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段一平摆出幽罗棋盘之后,单南飞的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
「段兄,事不宜迟,现在就用这棋盘看看那娘们儿来没来吧。
也好让兄弟开开眼,看看你这冥狱门的宝贝到底有没有说的那么神。」
「呵呵,单兄尽管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段一平轻笑一声,也不废话,直接将手放到了眼前的幽罗棋盘之上。源源不断的鬼冥力透体而出,不一会就将整个棋盘覆盖。
「万载幽罗,冥定天命。
四方狱索,魂落棋盘!敕!」
段一平口念法令,随后棋盘之上陡然间爆发出一阵紫光!
在鬼冥力的加持下,原本略显暗淡的棋子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足足十余个棋子在棋盘上不断闪烁。
处在棋盘中央的一颗棋子最为明亮,代表的便是段一平本人。
而剩余棋子便是其他隐藏在这登仙楼的冥狱门之人了。
望着眼前闪烁不定的棋子,单南飞立马瞪大了双眼。
他不断扫视着棋盘,不一会儿便发现了端倪。
「段兄,这颗棋子甚是明亮,虽不及你但却要比其他棋子闪亮的多。
依你所见会不会是那娘们儿?」
单南飞指着棋盘上一颗明亮异常的棋子看向段一平问道。
「嗯,应该错不了。
看这棋子的亮度,明显是达到了破神境。
跟我相比也只是弱了一线。
按照秦广王在青云城的人员布置,能有这般修为的除了护法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
呵呵呵,看来她还是没能忍住啊。」
段一平阴冷一笑,蜡黄的脸上满是病态的狰狞。
而单南飞听他这么说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段兄,既然已经发现了她,那事不宜迟赶快行动吧。
要不然恐怕夜长梦多啊。」
单南飞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但他还没走远便被段一平叫住了。
「单兄,稍安勿躁。
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这登仙楼不管怎么说都是珍宝阁的地盘。
做为青云城的地头蛇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你我虽然不惧,但为了大局考虑还是得稳重一些。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堕魔谷还需要珍宝阁出手解除封印。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明目张胆的出手抓人势必会引起珍宝阁的不满,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啊。」
段一平眉头紧皱,心中不断盘算着。
他可不像单南飞那般愣头青,做事不考虑后果。
对于段一平来说堕魔谷的事情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帮单南飞抓人只是顺带而已。
他可不想因小失大。
而单南飞也不是傻子,听到段一平这么说他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的确很想抓人,但段一平说的更有道理。
虽然血莺的事情他一直都很上心,可这次宗门派他来主要还是为了堕魔谷的事情。
这主次要分明。
思虑了一会儿之后,单南飞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再次坐回了段一平对面。
「段兄,那你依你之见咱们该什么时候出手呢?
难不成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吗?」
单南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难免有些烦躁。
眼见着鸭子都到嘴边了,可偏偏下不了嘴,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
「单兄,不要着急。
这
人肯定是要抓的,毕竟我冥狱门出了叛徒,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不能贸然出手。
这登仙楼鱼龙混杂,说不定那几家正道门派也有人混在其中。
一旦咱们暴露,可就要陷入被动了。
所以你我不能亲自露面,否则非但抓不到人,还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咱们两家的名声在这大华朝并不好。」
段一平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发现他们的处境并不好。
冥狱门和血剑门作为魔道的大宗门,名声之响亮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不过这名声是凶名罢了。
而大华朝虽不站队,可是个人都能看出大华国君是偏向于正道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大华朝境内打压魔道宗门了。
本身宗门就不受人家待见,如果还明目张胆惹是生非的话,这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青云城只是大华朝当中的一座小城,但也是大华朝的领土。
在这里朝廷的眼线也不会少,段一平可还没自信到敢跟大华朝廷作对的地步。
「我说段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可咱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机会转瞬即逝,若是迟迟不出手,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可不想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单南飞此刻又开始焦急了起来,他是真的等不起了。
「单兄,不要那么激动。
我只是说有些困难,又不是没有办法。
既然咱们不能亲自出手,那就找个人将那娘们儿「请」过来不就好了?」
段一平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而单南飞听他这么说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段兄,你怎么说话越来越不可描述了。
这「请」又是怎么个说法呢?」
单南飞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理解段一平的想法。
「很简单,就是字面意思。」
段一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单南飞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段兄,你莫不是拿兄弟开涮吧?那女人又不是傻子,哪有这么容易上当?」
段一平的话让单南飞有些莫名其妙。
他总觉得段一平是在跟他开玩笑。
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随便跟陌生人走吧?
