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故,我要一瓶烧酒。”
“那个,你有21岁吗?”
男店员看着眼前的少年,怀疑他未成年。
“……”阿姆张了张嘴,有些无语:“内,我二十…阿尼,我二十三岁啊。”
看着明显不信的店员,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嗯?”
这下,却闻到自己手上有股淡淡的花香,了。
他明明没有擦护手霜啊。
味道很好闻,于是又忍不住嗅了嗅。
这时,刚好听到旁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嗓音。
“变态。”
“莫?!没想到阿嘎西你是这样的网友,可恶,呀!站住,给我道歉,呀!别走——”
手里提着装满东西的白色塑料袋,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旋律。
刘知珉的心还很小,只能斤斤计较,才放得下她喜欢的每一样东西。
自己怎么会总是在意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呢?
他呢。
也会走在西林洞的街道上,安静慢慢地走着,穿着长款的纯黑色衬衫,别一支便利店买的八八金在耳朵上,慢慢的走出便利店。
少女已经悄然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背后的便利店,似乎传来了一阵打电话的声音,阿姆忍不住笑了笑。
“胆真大的小姑娘,这里,是渣滓遍地的西林洞啊。”
脚步越来越凌乱。
好似被人追赶,刘知珉脸色缓缓变得苍白,手里死死攥着袋子,另一只手则是悄悄放进兜里。
这才想起大前辈叮嘱过,千万不要独自一个人来西林洞,尤其是晚上。
可惜晚了。
该死的好奇心,让年少轻狂的姑娘陷入危机。
凭借多次的经验,刘知珉错过了管理员的视线,成功又躲进了老旧的教堂。
她正准备沿着回旋的铁栏杆,抬步往上走的时候,眼神一惊。
默默地将伸出的脚往回放,接着退后了几步。
“哟!”
原来是几个打扮潮气的男孩,对她招手打了声招呼,顺便堵住了她的路。
看到她强装镇定,却发颤的娇躯。
他们脸上的笑意更加肆虐,而玩味。
打量的目光,肆无忌惮,尤其在她那不符合年纪的饱满处,垂涎欲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脸那么小,那里怎么能这么夸张?
纯真的素颜,魔鬼的身材。
“听便利店的阿炳说,有个很漂亮的外来妹进了西林洞,以为他是为了不挨揍,瞎扯的呢,原来是真的…”
“确实,挪木耶波。”
“嘿嘿,Hiong,这里恰好没人,wuli可以慢慢玩了,呀,偶吧在跟你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果然缺乏调教,嘿。”
嘴上有唇钉的男孩,似乎看不到少女想象中的害怕求饶。
有些不随心意,用力推了推刘知珉的肩膀。
铛嗒——
白色塑料袋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了一地,她撑着身子,努力不往后退,倔强地抬起头。
“OK,乖乖把上衣脱掉,不要我来动手,不然你回去的时候,衣服就没有完整的了。”
“嘿嘿嘿。”
几人想象着画面,发出猥琐的笑声。
领头梳着马尾的男孩,低头看着一瓶啤酒缓缓滚落到自己的鞋尖。
他歪头,对着刘知珉笑了笑,恰好也犯了酒瘾,觉得酒精来助兴真挺好。
滋拉——
哪怕努力反抗,但是性别,人数和武力的差距,小姑娘的T恤还是被几人撕开了口。
露出雪白的肌肤,和隐约黑色的学生内衬。
“要不整点?你喝的过wuli,就放过你。”
恶心的嘴脸,面目可憎,霸凌弱者来彰显自己是个强者。
这就是比起药物,酒精,西林洞最重要的麻醉剂——
他们永远相信自己的人生没有更烂,因为只要拉着别人一起堕落,糜烂就可以了。
“酒精垃圾。”衣衫不整的刘知珉仰头,眼神绝望,却依旧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莫?!”
领头男孩不顾她的挣扎,狠狠捏住少女惊艳的小脸,迎着她倔强的眼神,笑容狰狞。
他们刚想做什么…
就在下一秒,另外一个一直沉默,不参与,只是负责放风的少年,突然瞳孔疯狂抖动,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惧的东西。
大声喊道,言语颤抖:
“Hiong…Hiong!!大爷…阿尼,姜时生那大混混来了。”
“莫拉古?!”
“走走走!!!”
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少年,鬼使神差地竟然尾随了少女。
他直接一个潇洒的跨栏。
“啊~西!”
