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一听就有些不爽了,都特么过去多少年了,还有完没完了?
周文心里生气,脸上却还是堆起了笑容,对那个军官说道:“不知这位长官说的打黑枪是什么意思?”
如果熟悉周文的人看见他那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你别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的是啥你就没个数?就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拉开来打,只敢躲在阴暗角落里打黑枪阴人,是不是你?”
“哈哈哈!”周文仰天大笑起来。
周文的大笑让院子里的几个军官都脸红筋涨,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一副随时准备过来动手的模样。
“笑什么笑?你就说是不是你干的?”大汉恼怒问道。
“这位长官,我就问一句,什么是光明正大的打仗?是不是你打我一枪我也只能打你一枪,你站着打我就不能趴着打?你没炮我用炮算不算卑鄙?你没飞机我用飞机算不算阴人?”
这个大汉被周文连珠炮的问话问得有些语塞,大声道:“你小子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当年打过黑枪?敢不敢承认?”
周文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但动枪倒是是不至于,这可是在32军的地盘,就这些西北军顶多也就带了几个警卫,还不够等在门口的张晓平和妙花他们热下身的。
但是动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看着这院子里的几个军官,哪怕都是练家子,周文也没放在眼里,区别只是全部撂倒还是点到为止。
但他依然笑眯眯地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有什么章程?”
这意思就是请你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
这个汉子越看周文的笑脸就越来气,恨不得一拳过去就把这小子打得满脸桃花开,就是这样一个胎毛都没完全褪去的小白脸,就把自己的老长官给一黑枪打死了,真特么可恨可气。
其实他也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何况当年被西北军视为洪水猛兽的那些幽灵般的神枪手,肯定不止一人,自己老长官的死到底是谁干的也是一笔糊涂账。但是这些枪手都是眼前这人带领的,那老子这口气就要出在你身上。
当下也不磨叽,直接说道:“不是你干的,一切都好说,我赵澄宇当面给你行礼赔罪。如果是你干的,现在大敌当前,我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咱们两人就摆开架势干一场,直到打趴下一人为止。”
周文一听此人自报名号,心里打了一个咯噔,再不敢跟他嬉皮笑脸,对着这个军官正色抱拳道:“武当门下弟子周文,请赵长官赐教。”
为什么周文突然转变了态度?
就因为周文终于知道此人是谁了?
他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抗日英雄,喜峰口率领西北军大刀队夜袭日军营地,砍下上千小鬼子头颅的29军109旅赵澄宇旅长,创造了历史上长城抗战中最辉煌的战绩。
而且在后来全面抗战爆发时,又是此人率领部队在北平南苑与日寇浴血奋战,最后光荣殉国。
如此英雄人物,值得周文给予最大的敬意。
此时外面的情况早被宋长官、尚正将军和赵长树看在眼里,但是尚正将军却是拉住了欲出去拉架的赵长树。
宋长官则是在旁解释道:“当年中原大战时,对澄宇有提携之恩的一个老长官,咱们西北军的一个副师长,在陇海前线视察阵地时,被对面的一个神枪手给打死了。虽说当时各为其主,但是澄宇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但也不至于闹出什么报仇雪恨这种笑话,他只是想出口气而已。何况我们也知道小周是个抗日英雄,澄宇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就让他们两人自己解决吧。”
赵长树则是有些不忿,心道:“当年战场上双方是敌人关系,被打死了谁都没话说。现在已经是友军了你还要出什么气?老子和你又互不统属,叫你一声长官那是给你面子,你敢拿我兄弟出气,老子就敢跟你翻脸。”
但等听到赵澄宇要和周文单挑的话时,神色却是有些古怪甚至是有些期待了。
只要你不拿鸡毛当令箭,用官威压人,要跟我这小学弟动手单挑,较量一番,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叫做满地捡烟屁股——找抽不是?
周文的武功如何,他这个做学长的如何不知?
除了周文身边的那几个变态高手,整个晋军中就找不出一个能够跟他放对的人,那才叫做打遍军中无敌手。
你要找虐?嘿嘿!我就不拉着你了。
此时,门外的周文和赵澄宇两人却是做好了交手的准备。
先是周文以示尊重,把自己的军帽、武装带连枪套一起摘了下来,又从绑腿上将师傅传的短刀取下,一起交给旁边的一个晋军军官。
而赵澄宇也很光棍,同样将身上的武器交给同伴,还在身上拍了拍,示意自己现在是手无寸铁。
“我年纪比你大,就让你先出手。”赵澄宇双手一摆,立下一个门户说道。
您是前辈,还是您先出手吧。”
周文双腿微分,一手负后,一手平抬示意,典型的黄飞鸿装逼起手式。
赵澄宇心下微怒,老子怕出手就打坏了你,给你脸你还不要,还要给老子装逼。
要知道,在赵长树眼中,周文是打遍军中无敌手,而赵澄宇在西北军中又何尝不是?
赵澄宇将军自幼习武,13岁时更是拜入八极拳名师门下,打下了深厚的武功功底,加上在沙场厮杀多年,武功日见精进,现在已经是劲生气的后期,更有丰富的搏杀经验,在西北军中素有第一高手之称,怎么会把周文这个小年轻放在眼里。
当下也不多话,一个跨步就到了周文近前,就在旁人眼前一花之时,他右手一拳已经直冲周文面门,左手则又成一个拳式,眼见就要接踵而至成连环之势。拳头未到,拳风则是已经吹起了周文额头前的头发。
这还是他不愿出手就伤人,破坏了友军关系,着意留了三分力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