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宫变(1 / 1)

荣贵君听到声音后,停止笑声,看着威远大将军,眼眶忽然湿润,大姐,大姐,难道,难道你也不认得我了吗?

威远大将军身子一震,心口一团柔软,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

真的是你,三弟。

大姐。

威远大将军与荣贵君顿时拥抱在一起,眼眶齐齐湿润,久别重逢,喜极而泣。

三弟,你怎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当初陛下不是说,你打翻烛台,意外被烧死了吗?

荣贵君一听威远大将军的话,甩开她的怀抱,满腔怒火喷薄而出,别跟我提她,就是她,就是她放火烧死了我,是她放火烧死了我呀,我都有八个月的身孕了,整整八个月了啊。

什么……

满朝文武,还有乾王,顾轻寒又是一惊。

先皇亲手杀了他?还是身怀六甲的他?

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怎么会如此狠心。

威远大将军震惊,同时心里怒火滚滚而出。

她们一个家族,只有一个男嗣,自小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哪个不疼,哪个不爱,一朝进宫,想不到,陛下竟然狠心活活烧死他。

这……荣贵君,你会不会搞错了,先皇怎么会放火烧你呢。兵部尚书还是不敢置信。

难道我还能说假不成?哼……烧吧,哈哈哈,就算她烧死了我,她也会痛苦一生,不,不是一生,而是生生世世,哈哈哈……烧死了我,她最爱的人,也回不到她的身边,何况,我命大,她在九幽地府,一定很不甘心的吧,一定死不瞑目的吧,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毛骨悚然的看着那个怪物荣贵君。

这个人讲话疯疯颠颠的,他莫不是脑子不正常?

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大姐说清楚。

哼,还能有什么事,陛下为了一个宠君,听信宠君的谗言,怕我的孩儿夺她皇位,便唆使陛下活活烧死了我,哼,什么打翻烛台意外烧死,不过是她掩饰真相的借口罢了。

什么……

众人大惊,呼吸紧窒了一下,先皇手段竟如此狠辣,为了一个宠君,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三弟,你说的可是真的?先皇真的那么对你。

哼,我命大,活了下来,她只怕要失望了,哈哈哈……今天,我就带着她不想要的女儿回来,登上这皇位,让她在九泉之下,好好看看这场戏。溪儿,你还不快快见过你的姨母。

夜溪茗见过姨母,原谅溪茗入朝为官多日,未能与姨母相认。

好好好,溪儿都这么大了,原谅姨母这么多年来,没有尽到一个姨母的责任,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的痛苦吧。威远大将军扶起夜溪茗,纵使铁石心肠,纵使金戈铁马,此时看到夜溪茗也不由化为绕指柔。

摸着她的发丝,慈祥的看着夜溪茗。同朝为官一年多,她竟从未发现,她是她的至亲,她真的是老眼昏花了。

夜溪茗眼睛湿润,这是她除父亲外,第一个认的亲人,也是第一个愿意接受她的亲人。

想到过去的回忆,夜溪茗眼角一阵黯然,不愿再多做回想。

如今,真正的皇女已经回来了,你这个假冒的,还想继续为皇吗?荣贵君手指顾轻寒。不等顾轻寒回答,荣贵君又看向文武百官,众位大臣,大家来说说,这皇位该由先皇真正的血脉继承,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继承呢。

众人默然。

虽然她们绝大多数都希望纳兰倾继续为帝,但是她的血脉不纯,只是徐凤后从外面抱养的一个小孩罢了,如何能当一国之君。皇室的血脉不容混淆,她当不起女皇这个位置。

威远大将军想也不想,直接站出来,皇室血脉高贵,不容混淆,文王已疯,乾王只是一个皇子,先皇的子嗣如今只有夜皇女,自然得由她来当,何况,夜皇女文治武功,样样齐全,又有一颗仁慈之心,皇位非她莫属。

没错,只有先皇的血脉,才可以继续皇位,夜皇女当之无愧。王大人附议道。

可是,陛下的皇位是先皇亲口传位的。

那是因为先皇不知道她不是她的血脉,若先皇知道,断不会把皇位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陛下这么多年来,对流国也付出不少,流国现在国泰民安的,突然间换了皇位,这样会不会太……

牛大人,你的意思是,咱们的流国的皇位还要由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继承吗?你有何居心?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那你的意思是,先皇的亲生皇女,没有这个资格继承皇位了?

这……你……

金銮殿上,一片闹哄哄的,吵个不停,但支持夜溪茗的居多。这些人中,有许多是耿直的大臣,平素为官清廉,只是旧思想,根深蒂固。

行了,都给朕闭嘴。顾轻寒一声大喝,大殿里,顿时一片宁静。

皇位既然不是朕的,朕自然不会强行霸占,朕让位便是。

哗……

金銮殿里又一阵讨论。

夜溪茗猛然抬头,第一次这么震惊的看着顾轻寒。

她这就让给她了?这么快……

夜溪茗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跟她夺这个皇位,只不过,父命难违。

虽然,你背叛了朕,虽然你让朕伤透了心,但是不可否认,你无论是做为一个臣子,还是做为一个帝王,都会做得比朕好的,流国以后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顾轻寒风清云淡的笑了笑,豁达的气度,让众人惊叹。

纵古至今,有谁不想登上皇位,多少人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而她,竟说让位便让位,怎能不让人惊叹。

皇姐,你……你怎么让位了,你别听她们胡说,你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只有你才有资格当女皇,她们要是再胡说,你把她们都拉出去砍头就是。

