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一二三,不管你是谁,要是不出来,我们就用手中的武器,直接把你扎成刺猬,让你死无全尸。一
顾轻寒不动。
二。
随着二字出来,围着圆圈的众人一步步的朝着她围拢过来,甚至举着狼牙棒,杀意凛然,仿佛就等着凯子讲到三,她们就全部一拥而上。
三。
顾轻寒握了握紧拳头,随着她的三字出来,顾轻寒正欲起身,主动反击,那些村民也正欲将手中狼牙棒扎下去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陡然从草丛里蹦了出来,嚷嚷道,哈哈哈,好玩好玩,太好玩了,那三个老不死,总算英明了一回,人生就要尽情的玩嘛,总是想着复国做什么呢,哈哈。
看到白发老人,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狼牙棒,惊喜的喊道,秋长老。
老人一蹦而起,揪着二愣子的头发气愤的道,什么秋长老,我才十八岁,别把我叫得那么老。
二愣子傻呵呵的,只是痛声的哀呼,轻点轻点,疼死我了,哎唷。
凯子也是一脸笑容,上前冲着白发老人行了一礼,晚辈凯子见过秋长老。
秋长老赏了她一个爆栗,直接跳了起来,我十八,十八岁,别叫我长老。
顾轻寒顺着稀松的草丛望去,只见那个矮小的人,自称凯子,这个名字倒有意思,嘿嘿。
再看向那个白苍苍的老人,眸孔一缩,那个老人不是她白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个老人吗?
那个嘴里一直喊着别人要追杀他,结果武功却比任何人都高的老人。
靠,原来他是古国的人,了个去的,早知道就制住他,让他带着她进来就可以了,哪需要这么麻烦。
众人都哄堂大笑,似乎对于秋长老这样的行径已经习以为常。
凯子笑了后,忍不住道,秋长老,您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的?您刚刚一直都躲在这里吗?
秋长老斜睨了凯子一眼,突然倾身上去,狠狠的一脚踩住凯子的脚,疼得凯子倒吸一口凉气。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秋长老,我才十八岁,十八岁懂不懂。
凯子哀怨,什么十八,八十一都不止了吧。
他是族中最高贵的四大长老之一,是她们的师祖辈的,不叫他长老难道叫他长孙吗?
晚辈错了,晚辈以后不敢再叫您秋长老了。
砰……秋长老又赏了她一个爆栗,褶皱的脸上,不满的看着凯子,我让你再说。
凯子疼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四大长老中,秋长老的武功最强,也是她们百花谷中武功最强的,随便一个爆栗,都能够让人疼入骨髓,她哪里经得起他的两个爆栗。
忍着疼痛,委屈的道,晚辈知道啦……
你还说。秋长老弯腰,脱下自己的破旧的鞋子,就想冲着凯子的屁股打过去。
凯子连忙快速的闪到一边,小的时候被打还说得过去,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是还被他打屁股,那她以后如何在百花谷立足。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起来。
二愣子上前一步,笑着道,您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以为有人闯了进来,搜了整整一天呢。
秋长老顺势坐在一边的石上,毫无形像的拿起穿在脚上的破鞋子,将鞋子里的泥沙倒掉,再拍了拍满是粉尘的破鞋子。
一阵阵臭味自他鞋子中传出来,熏得众人忍不住捂住鼻子,远远的倒退几步,秋长老到底多少没有换过鞋子,没有洗过澡了,这也太特么的臭了。
顾轻寒也是捏住鼻子,熏得想朝着旁边吐去,尼妹,十年八载没有洗澡也不至于这么臭吧。
偏偏秋长老还一脸欣喜的将鞋子拿到鼻尖闻了闻,乐呵呵的再给自己穿上,然后没形像的开始抠鼻。
一边抠一边道,要是直接回来多不好玩呐,吓吓你们才好玩,也顺便看看那几个老不死的,什么反应。
顾轻寒看着他的动作,一阵作呕,却只能憋回去,脏死了,太脏了,太臭了。
一边有少村民,似乎也受不秋长老的动作,直接躲到一边,呕吐起来。
秋长老笑眯眯的看着她们,抠出一个大鼻屎后,将手往身上擦了擦,一脸正色的道,你们啊,得跟着本帅哥学学,多酷多帅。说罢,还给自己做了一个自认为很英俊的姿势。
众人齐齐翻了翻白眼,越老越没正经了。
顾轻寒看着秋长老,心里暗暗坚定,一定要将若离带走,上梁不正下梁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若离跟他学的话,那她实在无法想像,该如何接受若离。
我家若离亲亲呢?秋长老冲着凯子道。
凯子脸上的笑容一顿,透着几股无奈,指了指东边一座阁楼。
秋长老眼睛一亮,我家若离亲亲在练功吗?不知他这些日子武功进步了没。
秋长老自语自语,看都不看凯子她们,而是拔腿朝着阁楼而去。
凯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挥了挥众人,全部退下。
顾轻寒怔在场中,凯子的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为何会那么凝重,她们对若离做了什么?
