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这一掌,正要往青狐头头顶拍去,突然间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从身边传来。
于是她马上后退了六七步远。
定睛一看,原来是徐子弘顶着铁门,向她撞来。
唐金眉头一皱,两手又是一记【夫子三拱手】,硬碰硬与硕大的铁门撞到了一起。
透过铁门的裂缝,她看到了徐子弘那暴怒的双眼。
心想: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来到了我的地下室?楼上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啊!”青狐这时候不由得喊出声来,“徐子弘你来救我啦!”说完她就晕了过去。
原来刚才的逃跑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积攒的力气,现在的她看到徐子弘来了之后,就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了。
而旁边的沈轩则是立马将她拉了出去。
唐金也没有拦住,因为她知道,只要打败了眼前这个叫徐子弘的家伙,那沈轩根本就不成问题,不过是一个明劲大圆满、快要突破暗劲的小拳师而已。
“这又是哪里来的化境高手?为什么那个野狼是化劲,而徐子弘本人也是化境了。难道,野狼就是徐子弘?”唐金甫一接触铁门,便觉得对面传过来的力道不一般。
三皇降世!
三皇者,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黄帝。拳以此立名曰“三皇“;又因该拳出手如捶,发劲如炮,故名炮捶,合之则称“三皇炮捶“。
而三皇,便是人族大兴的初始。
徐子弘不是第一次与化劲高手对决了。赵无极、青鹤何从军,都没有唐金给他的压力大。
这真的是一个看起来像女明星的弱女子吗?那一捶的威力,徐子弘感觉,像被霸王龙野蛮冲撞了一下。
蹬蹬蹬,连退几步,徐子弘背靠密室墙壁,微微地砸得上面的油漆掉落了一点皮。他手一甩,桄榔一声,将那铁门扔掉。
自己是发劲猛冲,对方是原地反击,居然我被打飞了。化劲巅峰,恐怖如斯!
“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徐子弘?”唐金的眼睛瞪得很大,但语气却很冰冷。
徐子弘看她更像AB了,他甩了甩脑袋,将这该死的违和感驱逐出去。
“什么罪魁祸首,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们响尾蛇,见钱眼开,盯着我家那本拳谱,像狂蜂浪蝶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徐子弘吐出一口血沫。
刚才那一撞,有些震动脏腑了。
“三皇归位!”唐金不再多言,而是两足一踏,全身如一发炮弹一般,拳心虚握,一捶击来。
“如火炮,如坐轿!”徐子弘看着对方的动作,脑海中闪出这六个字。
像是一把沙漠之鹰,嘭地一声,火机一落,杀机顿现!
唐金这三皇炮捶的劲,比白鹿的要高明许多,主要体现在,非常的整。
看似是只有一拳挥出,实际上,这一拳,集中了她全部的力量,牢牢地锁在拳面上。
力从脚起,主宰于腰,经过肩膀、手肘、手腕,传递至拳头上,没有浪费一丝一毫。
怎么办,躲还是不躲?徐子弘估算了一下,现在手头没有铁门化解这股冲劲,直接面对的话,估计得废一只手。
裹挟着三皇的威势,唐金膨胀的拳意,充斥了整间密室,她在前冲之时,注意到了徐子弘眼中的犹豫,于是她闪过一丝戏谑,嘴角浮现冷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境界的差距!”
“腾”地一声,徐子弘脑子就炸了。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把我当猎物就算了,居然还敢看不起我?拼了!
【朝天一炷香】!你是皇帝,我给你上香,让你早日回到庙里去!
因为这天下,早已是人民当家做主,而我,视那皇权,如粪土!
可惜,实力的差距还是摆在那里,两人一接触,徐子弘便浑身如遭雷击,整个人重重地塌陷进了墙壁,接着将墙砖打破,掉出屋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迷糊中,他好像听到了国际歌。
唐金甩甩发麻的手臂,准备第二拳。因为她发现,徐子弘竟然还活着!这人,是属小强的吗?
而徐子弘挣扎着缓缓爬起,自知无法面对这一拳,他干脆散去了【精忠报国】的拳意。
岳将军精忠报国又如何?十二道金牌之下,还不是惨死风波亭?
我现在需要的,是能够对抗皇权的拳意,是当初那一个社团,从筚路蓝缕、一无所有,历经无数次血染的斗争,无数位志士仁人,抛头颅洒热血,最终实现奋斗理想,成为世界第一大社团的那一股拳意!
而那股拳意,叫做天下大同,叫做共产主义!
“系统,给我进苏乞儿世界!”徐子弘伛偻着腰,嘴角满是鲜血,他斜眼看向一尺之外逼近的拳锋,感受拳风刮在脸上的生疼,却面带微笑地闭上了眼睛。
……
“苏帮主,咱们苏氏集团,下一步该如何做?”莫大叔代表众人问道。
“先按兵不动。你找一百个帮中好手,随我去湖南湘乡,找一位正在丁忧守孝的大人。”苏乞儿,也就是徐子弘,坐在灵泉山庄大厅内,回道。
“谁?”
“曾国藩!”
……
当前是咸丰二年,曾国藩因母丧在家。
这时太平天国运动已席卷半个中国,尽管清政府从全国各地调集大量八旗军、绿营官兵来对付太平军,可是这支腐朽的武装已不堪一战。
因此,清政府屡次颁发奖励团练的命令,力图利用各地的地主武装来遏制太平军势力的发展,这就为曾国藩的湘军的出现,提供了一个机会。
而赵无极所创建的麒麟教,不过是太平军的一个分支而已。
徐子弘对于麒麟教也好,太平军也罢,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因为它就像永远不变的白莲教一般,历朝历代以来,真正的叛军,只有一个名字,叫做:失地农民!
所以,当这些失地农民打下了一部分土地,自立为王,封了这个公那个公后,就不再是失地农民,他们往往就失去了当初那股推翻统治阶级的动力,而统治阶级这时候喘过气来,利用与既得利益者捆绑的优势,慢慢地又将这些农民武装化解,秋后算账。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仅仅是为了反抗暴政,这样的农民起义,永远会失败。
坐在轿子里,感受着沿途的荒凉,回忆着那位领袖的艰辛创业之旅,以及渡江战役那一首诗: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徐子弘不由得万分佩服,领袖果然是人民的领袖,而非是买办的领袖,或是地主的领袖!
一般的农民起义,在得到半壁江山之后,早就安于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了,比如太平天国的后期。
而领袖心里,是整个民族,整个国家!白区的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身为人民的儿子,怎么能对那些同胞,视而不见?
如果说唐金的三皇拳意,带着封建皇权的高高在上,现在的我无法匹敌,那么这世上也就只有一股意志,才能将她的拳意淹没,它的名字就叫做:
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曾国藩,我来找你了。”徐子弘闭上眼,在轿子里自言自语道。
王超走了长征路,悟到了十送红军的无敌拳意,而我徐子弘,要重走领袖的路,悟一悟那天下大同的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