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野猪大战白毛死里逃生,他也并非一无是处,总结了几点经验,一是,梭镖没有准头就得靠数量,二是,半大的小子们没狩猎经验打打顺风仗可以,出了事完全就靠不住,三就是健壮的妇女能抵半边天,四就是前山的蠢鹿一点都不蠢,跑起来根本追不上,经验虽然残酷,但是能吃上肉了,野猪肉火一烤,用盐岩的小碗这么一擦,味道那是真香,软脚因为制作出足够的梭镖,分得了腰上最好的几陀肉,这让平素瞧低他的人不免高看了他几眼,连带妇人眼里也觉得这临阵软脚的家伙看起来也顺眼多了,吃了肉以后,居然有妇人去骚扰软脚,但是被他义正严词的拒绝。
丁吾也分到了猪肉,虽然人小,但也是丁口,他分到肚皮上的五花肉,这是老人和小崽子们的专用肉,用火烤起来是油水乱冒,丁吾想去抹点盐,但是被无情的拒绝,盐岩很宝贵,得到离山洞几十公里外的一处山壁上才能采到,这路远又危险,注定不是每个人都能吃上盐,丁吾被管盐的老者一脚踹到在地上,讪讪的又回去烤他的五花肉,他见其他人胡乱在火里一阵乱烤,血水横飞的囫囵把肉吃下肚,不由心里想,吃吧,吃得一身的寄生虫到时哭都来不及,不错,原始人不注重这个,等不到寄生虫发威,这些人大部分都已经成了地上的臭大粪,所以,只要嘴上快乐哪管那许多。
这真是愉快的时光,洞里众人自大嘴和刀疤死后就不大能吃到肉,更别说如此敞开吃肉,这拜白毛所赐,打到了五头野猪,这足够洞里人吃上个大半个月的,白毛还是有他过人之处,他深知有今天没明日的苦恼,所以他预留一些作为储备,上好的猪肉烘烤以后连同所有猪腿和大嘴的大腿一起挂在了石壁上,晃晃悠悠的风干。
丁吾见软脚闲来无事就闷头制作梭镖枪头,不由眉头一皱,梭镖是好,但是射程成问题,如果只顾着吃饱饭这倒没问题,但是这王八之气就全然没有机会,他眼珠一转,就就在外面找了些粘土,撒了泡尿活在里面,用手捏得软了,做出了一个粗糙的碗,这碗实在难看,丁吾就把他丢在了火堆里烧,这连续烧了几天,丁吾这才假装发现火里的东西,拉着软脚来看,火里的泥碗扒拉出来冷好了硬邦邦红彤彤的,撒泡尿进去居然不漏,这可真是个宝贝,软脚如获至宝,翻来覆去的查看这个东西,丁吾不耐烦见他如此稀罕,便当他面演示了一遍制作方法,细粘土加水,反复揉制,制成器形,放火堆里烧制,待得烧红烧透以后冷却下来就是所谓的陶了,这可是个大发明,有了陶器就能方便的储水,并且可以方便的煮食,这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一大进步,软脚发现用粘土制作矛头,烧制出来比去磨石头还要简便的多,这下软脚的地位大大提高,当之无愧的成了白毛之下众人之上的二把刀。
大致原始人发明陶器也是这样一个过程,原始人有种奇特的爱好,有火以后,什么东西都喜欢烧一下,这一烧烧出了陶,烧出了玻璃,烧出了铜铁等等,所以,丁吾引导软脚烧出陶是合理和合法的,当然软脚是不会知道这些,他发明了陶器,这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有了陶器就可以储水,顺带解锁了煮这个功能,软脚还在地上捏他的碗,这孙子手艺不行,怎么捏都捏不圆,丁吾看的肝疼,实在想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要得到圆型的对象,这就涉及到一种新的工艺,转轮制陶法,这目前对这些原始人还有点难,所以,主要还是手捏,时间长了,自然就圆了,无他,手熟尔。
丁吾见软脚手艺实在太差,怎么也弄不好一个碗,他思考了一下,决定传授他一种转轮法之前存在的制陶法,就是泥条盘筑法,这相对于转轮法就简单的多了,用手搓好泥条,然后一圈圈盘起来,再用木片拍打挤压,这就比用手捏有型多了,虽然一样不是很规则,但就这技艺,原始人也是用了几千年才摸索出来的,丁吾在一边盘泥条,软脚在边上若有所思,突然他感觉大脑里掠过一道闪电,闪电惊醒了混沌的软脚,天空飘来几个字,这比手捏好使!!!