又想到那个邋遢的秋长老叫若离为若离亲亲。
瞬间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什么若离亲亲,要叫若离亲亲也是她叫好不好。
看着村民渐渐退出视线后,顾轻寒慢慢挪动脚步,朝着东边的阁楼而去。
这里虽然大多数都是茅屋,但也有不少座华丽的阁楼,气势磅礴的建筑。
顾轻寒一路避开巡逻的侍卫,一路越到阁楼里。
这座阁楼分为两层,第一层顾轻寒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她只看到秋长老径自往第二层而去,便跟偷偷跟在秋长老身后,尾随而去。
整座阁老灯火通明,守夜的人见是秋长老,忍不住又是闲聊谈笑几句。
顾轻寒懒得等秋长老,鬼魅的身子一移,瞬间窜横移数十米,直接来到二楼的阁楼,将身子藏在房梁之上。
透过了昏暗微弱的光线,隐约可以看得到里面有四个人。
而其中,一个跪在地上,将背脊挺得笔直的白衣男子正是白若离。
跪在地上?她的宝贝若离身怀六甲,地上又那么凉,怎能让他跪在地上,心中一股怒火陡然窜了起来。
若离,你老实说,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钟老温怒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
白若离一动不动,依然跪得笔直,垂着双眸,一声不吭。
夏老也忍不住劝道,若离啊,你告诉夏老,是不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夏老后,夏老为你报仇去。
白若离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张了张嘴巴,没有人欺负我。
钟老上前一步,身子因愤怒而颤抖,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气,既然没有人欺负你,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古国的人,尤其是皇姓中人,不可以嫁外人,不可以娶外人,不可以跟外人通姻吗?
白若离抿唇,将头又低了几分,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春长老见若离痛苦的抿着唇,眼里闪过一抹心痛,起身,用自己褶皱的双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白若离,慈祥和悦的道,孩子啊,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三个老骨头,有什么委屈就跟长老们说好吗?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春老看着着实心疼啊。
白若离眸子闪过雾气,扑通’一声跪在春长老面前,冲着春长老磕了一个响头,若离对不起长老们。
春长老上前,还想扶起白若离,白若离却固执的不肯起身。春长老悠悠一叹,你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心性脾气,我们都了解,只怕你腹中的这个孩子,是你心甘情愿要的吧。
白若离没有反驳,而是将脑袋拉得更低。
钟老跟夏老就没那么淡定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若离。
若离竟然是自愿的,而不是被人欺负的,亏她们一直以为若离心性单纯善良,被人给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钟老脾气比较火爆,当场就厉喝,若离,你今天若是不把事情交待清楚,今天这个孩子你就休想留下来,我们古国可是有规定的,不可以与外人通婚,否则处以火刑,即便你是宗主也不例外。
不知是不是这三个长老给白若离的压迫感太大,白若离眼角一处晶莹。
若离,你赶紧说吧,只要你说出这个女人是谁,然后我们去杀了她,再把这个孩子打掉后,我们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了,你还是宗主,还是百花谷的主人,还是古国的宗主。夏老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
钟老好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惊讶的道,那个女人,就是流国的女皇陛下的对不对?
白若离身子一紧,哆嗦了一下。
这不自然的动作落在三个长老眼里,忍不住又是一惊,难道真的是她?
钟老接着道,一个月前,你被那个暴君设计掳进皇宫,出了皇宫后,你就经常发呆发愣,行为举止跟以前都大不一样,寒山之行的时候,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那个女人,寒山之行后,明明得到紫凤凰,你却不夺回来,反而将紫凤凰拱手让给别人,还跟着那个女人躲避我们,住进姑苏城的别院。其实你在一个月前,就跟她暗通款曲了对不对。
钟老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简直想扇白若离一巴掌,好啊你,才出谷多久,才认识那个女人多久,你就怀了她的孽种了,你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被掳去皇宫,也是一个多月前,你腹中的孽种就是那个暴君的。
钟老讲完后,白若离颓然的闭上眼睛,一幅任由她们处置模样。
夏老震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不可能,我们古国跟流国势不两立,尤其是流国的女皇陛下,若离身为古国的宗主,受万各臣民的爱戴,如何会跟仇人暗通款曲,珠胎暗结,这不可能,若离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若离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可能会如此大逆不道。
春长老也是一片痛心,骨瘦如柴的手掌握住白若离莹白细嫩的玉手,用她那充满老茧的手心轻轻摩挲着白若离,和蔼的道,若离,告诉春老,是不是钟老说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