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那修长,白皙到甚至有些苍白的纤手,越过衬衫的下摆,穿过他的腰间,向宽阔的胸膛上探去,轻轻拨动少年那黑色项圈上的梨子吊坠。
女人总是执着于第一次,比如第一次遇到如此有趣的人,比如,第一眼就喜欢的东西,一点也不复杂的感性,就是如此简单…
“嗯?”
“阿尼,没什么…”
骑着小摩的,笑容放荡又不羁,姜司机扯扯嘴角,不以为意。
但下一秒,女人俏皮,略带沙哑的声音又响起:
“喂。”
“干嘛?”
“阿尼,我忘了…”
“西…嘶——”
冷静,冷静点,姜司机!素质决定我的下限。
不要让一个糟糕时刻,毁掉一连串即将到来的美好时光。
在女人忍俊不禁的眼神里,阿姆深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着,试图安慰自己。
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崔真理不由得轻声笑出声。
月色朦胧,美好,身边的一切皆由变得浪漫而美丽。
他好不容易,才将要骂人的话吞回肚子里。
仅是过了一会,少年的后座上,五官略显苍白却精致不已的漂亮女人,又缓缓地轻声呢喃道:
“喂。”
“阿西,你到底要干嘛?!“
“唔…”崔真理笑着摇摇头,她就是单纯觉得小交警的声音很好听。
凉风习习,虽然是晚上,但她抱着一个像太阳一样的人呢…
帮自己晒晒所有不值一提的迷茫,痛苦。
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中悄然相遇。
在盛夏的夜晚,崔真理任由发丝凌乱飞舞,两人离得很近。
暧昧的那几秒,上头得似毒药。
姑娘的眼神有着病态的迷离,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贪恋,少年的侧脸渐行渐近。
眼睛真好看呐,没有烟火,没有杂尘,干干净净,纯粹得如宝石般一样。
她怕吗?不怕。
当年如此,如今也如此。
不怕那点心绪,疯长似路边的野草。
不怕孤注一掷,错负又如何?
崔真理赌运不好,恰好赌品极佳。
他可是“梨子“呐,在那座车来车往的冷漠大桥上,以为自己要自杀,死死抱住自己,傻里傻气的小交警耶…
我能有什么办法…
“梨子呐…”崔真理悄悄松开手,眼里闪过一丝腐烂的疯狂。
阿姆一阵毛骨悚然,对她人“找死”,顺带坑害自己的应对经验极为丰富的他,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死死往后反抱住她。
“呀,你想干嘛?阿尼,哈几嘛,别那样叫我!”
“为什么?听起来就很可口,不是吗?梨子xi。”
“想死?我就是因为这个不详的名字,生活变得一片乱七八糟。”一提到这个,阿姆的脸色一黑。
“想。”
“哈?!呀——想都别想!阿嘎西,我们一起活着好不好?”愣了半天,阿姆才反应过来,她回答的是自己的前半句,于是十分生气道。
“不好…”
“阿西吧!”
想起近段发生的一切事儿,姜司机郁闷得不行,有种差点松开车握把的冲动,想来个同归于尽的危险想法。
崩溃情绪一下子上来了。
但残余的理智好不容易才制止了他,因为好在家里有个邻居姑娘在等他,包里还有一瓶剩余不多的伏特加,所以只想早点回家。
阿姆下辈子想成为小巷里的一只流浪猫,不高兴,被人嫌脏就躲着人,互不打扰,互相安好,高兴时就努力追着小摩的跑。
崔真理也看见了,侧头望去,一道小身影不断翻越瓦墙,跟着的车印,路过了青色的枝丫,她抬了抬眼,用力扯着少年的衣角,低喃道:
“慢点。”
阿姆没听,只想快点下班的他,已经严重超速,让后面的车流们,目瞪口呆,只能看到西林洞车神那模糊惊艳的后尾灯。
心情不好的姜司机,瞥了一眼脏兮兮的喵星人,嘴里却幼稚的损道:
“追追追,追个鬼,四条腿还想追得上大爷的两个轮?女神也是你能招惹的?小家伙爬得再快,快得老司机的车速?”
“扑哧。”性感迷人的御姐,觉得好玩极了,于是仰头大笑。
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都说做一个正直的人有多辛苦。
但阿姆的背上,肩负着身为摩的小哥的重任,以及女人沉甸甸的“重担”。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可以了,在拼命刹车车就要坏了…
但还是忍不住猛转油门,再一刹车,直到身后一遍遍传来一声声羞恼不已的娇呼:
“啊~”
“嘶——“某人发出了罪恶的吸气声。
姜司机差点握不住车把。
但凡灵魂相似的人,有幸相逢,就是永恒。
不经意间一场偶遇,没有预兆,就这么撞见,一见惊心,惊艳,这就是缘。
玲珑有致,胸颜双绝,眸子里带着轻熟少女的青涩和性感。
皮肤雪白,像刚剥开的熟鸡蛋,透明无暇,胶原蛋白库存十足。
聪明的姑娘,轻咬红唇,眼里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死死抵住少年的后背,不再让他得逞。
“呀!梨子xi——”
“你勾引我?”
