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在应该算是相少柏的大床上,他不在,也让她多少安下了心。
身上盖着被子,手腕上扎着输液,她病了吗?
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静静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眼睛还是睁着的,还会眨动,她就真的成了睡美人了。
门响了,那声音让她的心一颤,慌得不行,她怕是相少柏。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当看到是冬嫂站在床前时,木菲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小姐,你醒了呀。”
“嗯。”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来,她现在觉得冬嫂就象是天使。
“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饿了吧,我去盛粥,小姐还是喜欢吃白米粥吗?”
“嗯。”
“那我去盛了。”冬嫂笑着就转了身要去盛粥了。
木菲儿想到爸爸,咬了咬唇叫道:“冬嫂,等等。”
冬嫂停下,转过身来,“怎么了,小姐?”
又咬了下唇,她轻声道:“我爸爸出来了吗?”
冬嫂摇了摇头,“还没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少爷在吃早餐,我去告诉他你醒了。”
“好。”总要面对的,她还是逃不掉。
冬嫂出去了,木菲儿试着动了动,全身都酸疼的要命,她终于还是放弃了。
不过须臾,门又响了,是冬嫂吧,因为,她已经嗅到了白米粥的味道,真的饿了,微眯着眼睛,身子还是冷,她懒懒的道:“帮我穿上衣服,好不好?”
静,床前一片静,冬嫂居然没吭声。
她心里一慌,才要睁开眼睛,被子已被‘刷’的揭开,低沉的男声传来,“好。”
眼睛倏的睁开,木菲儿惊恐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居然不是冬嫂,赫然就是……是相少柏……
她想说不用了,可是,明明是她自己才求的人家。
脸刹那间就红到了耳后根,嗫嚅着唇,想了又想才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让冬嫂来就好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帮她,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怎么,怕我?”揶揄的声起。
“不……不是的……”才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就是怕他呀,“我……我不习惯,你是……是……”
“是什么?”见她‘是……是……’了半天也说不下去,他追问。
“是……是男人。”
“哈哈,想不到木家的大小姐这么矫情,你说说看,现在到底要不要我帮你?”
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让她不由自主的一颤,只好点了点头。
被子一下子被揭开,她瑟缩着一颤,身体僵直的连动都不会了。
“手臂伸开。”他低吼道,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她立刻把手臂乖乖的伸到他递过来的衣袖里,他居然就由着她躺着,然后一扶她的身体,就那个姿势他居然也帮她穿好了睡衣,甚至还系好了带子,“行了,都是没肉的骨头,硌手。”
“谢谢。”
粥端到了她面前,“吃吧,吃完了回家。”
她才拿起的勺子立刻落了下去,心慌慌的,以为他要赶她回家了,“那我爸……”
“你回家收拾一下,然后搬进来住吧,你搬过来他也就出来了。”
“真的?”她一喜,脸上现出了从来到这个宅子以来的第一次笑容。
“搬不搬过来随你,一会儿吃完了饭输好了液就送你回家,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然后上车回来。”
他的声音还是冰冰冷冷的,仿佛还想要掐死她一样,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吧,罢了,也许不过留她几天他就看着她不顺眼了,然后再也不见她了,到时候,她只需在这里自生自灭就好了,可咬了咬唇,她还是道:“那我还可以去上学吗?”
“随你,不过以后都要住这里。”
“好。”她不再迟疑,如果这样能换爸爸出来,她愿意。
见她开始吃粥,他起身慢腾腾的走出了她的房间,只余一抹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弥漫在她周遭,那味道告诉她,他有来过。
吃了粥,多少有了些力气,只要慢慢走还是可以走路的。
输液好了,木菲儿自己换下了睡衣。
出了房间,门外的车已经备好,她坐上去便驶向市区。
车子不久就停在了市区她才租下不久的小出租房前,她跳下车,望着周遭的一切,只三天没回家而已,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相少柏说给她半个小时收拾东西的时间,可她,只用了五分钟。
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那只她最爱的风铃,若不是想要来拿这个风铃,她压根就没想着要回来。
坐上车子,司机什么也没问,就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拎包,然后拿起电话就打给了相少柏,“少爷,木小姐已经取好了东西上车了。”
“取好了?这么快?”
“是的,好象也就用了五分钟。”
“哦,我知道了。”
木菲儿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说,直到车子重新停在郊区的那座大房子前,她才道:“我要跟他说话。”
“谁?”司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相……少……柏……”她一字一字的说过。
“好吧。”司机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很快的,电话就递给木菲儿,“少爷的,你接吧。”
“找我?”相少柏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还是那样的冰冰冷冷的,仿佛她欠了他多少。
“是,我回家已经赶回来了。”说完,她便停住了。
手机里是一份静,她不再说话,他也不再说话,时间一下子难耐极了,咬了咬唇,她只好道:“我爸呢?”
“呵呵,还是急这个呀。”他笑了,带着几分的揶揄。
“我爸呢?”她固执了起来,来找他就是为了爸爸。
“我在开会,晚上回去再说。”说完,他便挂了。
听着手机里的盲音,有一瞬间木菲儿真想将手机砸到车玻璃上,可她不能,只要爸爸一天没消息,她就不能冲动。
从回来,木菲儿就闷在房间里,冬嫂来了两次,劝着她吃饭,可她吃不下,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的藤椅上,脑子里全都是爸爸,她不放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