更何况兰韶仪城府深沉,更没那么好骗了。
「单兄说得对,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听一个陌生人的话。
可如果那人能拿出一样东西让她不得不信呢?」
段一平十指交叉,看着单南飞意味深长的说道。
而单南飞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不明白。
「段兄,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你就直说吧,到底要怎么做?」
单南飞想不清楚索性也不想了,直接问道。
「呵呵,其实很简单。
我们只需要稍微利用一下人的弱点就行了。
现在我们知道她和你们血剑门的余孽关系不浅,要不然也不会冒险赶过来。
之前我故意向她透露了个假消息,说那血剑门余孽会来这拍卖会。
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她上当。
现在她来了,那我只用以血云舒的身份向她发出邀请就行了。
到时候不用你我出手,她自己就会乖乖的送上门了。」
段一平的笑容向来是那么瘆人,看的单南飞心里直膈
应。
「段兄,不是兄弟不相信你。
只是你这个计划听上去为何那么不切实际呢?
她的确上当了,也来了,可我们怎么以血云舒的身份来邀请她?
我们还要指望她来帮我们抓人呢!」
单南飞此刻是真的有些不爽了。
段一平这小子一直在给自己画饼,结果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如今还在这跟他扯皮。
要不是碍于多年好友的交情,他早就跟段一平翻脸了。
单南飞的小心思段一平多少也能猜到点。
为了稳住单南飞,段一平也不打算在绕弯子了。
他朝着单南飞笑了笑,道:「单兄,你我也是多年好友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
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做到的。
更何况此事不光关乎你血剑门,我冥狱门也牵扯其中啊。
也罢,为了让单兄安心,我就直说了。
众所周知,人都是有戒备之心的。
更何况兰韶仪在宗门里隐匿了这么多年,她的戒备心要比一般人更严重。
这时候要想取得她的信任,就需要拿出一样让她放下戒备的东西。
比如血云舒的信物什么的。」
说到这,段一平缓缓将视线挪到了单南飞身上。
「单兄,你与那血云舒是同门,相处的时间肯定比我久。
同门那么多年,你多少能拿出点可以证明血云舒身份的东西吧?」
见段一平将球踢给了自己,单南飞不禁愣了一下。
随后他立即开始思索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单南飞突然拍了一下手:「嘿!你别说,我还真有!」
单南飞面露喜色,随后从空间戒指当中取出了一对血色双刀,正是血莺的佩刀,血叶双刃。
当初和单南飞一战,血莺修为不济被单南飞一剑将佩刀打飞。
血莺逃跑心切,也没心思多想,佩刀就此遗失,未曾想被单南飞捡去了。
「这血叶双刃是当年我血剑门一位长老亲自炼制的,他老人家也是血剑门开宗立派那么多年唯一一个以刀修剑的奇人。
但强行以刀修剑极易遭受功法反噬从而走火入魔。
这位长老也是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这种倒霉事,最后含恨而逝。
他死了以后这把血叶双刀便被封存在了血剑门的剑阁之中,直到几十年前被二长老取出送给了自己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血云舒。
而二长老自作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血云舒也趁乱带着血叶双刃逃离了宗门。
这么多年来血叶双刃她都一直带在身上,可以说是她的标志了。
还好当时我顺手将其收了回来,要不然现在可麻烦了。」
单南飞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上血刀对段一平说道。
血叶双刃是孤品,全天下就只有血莺身上有这么一对,用来证明身份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呵,看来老天爷也站在我们这边啊。
有了这血叶双刃,还怕那兰韶仪不上钩吗?」
段一平拿起一柄血叶刀突然冷笑了起来:「兰韶仪和血莺关系匪浅,那么这血叶双刀她肯定认识。
接下来只要用这刀引她上套就行了。
我就不信,她看见这刀不会心动!」
段一平的阴险狡诈不禁让单南飞有些忌惮,但现在两人正在合作,他也只能在一旁陪笑两句,可心里却已经开始提防眼前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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