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方对上辰雨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人都不想给对方好脸色。
面对郁方的冷嘲热讽辰雨根本不为所动。
辰雨嘴角微微上扬,也在郁方耳边轻轻说道:“珍宝阁对待客人向来是礼待有加的。
不过这条规矩只对人有效,而我从来就没将你当过人。”
辰雨此言一出郁方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也是没想到辰雨这小子嘴竟然那么毒。
但就这点程度还不足以让郁方破防。
郁方从辰雨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说道:“辰少阁主,你对我有偏见我无话可说。
但出于好心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
郁方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闯下无法挽回的祸事。
否则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你。”
说罢,郁方不再搭理辰雨,径直回到了血莺等人身边。
而辰雨听到郁方的话之后却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
一个外地来的乡巴佬竟然敢威胁我?
也不知道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毕竟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若不是看在奚若的面子上,我早就取了你这条狗命了。
哪里还会让你有机会在这里放肆?
但不得不说,你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人是我惹不起的。
可这其中绝不包括你。
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辰雨一阵狂笑,恶毒言语简直不堪入耳。
听得郁方几人心头火起。
“呵呵呵,我一直以为珍宝阁威名传遍青云城,其门人弟子自当品行端正,更不用说是少阁主了。
然而今日一见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没想到珍宝阁的少阁主竟然会是一个心胸狭窄,不懂规矩的寡廉鲜耻之人。
当真是宗门不幸啊。”
血莺终究是没忍住,直接站了出来将辰雨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且血莺这骂人的水平相当高,从头到尾没有一个脏字还将辰雨贬了个一文不值。
更绝的是她虽然在骂辰雨,可句句有理,字字有据,就连辰雨本人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因为刚才辰雨的行为的确太过小家子气了,根本没有大宗门弟子应有的气度。
被血莺这么一顿骂,辰雨只觉得脸上发烧。
而郁方等人听着心里却是一阵暗爽,简直太过瘾了。
“看来这娘们儿还是有优点的嘛。”
郁方心中默默想到。
血莺平日里虽然总是和郁方拌嘴,没事还会欺负郁方。
但这都是因为她和郁方亲近才会显得如此随意。
而对于外人血莺向来是不含糊的。
她早就看辰雨这人模狗样的东西不爽了。
现在好不容逮到机会恶心他两句,血莺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辰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血莺虽然骂得解气,可实际上并不能对辰雨造成什么影响。
他瞪了血莺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位姑娘,我与他的恩怨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你这样辱骂辰某是不是也不合规矩啊?”
辰雨此时也是有些口不择言了。
郁方和血莺如此亲密一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但辰雨硬是没看出来。
估计是被气昏了头。
“辰少阁主这话可就说错了。
他是我夫君,那么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夫君被人如此羞辱,我这个做妻子的帮他说两句公道话有什么问题吗?”
血莺挽住了郁方的胳膊,看着辰雨说道。
见此一幕,辰雨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感情他俩是一家的。
“呵呵,原来如此。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姑娘言辞如剑,犀利程度真是一点不比尊夫差啊。
不过辰某还是要劝诫姑娘一句。”
辰雨冷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了血莺继续说道:“有些男人可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老实。
就比如尊夫,他身为有妇之夫却在外拈花惹草,甚至将念头打到了我师妹头上。
对于这种无耻行径我骂他两句难道不应该吗?
姑娘可不要被尊夫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了。
要不然道时候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辰雨不愧是个小心眼,上次奚若帮郁方说话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现在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给郁方扣帽子。
明显是想离间郁方和血莺的关系。
但他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血莺和郁方根本就不是真夫妻,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所以辰雨的离间计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有劳辰少阁主提醒,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我夫君。
毕竟我跟他才是一家人,而你什么也不是。
我又有什么理由要相信你呢?”
血莺完全不吃辰雨这一套。
一句话就把辰雨噎住了。
郁方则是站在一旁偷笑,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气得辰雨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哼,辰某好心提醒,姑娘不领情就算了。
只要到时候不后悔就行。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蹦跶多久。”
辰雨冷哼一声,瞪了郁方和血莺一眼。
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辰雨离去的背影,血莺俏脸之上满是不屑:嘁,不过是个珍宝阁的少阁主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要是按照当年姐姐的脾气你早就死几百回了!”
