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少柏,你得向我道歉。”
“道什么歉?”
“昨晚为什么在我的床上睡?”她咬牙切齿的。
“早晚得有那一天的。”他很平静的说着,分明就是把他那样的行为当成是理所当然了。
“道歉。”她吼。
他不吭声了,淡淡的扫过她,然后,推过轮椅,就要抱她坐上去。
拼命的抵挡着他的手,可,还是被他给抱了起来,“甘雪,以后走楼梯还是小心点吧,比起我刚认识你那会,你瘦了。”
她觉得他转移话题转移的超快,且还极为的自然,让她真是拿他没辙了,“相少柏,你得答应我今晚睡你自己的床。”
“好,梦游除外。”
很爽快的就应了,可是后面那四个字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还腻着她的身上瘾了不是?
冷着一张脸,“给我穿鞋。”
他拿了她的鞋,真的就给她穿上了。
以前高高在上的相少柏,好象不见了。
以前冷漠无情的相少柏,好象也不见了。
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的转变,难道就因为她是甘雪而不是木菲儿吗?
同样的一张脸,可是两个身份,所受到的待遇竟然差得是这么的多,她有些理解不了了。
“把我的手机放包里,拿着再出去。”她命令着。
他真的就去做,一点也不迟疑的。
“相少柏,你这样还挺可爱的,看来,我嫁给你也挺不错的。”她笑了,任由他推着她出了病房,换了药,就轻松了,其实这一天她不留在医院也没事的,当然前提是出入都要有人照顾她。
“甘雪,有你这样形容人的吗?可爱是符合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的,跟我无关的。”
“你有七老八十了吗?”他多大,她又不是不知道。
“你二十六,我大你整整半轮,三十二了。”
那就是六岁,六年,也是不短的时间,可其实,他大她还远不止是六年,还更多。
她是木菲儿呀。
“行,那你这不是可爱,是未婚妻的妻奴好了?你愿意吗?”
“呵呵,随便。”以为他会立刻否定或者是不理会的,却不想,他竟然给了她这样的回答。
随便,却又相当于默然。
她真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他发烧了是不?
可他走路很稳,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苍白或青黑的面相。
出了医院,就在医院对面的一家粥店里点了粥,上好的应该是熬了很久的皮蛋瘦肉粥,她嗅着,很香,“相少柏,我要加点香菜沫。”
他便去取了,一大把的放在她碗里,还拿他的筷子给她搅拌均匀了。
“喂,你有没有吃?”看着他的筷子,她后知后觉的才清醒过来。
“吃了一口,筷子上都是口水。”
他如今,连冷笑话也会说了,天呀,她是真的觉得他好象有什么鬼魂附体了一样,怔怔的看着他,“相少柏,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
被鬼附身了的人自己也不知道吧,她低头,开始解决她的粥,加了香菜沫果然就好吃了,再就着桌子上他叫的凉拌小黄瓜,吃着那是一个香呀,还有,就是热,热的粥吃得一身的汗。
吃好了,才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食盒,“相少柏,你没吃饱?”
“哦,拿给木老爷子的。”
她心底里暖暖的,他出来吃粥,居然还记得爸爸,那一瞬就想起了去吴村的时候,回来的路上她小产了,他也是在小吃店里给她叫了粥,然后走的时候再带了鸡汤离开。
如今想想,那时他也是很细心的,可是,真的是恨呀,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小产,然后,一辈子也不能生了,想起这个,就是她心底的一道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很痛很痛。
吃了粥再拿着食盒带上去看爸爸,爸爸很开心,病床旁的桌子上就摆着那副相少柏送给他的象棋,那象棋的质地非常好,就象是玉做的似的,她也不懂,反正,就是知道不是普通的棋子了。
看着爸爸,听着爸爸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她听不懂,可是能这样陪着爸爸,她就开心了,这就是生活吧,生活中没有绝对的美好,端看你去怎么理解,许多时候,知足长乐,坐了一会儿相少柏就跟爸爸说要走了,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有一瞬,真想他不在,然后,她就可以去十八楼去看看妈妈了,可是,她现在不敢太冒险了,上一次差点被他逮到,若不是她脑筋转得快去了顶楼,只怕他就发现了。
大年初三,满大街的年味还足着呢,路两旁都挂着红色的纸质灯笼,他开着车,轻声的问她,“想去哪玩?”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哪也不想去。”
“那去看戒指吧。”
“你不是说结婚不用我和我爸妈操办吗?”好象是说只要她选婚纱试婚纱就好了,其它的,都不需要她的。
“戒指是要你试的,你不去,尺寸大了小了都不好吧?”
“还早着呢,是不?”有必要这么急吗?到时候戒指她也不会要的,选了多浪费。
“不早了,到了明天初四,离结婚都不足两个月了。”
她真是服了他了,“那按现在算起还足两个月吧,你有必要这么急吗?”
“闲着也是闲着,大过年的,总不能去上班吧,干脆就去金店看戒指,打发时间吗。”
“我宁愿看电视。”
“电视看久了也会烦,去看了戒指回来再看电视。”
还住着院呢,他就开始插手管她的日常起居了,真真是讨厌。
可是,她拒绝也没用,相少柏他就是霸道的把车开到了金店的门前,周大生,很知名的品牌,也是业界的老大了,几乎全国都有连锁店。
推着她进去,琳琅满目的,眼睛扫过去,真的会看花眼的。
“先生,小姐,是要看婚戒吗?”那售货员的眼光真的是独到,居然一猜就猜中了。
“嗯,是的。”
“先生是要钻石还是要黄金,或者是白金呢?”
相少柏低头看她,“甘雪,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