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说等结了婚就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他是疯了。
进了卧室,身后是男人步出洗手间的窸窣声音。
男人走进了她,影子就撒在她面前,讨厌,烦人,怎么不去死呢。
“别穿这件。”手一扯,男人的手扯下了她随手从衣柜里拿出的一款两件套的裤装小洋装。
“对不起呀,我不该穿你女人的衣服,我这就去穿我自己的。”她说着就往外走,凤园的洗手间真多,客厅有,这卧室又有,可昨晚他哪间也不去,偏就在客厅等她洗好了用她才用过的卫生间,他变态。
不知道她放在客厅卫生间的衣服是不是湿了?可就算是不湿,也是脏了的,真不爱穿。
可她没拿干净的衣服过来,那是唯一一套属于自己的衣服。
可,她才走出一步,手腕就被扯住了,“木菲儿,你这是嫉妒了?”
她嫉妒谁呀,她巴不得有个女人日日夜夜的把这男人拴在身边好解放自己呢,“作梦。”
低低的两个字,她以为他听不清,却不想他耳力超好,“木菲儿,你说谁作梦?”
手腕真痛,痛的要折了一样,咬咬牙,“我说我自己总行了吧。”她要保存实力,有朝一日还他一个彻彻底底,等她有了钱有了时间,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柔道去学跆拳道,然后,出其不意打他个落花流水。
“别穿裤子,穿这条裙子。”他的目光先是在衣柜里扫了一遍,然后选了一件纯白的裙子递给了她,木菲儿只好迫不得已的接过,“这样才配,快穿。”
真不想穿裙子,不是说要出门吗,穿裙子多不方便呀。
可,他要她穿,她就穿吧,她也斗不过他,她迅速的穿好了内衣和裙子,另一边,相少柏又选了几套衣服,然后塞进一条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袋子里,拎在手上的时候,她也已经穿好了,“走吧。”牵起她的手就往卧室外走,出去了,木菲儿立刻嗅到烤面包的浓浓的香,真香。
“吃早餐,吃好了就出发。”
“去哪儿?”她随口问,心底里却是真的在担心怀了他的孩子。
很担心很担心。
“到了就知道了,快吃。”他催着她,然后按着她坐在了餐桌前,再绕到她的对面,两份早餐很快就放在了餐桌上,真不喜欢对着他那张恶魔脸吃东西,她低着头绝对不看他的迅速的吃着,吃得比平时快了不知多少倍。
“胃不好还吃那么快,慢点。”
“嗝。”他突然间的说话,吓她打了一个嗝,随知道,这嗝不打就一直没有,一打就没完没了,怎么吃东西都打嗝,一边吃一边打嗝,木菲儿尴尬极了。
男人站了起来,不知道他要去干吗,很快的,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喝了就不打嗝了。”
她抬手接过,一口气喝光,很神奇的,还真的就不打嗝了,这招真灵。
后面,再也不敢快吃东西了。
吃好了,抬头时,却不想相少柏早就吃好了,甚至比她还快,此刻正慵懒的如才睡醒的豹子似的斜倚在餐椅上看着她呢。
她很不自在,站起身,“要不要去了?”
“换了药再走。”
“哦。”她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只好乖乖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男人拿过了医药箱,解开她伤口上的纱布,再细细的涂抹上了药膏,她什么也不管,只是,一点也不习惯他的两手摆弄她伤口的感觉,她却没的选择。
“好了,早晚换一次,就不会留下疤痕,三五天就好了。”
“谢谢。”她淡淡的,这回终于可以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凤园,确切的说她是故意的慢了半拍的要走在他的身后的,眼看着他拎着医药箱,还有那一袋子可能是带给她路上穿的衣服,她真想问他要出门几天呀,可是,问了有用吗?
她还问他要去哪儿呢,可他压根就不理会她,什么都是一手遮天,根本不管她的感受。
车门开了,他坐进去,再开的门却是副驾驶座,她停在那里,“我想坐后面,一会儿躺一下。”
“不行,坐我身边。”
还要坐他身边,真肉麻,“我不舒服。”她想要寻个机会去趟药店买两根试孕棒,不查清楚了,心里总有一个疙瘩。
“又胃痛?”
“嗯。”只好这么应了,不然,她根本没机会去药店吧。
却不想,他居然才上车又下了车,“医药箱里有。”
无语了,只怕,有他在的时候,她去药店无望了,看着他下车的背影,木菲儿的手再次落在小腹上,那里面,就真的就有一个小生命吗?
可她真的不知道,再没有经过检查之前,什么也不能确定。
也许真的只是一次周期的错位调整,也许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因为,她一点可能怀孕的反应和征兆也没有,她没有嗜睡,也没有爱吃什么酸的东西,也没有经常性的呕吐什么的。
这样一想,一直紧绷的心绪才略略的放松了一些,是她多虑了吧,她怎么会怀上这个恶魔的孩子呢,不要,坚决不要。
“给。”她正沉思着,男人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来,原来相少柏已经转了回来,两粒绿色的胶囊递向她,“你的胃药。”
木菲儿随手接过药,他的水也递了上来,“水刚好,我试过了,不冷不热。”
杯子接过在手中,看着杯子边沿处的水渍,想到他有可能才尝过那个位置,她突然间有些恶心的感觉,不着痕迹的就着另外一边急忙把那药吃了。
她胃没事,可,却必须得吃。
他真温柔,也很体贴,温柔体贴的让她这时倒是真想吐了,她才吃了药,他就接过空了的水杯放在一个暗格里,车子重新启动,疾驰向她不知道的远方。
木菲儿突然想起了爸爸和妈妈,没他们在身边,她就觉得尤其的孤单,甚至于有一点点怕。
是怕与相少柏单独一起吧。
车子很快就驶离了T市,道路两旁现出了山峦,远远近近,重重叠叠,空气真好,好得让她不由得按开了车窗,汩汩的风顿时吹了进来,吹乱了她的长发飘扬而起,心情多少好了一些,可,只那么一会儿,一直没出声的相少柏就道:“关了,灰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