血莺从头到尾都没有将辰雨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辰雨只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小人而已,自己本身并没有多少本事。
像这种人就不能给他脸。
血莺的想法和郁方基本一致。
两人都看不上辰雨的所作所为。
之所以会跟他搭话也只是看在珍宝阁的面子上罢了。
“那辰雨可是个小心眼儿,你这样骂他就不怕他怀恨在心吗?”
郁方看向血莺笑着说道。
“怕?为什么要怕?
就算他怀恨在心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他还敢在登仙楼里对咱们动手?
别忘了他只是个少阁主,不是阁主!
想要一手遮天他还不够格!”
血莺撇了撇嘴,根本没有一点担心。
辰雨说破大天也只是个少阁主,没有什么实际的决策权。
珍宝阁真正的权利依然牢牢掌握在阁主奚逸仙手上。
所以就算给辰雨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登仙楼对郁方等人出手,最多也就耍耍嘴皮子罢了。
“哈哈哈,咱俩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辰雨就是个跳梁小丑,任他蹦哒去吧。
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郁方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说道。
说罢他便不在管辰雨的事情,带着血莺几人登上了传送阵。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郁方等人便消失了踪影。
与此同时,在登仙楼的大门口辰雨正一脸阴翳的站在这里。
他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特别是血莺和郁方说的那些话,让他光是想想都火冒三丈。
“哼,一个外地来的泥腿子,一个遮住面貌不敢见人的女人,好一对狗男女!
我辰雨若是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便枉为这珍宝阁少阁主!”
为了血莺的安全着想,郁方在进入登仙楼之前就让血莺遮住了面貌,所以辰雨并不知道血莺长什么样。
辰雨越想越气,伸出手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那坚硬的青云石柱上蓦然出现了一个三寸深的拳印!
看了看这道拳印,辰雨冷哼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
青云城,怡香苑。
自从上次沈景泉和白少天来怡香苑搞事以来怡香苑就没有来过门。
兰韶仪也是一直闭门不出。
这导致许多怡香苑的老顾客十分不满。
但就算如此,兰韶仪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而此时在怡香苑当中的一个厢房里正站着三个人。
分别是兰韶仪,段一平以及转身成雀儿的单南飞。
三人围坐在桌前,讨论着下午拍卖会和宴会的事情。
“兰护法,马上珍宝阁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我准备和单兄去凑凑热闹。
到时候外面的一切事务就全都交给兰护法你了。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通知我。
明白吗?”
段一平看着兰韶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的眼神很奇怪,看得兰韶仪心里直发毛。
“段大人放心,属下会安排好的。”
兰韶仪面露职业假笑,恭恭敬敬地说道。
“嗯,兰护法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现在也没别的事了,兰护法就先出去吧。”
段一平点了点头,随后下了逐客令。
兰韶仪听此当即会意,连忙起身行礼告辞。
等兰韶仪出去以后,段一平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单南飞,开口道:“单兄,我们身边可能有内鬼!”
段一平此言一出单南飞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段一平道:“段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你有什么依据吗?”
“我既然敢说出来这种话又怎么可能没有依据?
单兄,这几天过来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吗?”
段一平向单南飞递了个眼神,意味深长地说道。
而听他这么一说单南飞也不禁认真了起来。
他眉头紧锁,思虑了一会儿,随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段兄,你是说内鬼是她?”
单南飞说的她正是刚才离开的兰韶仪。
身为血剑门的高徒,单南飞也不是傻子。
段一平都这样提示了他要是再不懂就可以拿块豆腐撞死了。
“不错,就是她!”
段一平点了点头,沉声道。
“前段时间我就觉得她不对劲。
我们冥狱门的眼线遍布青云城,别说查一个人了,就是一只蚊子都不会有问题。
即使现在官府查的紧,也不可能效率那么低!
但她查了整整三天时间都没有任何消息,你觉得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