顾轻寒挑眉笑了笑,指着外面包围的禁卫军。

你没有看到她们将这里团团围住了吗?还有那些弓箭,齐齐对着朕,她们只需要一声令下,朕马上就变成刺猬,你问问看,她们这些人,有哪个还会听朕的话。

乾王将脑袋抬了出来,看着外面,密密麻麻都是禁卫军,无数弓箭正对着这里,心里不由一沉。

皇姐,原来,她们早就计划好了,想要篡位。

什么篡位,这皇位,本来就是属于夜皇女的,只不过鸠占鹊巢罢了。威远大将军立即不乐意了。

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凶我,小心我让我皇姐把你拉出去砍了。乾王双手叉腰,不满怒吼回去。

威远大将军冷哼一声,没有反骂回去,只是那种鄙夷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不屑与乾王这个有头无脑的人计较。

皇位都不保了,生死都要依仗夜皇女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怒吼,谁杀谁还不知道呢。

既然陛下愿意退位,那么如今流国的女皇,便是夜皇女了。王大人拔高的声音,打破她们的僵局。

众人不再有议意。

夜溪茗为官一年多,清正廉明,两袖清风,鞠躬尽瘁,尽忠职守,这些年里,她们都看在眼里,如果她当女皇,也未尝不是一代明君,只是可惜了陛下。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夜皇女便是我流国的下任女皇了。威远大将军笑着道,当先跪下,高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威远大将军跪下后,文武百官齐齐也跟着跪下,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溪茗没有看着跪着地上的一众大臣,而是看着风轻云淡的顾轻寒,眼里尽是愧疚。

起身吧。

谢陛下。

众人高谢,这才起身,一起身,就看到夜溪茗愧疚的看着顾轻寒。

对不起。夜溪茗真诚的道歉。

顾轻寒心中滴血,冷笑一声,受伤的眼里满是讽刺,其实,你想要这个皇位,你把你的身份告诉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宣布退位。

夜溪茗身子颤抖了一下,鼻子一酸。她能感觉得出来,她跟顾轻寒之间,感情正在破裂,就像一面镜子,一条又一条的缝隙逐渐裂开。这是她们无法弥补的,就算弥补了,还是有一条缝隙。

她能听得出来顾轻寒话里的意思。

如果她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想要这个皇位,可以私下告诉她,她第二日,便在早朝宣布退位,她压根就不稀罕这个皇位。可是她没有,她选择以逼宫的方式,跟她夺取皇位,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而她,是那么的信任她,她伤了她的心,将她的心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夜溪茗痛苦的闭上眼睛,心在滴血,痛得她无法呼吸。

是她亲手毁了她们之间的友谊。

顾轻寒最后扫视了金銮殿满朝文武一眼,毫不眷念的挥袖离去。

砰……

金銮殿外的禁卫军首领林芳拦住她的去路。

顾轻寒冷眼看了一眼林芳,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她信任的人,一个个的背叛她……呵……

顾轻寒一掌格开她的拦阻,将林芳逼得倒退十几步。

林芳被逼退,立即有其她侍卫围了过来。

让她走。夜溪茗一声大喝。

谁敢让她走?抓起来,不许放过她,咳咳……荣贵君出声阻止,阴鸷的看着顾轻寒,眼神里,透着一抹杀气。

夜溪茗抬头,不解的看着荣贵君,蹙眉道,爹,这件事,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当时不过刚刚出生,您何必……

哼,要怪只能怪,先皇曾经最是宠她,要怪只能怪她长得跟我一个宿敌太像,所以,她必须死。

爹。夜溪茗拔高声音,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满,仿佛,要是他再敢为难顾轻寒,她便誓死相护到底。

怎么,你忘记过去爹跟你说的话了吗?你忘记先皇是怎么对我们的吗?你忘记是谁把我们害得那么惨的吗?若不是那个人,爹何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荣贵君狰狞的看着夜溪茗。

爹,害你的是皇贵君,不是她纳兰倾,就算她与皇贵君长得再像,那又如何,他们根本就不是两个人,而且,皇贵君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这些陈年往事,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您现在也如愿的回到皇宫,女儿也当上了女皇,您何必对过去耿耿于……

啪……

夜溪茗话未说完,荣贵君就扇了她一巴掌,发出响亮的声音。

你是谁生的?又是谁害得你这数十年来生不如死的,就算他死了,那又如何,凡是跟他长得像的,本宫都不会放过,本宫统统都不会放过。荣贵君怒吼。

文武百官紧张上前一步。

这个荣贵君脾气未免也太暴燥了。

夜溪茗痛苦的闭上眼睛。过去的种种不堪浮上脑海,悲伤的眸子看着荣贵君,语气里有一丝难过的哽咽。

爹,我可是您真正的女儿?从我有记忆起,您便让我复仇,让我夺位,别的孩童都有童年,我呢,我的童年只有仇恨,只有鞭打。您恨先皇,您把这些仇恨都带到女儿身上,女儿都认了,但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他们的尸骨也早已化成灰,她只是她,只是徐凤后从民间抱回来的孩子,你何必折磨别人,何必折磨自己呢。夜溪茗说着说着,一滴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眼角。

荣贵君心里微微一痛。

以前凭他如何打她,骂她,她都不曾怨过,不曾顶嘴过,更不曾落过泪,今天她却……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望着她眼角的泪水,还有祈求,荣贵君条件性的想放走顾轻寒,待一想到她的长相跟皇贵君如此相像,心头的怒火汹涌澎湃而来。

今天谁敢放过他,我便跟谁拼命,我非得杀了她,杀了这个鸠占鹊巢,来历不明的伪帝,来人啊,给我杀了她,杀了她,直接杀死,大卸八块。

谁敢动陛下,谁敢说陛下鸠占鹊巢,来历不明,陛下乃是先皇的亲生骨肉,她的皇位更是陛下亲口传召。

远处传来古公公隐忍的暴怒声,以及震天的脚步声,铠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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