在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后,扶住腰,一拐一拐地挪着脚步,踉踉跄跄跟在她的身后。
至于那群西林洞的小崽子…
“呀!”阿姆喊住了他们。
害怕到极点的男孩们,原本头都不回,根本不想理的,却听到一句釜山口音的言语,在空旷的地方回响:
“真的会死的?不信试试,再敢多走一步,我保证明天,就去堵你们在学校读书的妹妹,砸你们在七巷卖海产的父母,就算不怕也没什么,我把你们腿打断一样能你们身边人绝望,毕竟垃圾也还是有一点好处,至少能循环使用。”
震慑住这群不敢妄动的崽子,阿姆侧过身子,伸出头。
他看着身体不断颤抖的少女,却如小蛇般,狩猎猎物的冷然目光,死死盯着众人。
他忍不住笑了笑。
“没有毒牙的小花蛇,是怎么熬过没有太阳的黑夜的呢?”
“……”
“对不起!”
几个男孩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听说眼前这姜大爷,可是敢开车撞刑警,拿刀捅财阀的疯子。
阿姆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塑料袋,从里面掏出几瓶啤酒,还有自己身上的烧酒。
嘴里随意开口问道:
“混哪的?靠山是谁?”
“淘金市场…”
他们站得笔直,老老实实回答,目不斜视,不敢看眼前这名西林洞出了名的小恶人。
虽然只是淘金市场大佬旗下,其中一名“屠夫”的小弟的小弟,
还是希望能够借着大大佬的名头,稍微让釜山少年忌惮。
当然,心里是否有侥幸。
“啊!猪鬣那个死胖子的地盘?喔,所以这就是你们肆无忌惮的底牌?阿西…说来,那个地方给我的回忆不怎么好啊,我要怎么报复呢,要不,亲故你们猜猜?”
釜山少年操着一口地道的釜山方言,仿佛在自言自语。
听到“死胖子”的称呼,几个大男孩将头低的更低了。
我行我素的阿姆,对那个死胖子最高的尊重,就是最高的蔑视。
威胁?怕个鬼!
记得当时,还和刚认识的李知恩初相遇,在那里被迫唱歌,“卖艺”来着。
回忆起有趣的事情,他笑着对眼前这群面目苍白,大汗淋漓的崽子们说道:
“要不,整点?这样干对着有点无聊啊,放心,我喝酒胃痛,是西林洞出了名的一杯就倒。”
骑虎难下的众人,面面相觑,露出同款的苦瓜脸,但在某人眼神的威胁下,只能乖乖点头。
马尾男孩硬着头皮说道:
“行!如果wuli喝过你,赢了,约定好放我们走!”
“阔以。”阿姆懒懒地回答。
“是wuli!”
看到轻描淡写的釜山大爷,他们慌得更厉害了,连忙加重语气。
这是他们最后的体面和倔强了。
“行嘛。”
过了一会——
孩子们双手抱头,眼神呆滞。
嘴边冒着白色气泡,狠狠揪着头发,翻着白眼,疯狂摆手,胃里翻江倒海,显然神智不清。
阿姆手里举着烧酒瓶,上下蹦跶,嘴里兴奋吼着:
“哟罗卜!宁可胃上烂个洞,不教感情裂成缝,嗨起来!干!!”
几人中唯一还能站着的老实男,脸红通红,按住少年的手,恳求道:
“哈吉嘛,Hiong、时生哥哥,缓缓,缓缓,别!”
“整事是吧?你们刚才那劲头呢?这玩意我都当漱口的!你们是不是西林洞老爷们儿?喜欢逼着少女脱衣服是吧,现在!你们,把上衣和裤子脱了,一边给我唱「像中枪一样」,一边给我走到巷子口,”
为何他们会害怕阿姆?
很简单,无非是谁更占优势的问题,哪怕是烂人,也有牵挂,羁绊,这就是劣势。
百无禁忌的少年,了无牵挂,任何的疯狂都无所谓,连死都不怕的人,自然有优势。
俗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
“姓姜的,你这是在侮辱我们?!”
“一。”
“呀!wuli那样听你做了,那明天,wuli要如何面对西林洞的乡亲父老们?!”
“二。”
“像中枪一样,失去了灵魂…”
“大一声一点!”
“只是笑着,就那样笑着,就那样笑着…呜呜呜呜!”
看着这群泪流满面,互相搀扶,跌跌撞撞走远的傻子们离去。
阿姆抿了口烧酒,才回过头看着姑娘。
“喂。”
又看到她打开小瓶子,仰头,往嘴里狠狠塞了几片小玩意。
阿尼,不会想不开吧?!
也有可能,看着像一瓶安眠药。
刘知珉没有在意他的目光。
感觉到嘴里甜味的弥漫,有些低血糖的她,靠着墙壁,死死抱着身子,颤抖着。
她自顾自低头,看着不断攀爬的蚂蚁,又仰头看着星空,轻声低喃道:
“好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