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才是可以改变一切的钥匙。
上了楼,先去医生办公室,洛北南自然也是与她一起,她做检查,他亦也是要求跟着她一起做,让她阻止也阻止不了。
正午的阳光洒在医院检验室的房间里,洛北南就在她的身旁,手握着手,轻轻的,闭上眼睛就象是一场梦。
梦里,谁才是她此生的幸福?
是他。
亦或是那一个他……
检查的结果要一周后才能出来,木菲儿觉得作为木南生女儿的自己是最有希望的,如果真的能换了肝救了爸爸,那么,就是老天对她的眷顾了。
与洛北南一起离开检验室,进去爸爸的病房,爸爸睡着了,一室的安静,窗外的阳光暖暖的洒进来,映着爸爸尤其的安祥,如果他不是病了,如果这是他们的家,那该多好。
静静的坐着,花已插在花瓶里,水果也洗好切好了放着,只等爸爸一醒过来就可以吃了。
她坐着,洛北南也陪着她一起。
两个大忙人,却突然间的静了下来,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一室的静,却被手机的铃声打破了。
木菲儿拿过手机,看到号码皱了皱眉头,是相少柏。
真的不想接他的电话,可是,他就是一直一直的打过来,仿佛,她不接起他就不罢休似的。
拿起来走到门前,身后,爸爸却被吵醒了,“菲儿,北南,你们来了。”
“爸,我接下电话,马上回来。”拿着手机出去爸爸的病房,按下接听键,“找我干吗?”
“怎么,不在公司?”
“不在。”
“还想接你去医院呢,看来,不必了。”
“我在医院,你可以晚上再来。”说完,便倏的挂断,是他说要晚上来的,现在,又要改白天了吗?
挂断了,再关机。
她不想再被他打扰了。
推开门进了爸爸的病房,爸爸正和洛北南开心的说着什么,手里,好象是一个很精致的相册,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爸,你手上是什么?”
“丫头,是你和少柏的结婚照呀,很好看,我很喜欢,这张摆在婚床的床头一定很漂亮的,我才问北南的意见,他也说好呢。”
木菲儿冲过去,果然,爸爸的手里拿着的是她和相少柏的婚纱照,那天,真的拍了的,拍得很快,她也拍得心不在焉应付了事的,但是现在看过去,照片中的她却是笑得那么的灿烂,白色的婚纱披在身上宛若是置身在梦幻中一样,“爸,你什么时候收到的?”为什么她自己的婚纱照不是她第一个看到,她竟然是在爸爸这里看到的。
“一大早就有人送过来了,我也没问,不是少柏就是婚纱公司吧。”爸爸还在翻看着,爱不释手一样,而洛北南,就那么的陪衬着坐在他身边,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中的她的身上,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却让她有了心痛的感觉。
“菲儿,你穿婚纱真美,三月三,就要结婚了吗?”
她想说她不想结的,可是爸爸在,她又什么也不能说。
如果爸爸的病好了,她想她就不必跟相少柏结婚了吧,真希望三天后医院会给她好消息。
她要给爸爸移植肝脏,这样,就可以免去她不想要的婚礼了。
不得已的轻应了一声,“嗯,定好的三月三,就那天了。”
洛北南有些黯然,可是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白色果然最美最纯净,菲儿,那天,让我做相少的伴郎吧。”
她的唇动了动,才想要说可以,却不想,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相少柏一个大步踏进来,“真报歉,我已经有伴郎的人选了,但是,我会邀请洛少来参加我和菲儿的婚礼的,至于请柬,这几天就会发出去了。”
相少柏的样子,宛然就是一个准新郎的感觉。
洛北南的脸色越发的黯然了,却也还是微笑着的道:“好的,一定要给我送过来哟,不然,我会冲到你和菲儿的婚礼现场大闹一场的。”
“必须的,对了菲儿,你也在最好了,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要请的人吧,然后,我便让人写请柬,也该发出去了,剩下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什么都要抓紧。”
她滞了一滞,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看着他,“我要请谁都可以吗?”
“嗯,你只要说了名字,便都依你,都会送请柬的。”
于是,她笑了,“北南算一个,然后是爸爸,再有,就是成诺凡吧,再加上小羽和百翔的员工,让我再想想,少柏,再加最后一个人,行吗?”
“多少都随你,你说的人真的太少了,都不到三桌,我订的可是T市最大的酒店,只怕你人少了呢。”
抿了抿唇,木菲儿提高了音量,“行,既然你都说愿意都说同意了,那我就再加最后一个人。”
“说吧,谁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三个男人,一下子都把目光聚在了她的身上,她伸手拿过爸爸手里的相册,轻轻的翻着,相册做的很华美,照片里的她都不象是她了,看着自己还有身旁的他,她轻声道:“我只要再加一个人就好,就是程如初。”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的说过,病房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木南生微微的抬起了头,先是看了一眼木菲儿,然后,转头,视线落在了相少柏的脸上。
洛北南却是诧异的看着木菲儿,有点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个要求,这似乎,很难吧,相少柏,并不想放过程如初,程如初自从脱离了危险之后,一直都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再也没有出来过,只是,她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喜不悲,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是傻呆呆的坐着,面对的只有墙壁,她也没什么反应似的,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一直都没有告诉木菲儿,他怕她难过,怕她担心自己的母亲。
天下父母心,可是,天下也是女儿心,没有女儿愿意自己的母亲受那个罪的,木菲儿也绝不例外。
空气,一下子沉闷了起来,就连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也不再温暖了一样,静静的看着相少柏,良久,她淡淡一笑,“少柏,你这是在犹豫吗?我只是想要我妈妈来参加我的婚礼,一辈子的一次,这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