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疯狂报复(1 / 1)

脚步几乎不受控制的奔过去。

蓝玉棠,你千万别有事,你若有事,我如何向小鱼儿交代,如何向蓝族主交代。

顾轻寒速度很快,然而,就在她最焦急的时候,脚上的遁地符忽然不管用了,任她怎么折腾,遁地符就是不起作用,气得顾轻寒一把将遁地符拿起来,撕成数十段,洒在天空。

该死的,早不失效,晚不失效,偏偏在紧要关头就失效了,太坑爹了。

抬起腿,足尖轻点,用自己的轻功狂奔过去。

汗水溢出她的额头,滴落在她的身上,将她衣服染湿。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知道她腿脚发麻,气喘吁吁,耗力过尽。

蓝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走一年半载都走不完。

眼看着远处的琴声越来越急,声声夺人心魄,杀意凛凛,而雷声越来越不济,最后一声大响,彻底归于虚无。

顾轻寒骤然停下脚步,粗声大喘,脸色越来越差,有些惊慌,有些无措。

雷声没了……

只有琴声……

琴声悠扬,委婉连绵,似丝丝细沙流淌心间,可是这温柔的琴声却饱满杀气,森冷狠戾,与琴声的婉转连绵完全不一样。

隐约间,顾轻寒能够听得出来,琴声愤慨,饱含着万千仇恨,欲将这山河化为血祭,欲将天下化为炼狱……

忽然,琴声高亢,犹如万马奔腾,又仿佛,满腹心事欲利用琴弦将心中的悲愤恨意抒发出来。

然而琴弦每拔动一次,杀气就重一分,弹琴者,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怒气抒缓不了,琴声紧奏,一弦接着一弦,声声拭血,弹到最后,琴声没有节奏,杂乱不堪,但她听得出来,这杂乱无章的琴声才是最置人死命的。

卫青阳,那是卫青阳的琴声。

只有卫青阳才能够这么随意所欲的掌控琴声,只有他才能弹得出这种令人叹为观止,又杀气凛然的琴声,当世也只有他,才可以把琴驾驭到人琴合一。

真的是卫青阳……

为什么……为什么要屠杀蓝族……

为什么……

噗……

顾轻寒被魔琴影响,吐出一口鲜血,脏腑一阵沸腾,脸色苍白,冷汗淋漓自额头淌到脖子底下。

她内功这般高强,又隔得这么远,都受了重伤。那……那些离得近的,毫无缚鸡之力的族民,他们能撑得下来吗?

难怪,难怪一路走过去,一个个全死了……一座座村子,都化为火海……咬咬牙,顾轻寒脚步不动,继续狂奔。

蓝族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

是不是她不把卫青阳带进来蓝族就不会出事……是不是她就不应该来蓝族……

轰隆隆……

又是一道雷声响起,伴随着数之不尽的海棠花。

顾轻寒抬头,只见天空一把魔琴亘立,不弹自响,杀气磅礴,而一道道蓝色的海棠花,将魔琴笼罩,包围在当场。

杀意一泄而开,海棠花杀意尽展,拦住魔琴的杀意。

然而,魔琴太过厉害,海棠花根本拦不了多久,便被尽数破解。就连雷声,也不断低沉下去。海棠花……蓝玉棠……是他……是蓝玉棠……

刚刚那道雷声不是蓝玉棠,是蓝族主,第二道雷声与海棠花才是蓝玉棠……

蓝玉棠的武功没有蓝族主的高……

顾轻寒更急了,她不知道卫青阳与蓝玉棠对上,会发生什么事。

蓝玉棠毁他容貌,废他武功,又当众羞辱他,把他狠狠的踩在脚下,卫青阳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呢。

从来没有一刻这般埋怨蓝族地理位置这么宽大,从来没有一刻这般埋怨,为什么她的轻功没有像遁地符那般厉害。

顾轻寒一面拼命赶路,一面焦心忡忡,路上她不知道看到多少尸体倒在地上,不知道看到多少村子血光冲天,火海漫漫,她只知道她再不快点,蓝玉棠就会没命。

终于,顾轻寒隐约间看到了……

她看到了卫青阳依旧一袭青衣,狰狞的五官并没有用面纱盖住,而是将它毫无遗露的展现出来,看得惨人发慌,尤其是在晚上,看得人背脊发寒,他原本只是清冷,而今却是清冷加冷漠。

在他的脚下,有无数的尸骨,在他的脚下,血流成河,在他的脚下,还有许多族人惊恐失措到处奔逃,哭泣声,呼救声,悲吼声震天响起。

他们抱着自己的孩子,他们扶着亲人,他们奔相逃走,他们不慎将失足倒地的人踩在脚下,他们脸色惊恐哭喊……

他们随着卫青阳的琴弦弹过,而一个个重伤死亡。

地上,还有许多幼儿跪在父母身边,使劲摇晃哭泣,奔逃中的人,呐喊求饶,哭泣哀恸,这一幅幅仿佛一幅末日景色。

任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过那一弦接着一弦的琴弦声,每一个弦过去,便死伤大片。

然而,那个弹琴的人,却冷漠无视,仿佛他们的痛苦呐喊,哭泣无助,他都没有听到,他清冷的眼里,满是仇恨的火花,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都杀之殆尽。