“才没有啊!”
“喔嚯?!”
“我只说了我没穿而已,就像银行的钱摆在那里,只有龌蹉的人,才会有坏的想法,并付诸于行,你这是在犯错。”
美丽的躯壳,自我的灵魂,苍白的脸孔,说出最露骨的话,如同一颗甜中带涩,腐坏的水蜜桃,釜山少年一瞬间就被她惊艳到。
最具有魅力的不是那些立刻,就允许你靠近我,用坚硬的后背,狠狠挤压那柔软的棉团,或者也永远不是,那不让你碰我丝毫的那个人儿。
而是那些忸怩地,牵引着我们在这两极间期待的精灵。
哔——
刺耳,兴奋的口哨声响彻夜晚的半岛街道。
拌嘴的两人,以及看两人拌嘴的一猫,同时望去,眉头几乎是同时皱起。
“呀,时生!真的是你啊?”
一道颇为磁性的嗓音响起,擦肩而过的同时,林瑛岷兴奋地拍了拍阿姆的肩膀,嘴里下意识地道出了釜山方言。
“喔?釜山亲故?!”阿姆挑挑眉,及时收回了差点要踹出去的大长腿。
两人是在一档关于“练习生养成游戏”,选拔Idol,同样也是成就他“国民少年”称号的综艺节目上认识的。
关系还行,毕竟阿姆对釜山友人,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老父亲之感。
也许是失了志,林瑛岷身后,那些荷尔蒙无处释放,夜晚的组暴青年们,骑着改装的轻骑,不时嬉笑怒骂,甚至双手离开把手。
“不像话,亲故啊,这女人可是顶级货啊!”
“呜喔,大发——”
“身材?!嗷嗷,没穿?!西吧,好想来一发…”
他们侧过头,炙热无比的眼神死死盯着后座上一身高叉礼裙,细腻笔直的长腿,踩着一双高跟鞋,御姐范十足,极致性感妩媚的崔真理。
自顾自尖叫呐喊,无数污言秽语从这些人口中吐出,不停地从阿姆和崔真理两人的身边飞驰而过。
尽显癫狂本色。
“西吧,超级耶啵(漂亮)的婊子啊!!”
喵——
流浪猫估计也听到了釜山少年挑衅的声音,但它觉得让自己更难受的,是这些发出刺耳噪音的人类。
阿姆凭直觉抬眼看去,从它的眼神中看得出,它想骑着自己上战场!
喔嚯?
闭上双眼,不知是哪句触动崔真理的伤口。
她真的很奇怪的。
是真的,可以一个人笑着,抱着少年的腰,静静的坐着,突然鸭舌帽下的眼眶一红,鼻子一酸,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没人喜欢自己,搭理自己,跟那只肮脏的,惹人厌的流浪猫一样,只想尽快远离。
崔真理仰头,不羁放纵,不擦去脸上的泪痕,任由风撩起,干涸。
她笑得很开心,却悄悄地与少年拉远距离。
疏理,不一定是不喜欢,而是太…
“追上去。”
“干嘛?”
“你说干嘛?”
“哈?!这些人又没冒犯我,我凭什么要去为你打抱不平?更何况那里还有我的釜山亲故,wuli釜山人——出来混的!义字当头…啊——”
柔软的小手悄悄伸进衬衫,覆在了阿姆的腹部上,起初冰冰凉凉的,不一会沾了他的体温,就变得温热无比。
冰火两重天的姜司机,仰头忍不住长叹,倒吸一口凉气,表情难以置信之余,又喜又怒,古怪之极。
待贤者时间一过,下一秒头顶义字的釜山大爷如变脸一般,扭头愤怒地瞪去:
“那可是我的釜山亲故!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我加钱!”
轰——钱字当头的釜山少年,猛地扭动车把手,震耳欲聋的引擎声顿时响起!
“呀一西,林瑛岷这个混蛋崽子啊!!别跑!!敢调戏wuli的小姐姐?!”
立场什么的,节操什么的,跟阿姆自己有关系吗?
现在,我就是一名穷困潦倒,利欲熏心的司机啊,谁敢挡道,自己就宰了他们!!
出门在外,半夜三更,鬼哭狼嚎,人家明天还要上班的啊!
简直有辱釜山人的斯文,老父亲教这个弟弟做人。
记得要学会换位思考,人生才会更美好,换位做人,懂得感恩,才会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你在犯错喔?”
“我们都是不完美的半成品,有什么理由不犯错呢?”
“什么意思?”
“大爷我帮你干他们!”
于是他猛地提速。
天赋异禀的姜时生,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就怕他没胃口。
尤其是在不经意间,撩拨女人这方面。
崔真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操着一口同样流利的釜山方言,迎着风,大声喊道:
“阿加西,你勾引我。”
“哦莫?你也是亲故耶…诶西,莫呀,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