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紧握着她的,若不是有妆容遮住,只怕,她眼底里的绝望早就入了别人的眼。
人,走在他的身边,她心跳的越发的乱,“妈妈,我妈妈在哪儿?”没有看到妈妈,甚至,连早先看到的爸爸也不在,入目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至亲的人。
“已经到了,一会儿到台前,你就可以看到了。”
“我……我想现在就去见我妈妈。”
“不行。”她存的什么心,他才听得一清二楚。
“少柏。”
他却充耳不闻,牵着她越走越快,直接的越过了一众人等,很快的就站到了教堂的正中央,那里,神父已经等候多时了。
“相先生,可以开始了吗?”丰庆迎了过来,恭敬的问道。
相少柏瞟了丰庆一眼,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那人来了吗?”
谁?
木菲儿很想问,可是,周遭的人太多,再加上丰庆根本看都不看她,直接道:“还没。”
“哦,那开始吧。”
丰庆的手一挥,教堂里的轻音乐便嘎然而止,整个教堂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是鸦雀无声的看着她和相少柏,还有,正中的神父,现在,他们三个才是这场西式婚礼的主角。
真的要结婚了。
心底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微微的侧目相少柏,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恶,只有一抹淡,仿佛这是一场别人的婚礼,而他只是来参加婚礼的人似的。
但是他一身绝对彰显优雅的古铜色燕尾服却一下子暴露了他的新郎的身份。
婚礼真的开始了。
神父的唇开开合合,说了许多许多,她却全都是充耳不闻,只是,看着不远处的那架钢琴发着呆。
洛北南,她到底还是欠着他的了。
突的,她觉得有些不对,手摇了摇,也不管神父是不是在说话,便低声道:“少柏,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由我爸爸送我进来?”而不应该是他吧,她记得电视电影里都是那样的,这一句一问出口,心底里便全都是不安,爸爸怎么了?爸爸出事了?
不可能的,这样的一场婚礼,绝对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错误的安排的,所以除了出事,她想不到任何可能的理由了。
“哦,你爸爸跟你妈妈在一起。”相少柏平淡的低声的道,这声音就只有离他最近的她才能听得到,不远处的人一定是以为他们两个在说着悄悄话呢,却只有她才知道,出事了。
手,还被相少柏握着,她知道她挣不开,可是突然间,她倏的转过了身,目光对着的不再是一直在说话的神父,而是,面前来参加她婚礼的男男女女。
她这一转身,让那些正在观礼的了一个不适应,齐齐的“啊”了一声,“怎么了?”
“爸……”木菲儿才喊了一个“爸”字,还没等她来得及喊出一个“妈”字,突的,身旁的男人的口袋里,他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刺耳很刺耳,也一下子把众人的目光一古脑的全都吸引到了相少柏的身上,就连神父也停了下来,狐疑的看着相少柏,按里说这样的婚礼现场这个时候他应该关机,然后等仪式结束后才开机的吧,但是现在,他就是开了机,还,有电话打了进来。
相少柏也听到了手机铃声,以为不会来了,却,还是来了,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瞟了一眼那个号码,停顿了足有两秒钟,这才按下接听键阻止了铃声的继续脆响,“什么事?”
空气里,除了他的声音,现在,就只剩下了静,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相少柏,明明只要再几分钟的时间,只要交换了戒指再回复神父的几句话,婚礼就要礼成了,但是这时,却被相少柏的电话给打断了。
从来也没有见过结婚的仪式上新郎这样从容接电话的,真的是少见呀。
相少柏在听电话,很认真的听着,但是很快的,他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凝重了,那种表情只给木菲儿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了,一定是的。
离他最近的就是她,但是,相少柏刻意的以手挡住了手机的听筒,这让她什么也听不到,她能听到的就是他低低的声音,“不行。”
紧接着,又是一片静,相少柏还在认真的听,那表现也越来越凝重。
出事了,她知道。
终于,相少柏放下了手机,然后,冲着神父一挥手,根本不管众人的反应,自顾自的道:“休息十分钟,一会再继续进行。”
这算什么?
哪有结婚仪式进行到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新郎突然间宣布休息的?
这也太搞怪了吧。
人群里,开始传来了窃窃私语声,木菲儿静静的站在相少柏的身侧,这样更好,这样,她就不必结婚了,有一种感觉,那个打电话而来的人,所要求的就是要相少柏终结与她的婚礼。
教堂里,一片骚乱,相少柏却不管不顾的扯着她就走。
他不说话,但是表情却阴冷的让她想起了她初见他时的那一个雨夜,他看着人的眼神是冰冷而没有任何温度的。
唇张了又张,她终是一个字也没有问出来,而是,由着他牵着她走出教堂。
教堂外,阳光温暖,她却只感觉到了冰冷。
相少柏停了下来,他似乎是在等人。
“我爸我妈在哪儿?”她不管他张望的眼神,只焦急的问道,越是不知道,就越是会胡乱的猜测,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让她要疯了一样。
“闭嘴。”他低吼了两个字,牢牢的牵着她的手站在台阶上,目光则是遥遥的望着教堂的大门入口处。
“你告诉我我爸我妈在哪儿?我不想陪你在这里等人,我想去看看我爸妈,你放心,我不会逃的,就算是我想逃,我也逃不了,是不是?这里,都是你的人,我插翅也难逃的,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逃跑的天份的。”她扫了这整个教堂,院墙足有两米多高,除了铁大门以外,再没有其它的进出口了,而那里,却必是有人守着的,她知道,她是真的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