洋居然又主动打电话过来了,令人惊奇。
宋暖干脆放下筷子,就看着唐时言,想知道乔司洋找她什么事。
电话那头,乔司洋垂下眼皮,“我想知道,江悦来是找谁催眠的?”
每个催眠师,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给病人进行催眠。
所以同样的,解除催眠,就必须要先了解,哪个催眠师给江悦来进行的什么样的催眠手法。
如果不了解这一点,直接解除催眠的话,很容易让江悦来的精神出现差错,到时候成了傻子都有可能。
而宋暖跟江悦来走得最近,所以很有可能知道江悦来在哪里催眠的,找的谁做催眠。
唐时言听到乔司洋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皱的很紧,“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想解开江悦来的催眠?”
不得不说,他一下子就说中了乔司洋的想法。
宋暖听到后,脸色立马就变了,“不行,悦来的催眠怎么能解除?”
一旦解除,悦来不就变回了过去那个因为爱情而要死要活,痛苦不堪的悦来了吗?
那样的悦来,整个人生都是灰暗的,没有一缕阳光,处处充满绝望,这样下去,悦来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而崩溃,最后再次做出自杀这种傻事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悦来的催眠解开。
看着激动的宋暖,唐时言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冷静,别太激动,然后这才又对着电话那头问道:“你为什么想解开江悦来的催眠,你又要报复她?”
乔司洋听到唐时言的问题,薄唇抿了一下,没有说话。
唐时言脸色更加阴沉,“乔司洋,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我以为你再那边这么久了,都没有搞出事情,是已经想通了,且接受了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但现在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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