没多久白毛手里就拿着个陶碗,饶是白毛见多识广也没瞧出来这是什么个玩意,他翻来覆去的看这丑陋的东西,不明白软脚为什么把这东西给他,但是瞧着软脚一脸喜气的样子,白毛觉得还是得多看看,白毛伸出舌头舔了舔,似乎有股子咸味,恩,好像还有股子尿臭味,难不成这是个壮阳的工具?他顿时有了性趣,但是得知道怎么用,于是,他矜持的一摊手,让软脚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当听到是用泥巴做出来的这物件,白毛裂开嘴笑了,他老大的嘴巴抽了过去,这孙子,仗着多做了几个矛头,有了几分薄功,居然敢戏耍起老子来了,这能是泥巴做的吗!!泥巴那是什么,软不拉几的东西,这手上的家伙,感觉就像是陀石头,怎么可能是泥巴做的,不抽这孙子几个嘴巴,这以后还有什么权威,看看,这什么人都敢来戏耍老子了!!
软脚当场就给抽傻在那,白毛一面冷笑一面冷眼瞧着周围发愣的人,丁吾表示软脚说的没错,这是泥巴做的,但是用火烧过就成现在这样子,他自告奋勇的跳出来领着白毛去工坊--一个靠外的洞口,这里放着几件刚做好的泥碗,泥碗在白毛手里变成了一滩泥的同时也变相的抽了他自己一个大嘴巴,他赶紧的拉起软脚表示,其实他抽软脚这一巴掌是惊醒他,不能骄傲自满啊,要奋发图强,才做了小东西就乐成什么了,这不对,要戒骄戒躁,力争上游,所以,这巴掌不但该打,还抽轻了,没抽醒,软脚一听这巴掌还这么有意义,连忙表示多抽几下也该,越抽越清醒,越抽越有动力,这是白毛对大家的爱护,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嘛,于是一众人皆大欢喜,开始研究这陶碗能做个啥!!
对,这陶碗能做啥??众人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能做啥,于是白毛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这么多废话不应该,这孙子浪费大伙采集的柴烧出个屁用不抵的东西,居然还得意洋洋,丁吾表示,这个可以装水,虽然小,但是以后可以做大的,各种形状,比如圆的,方的,高的,矮的等等,水是什么,水是生命之源啊,这个时代,水是宝贵的,而且携带不易的,原先洞里有几个装水的蛋壳,但是年代久远就坏掉了,白毛也是听他之前的老人讲过有装水的容器,但具体什么样,就无人知晓,眼下软脚能制出这装水的东西,那真是大功一件,白毛当场表示,这制好的第一件装水的物件得给他,这是白毛的特权,有好东西都是白毛的。
在丁吾的指导下,软脚发明了壶,为了方便携带,还装上了耳朵,有单耳也有双耳,壶有大口也有细口,也不知道那个孙子没事做了,居然在陶胚上画上了挺着那话儿的小人,烧出来以后居然还深受好评,然后春宫画就成了陶胚上大受欢迎的新题材,各种姿势,各种手法,丁吾脑门一条黑线,这些朴素的原始观难道除了叉叉就没别的了??事实无情的证明了,原始人对叉叉的热爱和他们灵长类兄弟们一样,这是个永恒的话题。
矛头的制作,磨制石器的发明,陶器的发明让这个山洞里的人类小群体第一次的走出了灭亡的阴影,打猎效率的提高让周围的野猪和蠢鹿又恨又怕,春去秋来,山洞的生活有滋有味起来,如果未来没有疾病的袭扰的话,这个小群体将会一步步发展壮大起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占领整个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