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名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旋即消失。
“小僧只想借道黄泉,入冥府,若是孟婆可以放行,小僧便就此罢手。”
孟婆听到无名的话语,摇了摇头,虽然心里清楚,自己是绝对拦不住无名,但还是坚定的说道。
“生者不能入黄泉,这是冥府的规矩。”
三七站在孟婆身后,看着无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慌乱的在身上寻找着那枚令牌。
刚才,三七突然回到黄泉后,本来想快点回到孟婆庄,让阿娘看看自己现在有多漂亮。
谁知道,这个白衣僧人竟然想要伤害阿娘,而且,不知为何,三七从无名身上感知到浓郁的死亡气息。
就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打不过这个无名,危机之时,三七只能寄希望于刚才那个大哥哥给自己的令牌。
无名看到孟婆还是执迷不悟,低下头,平静的说道。
“既然如此,小僧便不劝了。”
“孟婆,一路走好。”
话音刚落,无名便准备出手了结孟婆,前往冥府。
突然,十几道黑气从门外冲来,直直的冲向无名。
无名转过身,一掌打出,金色的佛光将那些阴气磨灭后,抬头看向门外。
只见一位黑衣男子从门外走进来,气息古老,沧桑,高高在上,就仿佛是一尊神灵,俯视人间。
一位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子,跟在这位黑衣男子身后,眼中闪烁着浓郁的惊奇,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位白衣僧人,还有那些金色的鲜血。
神色很是激动,就差直接拍手叫好。
三七看到张楚岚出现后,握紧手中的诸天令,开心的说道。
“冥王大人,这个坏人想要伤害阿娘。”
孟婆感知到这位黑衣男子身上的气息后,眉头一皱。
冥界之主,冥王,她曾经见过很多次,绝不会认错。
可是,为何她从眼前这位男子身上,感受到了和冥王大人一模一样的气息?
那纯粹而又古老的气息,让她都有些畏惧,想要臣服。
若非孟婆知道,这世间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位冥王大人,一定会猜测,冥王大人还有一位弟弟。
原本无名见到这位黑衣男子后,心里便有所猜测,听到那位红衣女子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行了一个佛礼,平静地说道。
“在下无名,见过冥王。”
张楚岚正准备走向三七,听到这句话,突然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摆了摆手,说道。
“这位大师,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冥王,我只是偶然路过,见到有人恃强凌弱,欺负一对可怜的母女,于心不忍而已。”
事实上,张楚岚心里也是有些迷茫,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是哪里?这个无名为何要叫自己冥王?
先前张楚岚带着柳妍妍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漫天黄沙飞舞。
若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此刻衣服里早都被吹进沙子了,感知到孟婆庄的位置后,便带着柳妍妍赶往孟婆庄。
想和孟婆聊聊天,请孟婆帮他引荐一下,他来拜访这方世界的地府之主,冥王。
不曾想,刚走到孟婆庄门口,就看到一位白衣僧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欺负三七,还有她的娘亲,孟婆。
因此,张楚岚顾不得犹豫,便出手阻拦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被其他人误以为自己是冥王。
无名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
“冥王说笑了,无名此次前来,只是想要回我的东西,还请冥王成全。”
张楚岚看着眼前这位无名,苦笑着说道。
“大师,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真不是冥王,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冥界找冥王吧。”
话音落下,无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小僧明白了。”
“既然冥王不愿归还我的东西,那小僧便只能亲自去取。”
下一秒,无名心神一动,金色鲜血化作一条绚丽的长河,浩浩荡荡的冲向张楚岚。
然而,张楚岚见此一幕,脸上的无奈瞬间消失,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轰”
只见几千道黑气突然从地下涌出,眨眼间,便直接化作一座牢笼,将无名囚禁在原地。
而后,张楚岚随手一挥,几百道黑气从体内涌出,迎向那条鲜血长河。
“轰”
“轰”
只见鲜血长河和黑气碰撞在一起,即便是可以杀死孟婆的阿罗汉之血,面对早有准备,一出手,便是全力的张楚岚,依旧是节节败退,直至消失。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孟婆庄内的柳妍妍等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何无名突然就输了?
在孟婆眼中,那些纯粹的阴气,更让她确定,这位黑衣男子,绝对和冥王有关系。
甚至,这位黑衣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冥王伪装的,只是,她曾经见过冥王出手,对于阴气的控制,绝不会如此肤浅才对?
不过,结局还是好的,无名败了,她,也活下来了。
无名站在由阴气凝聚的牢笼内,环视四周,良久,突然叹了口气。
“想不到,传说中的冥王,竟然如此卑鄙。”
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方才他大意了,没有想到,冥王竟然如此阴险,竟然偷袭他。
张楚岚脸色有些苍白,从容不迫的走到牢笼面前,确定无名短时间内无法挣脱后,谦虚的说道。
“兵者,诡道也。”
“再说了,我和三七相识一场,你却想伤害三七和她娘亲,我岂能坐视不理?”
“给你一个机会,臣服于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在张楚岚走进孟婆庄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准备,趁无名没有发现,让那些黑气悄悄靠近无名。
事实证明,这个傻乎乎的和尚,还真是天真,竟然真的以为,他张楚岚是正人君子。
柳妍妍站在张楚岚身旁,上下打量着无名,眼睛越来越亮。
“你要是还一心求死,我会很满意你的选择,然后……”
说到最后,柳妍妍并没有说出她的打算,只是期待这个无名可以负隅顽抗,千万不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