在卫青阳的身前,还倒躺着蓝玉棠。

蓝玉棠倒伤,血水染红他的身体,嘴角溢着一抹鲜血,向来所向无敌的鬼灵十二煞,死伤大半,还有几个没死的,拼死护着蓝玉棠。

蓝玉棠仰天怒吼,以内力控制玄扇,欲将卫青阳杀之。

可不知是蓝玉棠伤得太重,还是卫青阳武功太厉害,往往一个拂袖,就将蓝玉棠震开,震得他口吐鲜血,偏偏又死不了,想来是想让当着蓝玉棠的面将他的族人都杀光。

卫青阳,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狗杂种,你给我住手,住手。蓝玉棠撑着身子爬起来,大声怒吼咆哮,睚眦欲裂,恨不得将拆吃入腹。

不知是不是这句狗杂种惹恼了卫青阳,卫青阳清冷的眸子里,杀机一闪而过,转过身,手持魔琴,莹白无骨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道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气袭向蓝玉棠。

少主小心。鬼灵十二煞以及追风都大声喊道,同时纷纷动手,拦住这道琴声。

追风将蓝玉棠从侧边拖走,而鬼灵十二煞其中的一个却挡在蓝玉棠身前,琴声划过,当场被洞穿身体,倒地死亡。

其他的人,顾不得死去的鬼灵,拼死护住蓝玉棠。

少主,你快走,我们挡住他,你赶紧走。鬼灵十二煞急道。

追风二话不说,拉着蓝玉棠就要往圣洞退去。

蓝族若说还有一处可以拦住卫青阳的,那也只有蓝族圣地了。

然而,他们没走几步,鬼灵十二煞,就纷纷被洞穿身体,倒地死亡,临死前,最后看了一眼蓝玉棠,眼含热泪,少主……对不起……我们没法保护您了。

啊……蓝玉棠大吼一声,睚眦欲裂,发丝根根竖起,甩开追风的拽着的手,冲着卫青阳的大吼,卫青阳,你这个狗杂种,我要杀了你。

铮铮铮……

蓝玉棠挡住了他的三道琴音,却挡不住第四道,重伤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身上蓝色的锦袍,鲜血四溢,奄奄一息。

铮……

第五道琴声响起。

追风面色大变,他本就重伤,又被蓝玉棠甩开许远,以他的轻功,再快也快不过这琴声。不由瞪大眼睛,大吼道,少主……

追风一滴泪水滑落,恨不得替蓝玉棠受死。

蓝玉棠抬头,看到卫青阳冷漠的弹出一弦,不由嘲讽的勾唇笑了笑。

他好后悔,好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他,以至于满族尽被屠杀,老头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蓝族没了……没了……

动了动身子,想躲过这一弦,却怎么也动不了,闭上眼睛,邪魅的眼里,滑过一滴泪珠,等待着那致命一击。

真可笑,他居然会死在一个自己最瞧不起的人手上,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更没想过的事,那个狗一般摇尾可怜的人,居然有这个本事屠杀他满族。

砰……

就在他以为必死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几乎是人剑合一,挡住那道琴音。

那精致的脸蛋,那高挺的琼鼻,那小巧的嘴巴,那紧抿的唇角,那凌厉的眸子,可不正是顾轻寒吗?

她来做什么?看他笑话吗?

顾轻寒一剑挡开卫青阳的琴弦声后,脏腑剧裂的翻滚,一股腹甜涌到喉咙。

顾轻寒强行吞下,粗声喘息着,定睛的看着卫青阳,明亮的眸子看着卫青阳的时候,既带着一抹痛心,又带着一抹失望。

卫青阳看到顾轻寒来了,停下抚琴的动作,轻抱魔琴,与她四目而对。

这一眼,仿佛千年,这一眼,仿佛千帆过尽。

这一眼,好像是一个陌生人,漠不相识。

又好像是有千言万语,尽在无言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轻寒轻启唇角,无言的心痛。

卫青阳嘲讽的轻笑了一下,这一笑,扯动脸上的狰狞的刀疤,看起灭渗人阴森,犹如魔鬼。

呵,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真好笑,这一切不都是你逼的吗?他本想独自离开,是他们一步步逼着他入魔的,要怪也只能怪他们。

顾轻寒胸口紧窒了一下,痛得她无法呼吸,青阳,收手吧,孩子的事,不能怪蓝族,别一错再错了。没有任何人想打掉你的孩子,但是魔胎不得不除。

魔胎……呵,多么可笑的词。卫青阳突然望着天上的圆月,嘲讽的勾唇,那淡漠的眼里,如同一汪深泉,让人看不透,猜不明。

顾轻寒无言以对。

魔胎也好,仙胎也罢,当日我说过,我若不死,必将卷土重来,将这天下化为炼狱,将这山河为我儿作祭,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顾轻寒蹙眉,莫名的,她仿佛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卫青阳。

莫名的,她感觉,卫青阳变了,彻底变了,不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清冷淡雅,出尘脱俗的清雅男子。

也不再是那个,默默跟随在她身侧,无怨无悔的卫青阳了。

你变了,你变得好陌生,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我认识的卫青阳,绝对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连古稀的老人,襁褓的婴儿都杀,他不会那么冷血。顾轻寒眼眸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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