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倾尘和雾语师兄妹相认后,一旁的云染月也没多言,神色也没任何波动,因为他早就知道两人的身份。
安静喝完一盏茶,云染月悄然出去了。
外面的宋之白等的焦灼,看见云染月看门,忙问:“白倾尘怎么样了?”
站在门口的云染月侧开身子:“亦安将军可以进去看一下。”
宋之白忙不迭走进去,看见白倾尘脸色恢复正常颜色,她的心狠狠放松下来。
白倾尘看向她,眼底有细碎的光芒,轻勾唇角:“白白,给你介绍下,雾语和觅言是我的师妹。”
宋之白微微惊诧一下,点头:“好,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白倾尘不多说,她也不会多问,点到为止就可。
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白倾尘觉得现在不适宜说明,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会给宋之白讲明白。
既然是要准备过一辈子的人,彼此总得要坦诚相见。
雾语也没多说什么,对白倾尘的病情她也没多讲,白倾尘不让她给宋之白说太多。
心里有了重要的人,白倾尘对待自己的命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若是以前,一身肆意洒脱的他肯定不会在意体内的毒,也不会在意是否能活多久。
哪怕告诉他明天就要死了,他也只会云淡风轻的笑一下,反正活了二十五岁了,也挺久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会觉得活的太久,只会觉得余生怎么那么短。
短的他都不够和心爱的人相依相守。
白倾尘和宋之白彼此相望,眼底只有对方。
雾语悄悄的关上门出去了。
宋之白看眼两人的距离,“我能上前靠近你吗?”
白倾尘垂眸看下自己的指尖,还有浅淡的黑色,摇头:“最好不要靠近,我身上的毒素还没完全褪去,”抬眼,戏虐轻笑:“除非,你觉得命没我重要。”
宋之白上前:“那就不要命罢了。”
命没他重要。
白倾尘却吓得身子往后挪了一下,不敢让她触碰到他。
他恼:“你若不要命了,那本大人这条命也不要了。”
“那就一起共赴黄泉,”宋之白无所谓轻笑。
还记得上次在断命山,两人挂在悬崖峭壁上,本以为会掉下去,结果被救了上去,当时白倾尘还颇为遗憾的对她道:“看来,这次本大人不能和亦安将军共赴黄泉了,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现在正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但这个时候,白倾尘他怎舍得啊。
宋之白坐在床边,也没挨着他:“你帝京‘克女人’的名号,是不是因为这个毒?”
白倾尘没否认:“谁让她们在本大人毒发的时候非得贴上来,她们自己找死,你说能怪我吗?”
抬眸对宋之白挑下眉,顺手拿起一旁的薄被裹着身上,防止宋之白不小心碰到他。
宋之白笑:“那你就不能避开她们吗?”
落得这个名号多不好。
“她们非得爬上本大人的床,那本大人能忍吗?”
“嗯,那不能忍。”
想爬床,那就是死有余辜了。
白倾尘看着她,轻哼:“本大人这床,当然只能是留给白白来爬的,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怎么能染指。”
宋之白失笑出声。
白倾尘已经二十五岁年纪,已经算不上年轻,别人像他这么大娃儿都满地跑了,他却一直连个妾侍都没有。
那些想巴结他的朝臣就有很好的机会,他们没少往左相府送女人,白倾尘能拒绝的就拒绝,拒绝不了的就扔在府上任她们自生自灭。
但总有些不安于现状的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然后希望坐上左相夫人的位置,每到白倾尘毒发的时候,她们都以为他是生病了,借机来嘘寒问暖,结果一个比一个死的惨。
此后,白倾尘“克女人”的名声就在帝京传开了,再也没有女子敢来左相府做妾侍。
比起荣华富贵,还是命重要。
没了命,还怎么享受荣华富贵。
对于“克女人”的这个名号,白倾尘也无所谓,更不会向别人去解释,也省得那些朝臣再送来一些女人纠缠他。
宋之白眼底认真:“白倾尘,我想嫁人了。”
白倾尘怔,随即笑:“好,想哪月哪日哪时嫁,你说,我随时娶。”
“你想哪月哪时哪时娶,我随时嫁。”
她曾经对他许诺过,若是她有一天想嫁人了,第一个就会考虑白倾尘。
当时她还坚定的认为,这辈子不会嫁人,也不会嫁给白倾尘。
她还自嘲,若是她哪天想要嫁人了,肯定是鬼迷了心窍,现在才明白,原来不是被鬼,是被白倾尘迷了心窍。
“白倾尘,你以前说过,日后我想去哪个地方,你就买下那片地方,养着我。”
她的嗓音一贯的清凌,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柔情。
他应声:“嗯你想去哪里,我就为你买下那里,那就是我们的家。”
宋之白一颗冷清的心被融化了,她蓦然倾身到白倾尘面前,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覆上他的唇,言辞在唇齿间呢喃辗转:“我现在就想嫁给你,要我吗?”
感受到唇上的柔软,白倾尘整个身子都是僵的,薄被从身上滑落,他垂眸看眼指甲,已经呈淡粉色,毒素已经褪去。
眸色深谙,白倾尘揽住她的腰,身子相贴,轻咬她的唇,一个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