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半敛着眸子,不曾看君挽歌一眼,脸色无澜,淡语:“我不跟他不熟,”轻笑一下,“不过是一个外界人罢了,不劳烦姑姑亲自动手,我替姑姑解决。”
不等慕离说话,她瞬间朝君挽歌出手。
等碧溪到面前,君挽歌眼底微涩:“为什么?”
碧溪别过眼神,对他轻语:“别问为什么,快走。”
碧溪拍了君挽歌一掌,想送他离开,但君挽歌却握住她的手腕:“一起走。”
“我不行。”
碧溪挣脱开他的手,狠心一掌,想让他借力离开,可慕离突然来到君挽歌身后,对他后背拍了一掌,君挽歌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飞。
碧溪心里猛跳:“娇娇!”
最后还是没忍住,把君挽歌抱住,君挽歌吐了她一身的血。
碧溪心慌,不停擦着他嘴角的血,“娇娇,别吓我。”
慕离眸中布满阴戾:“碧溪,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你胆子越发大了。”
从一开始,她就看出碧溪对君挽歌没用全力,以碧溪的功力,怎能对付不了一个外界人。
看着碧溪对君挽歌心疼模样,慕离越发怒恨:“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外界人了?!”
碧溪默不作声,搀扶着君挽歌不松手。
“好,很好,让你去外界一趟,你竟然把心都给丢了,”慕离怒极反笑。
手上聚力,正欲想了结君挽歌,虚谷里却传出动静,慕离脸色阴冷,知道是云染月他们追过来了。
她飞身抓住君挽歌的后颈,把他带到虚谷里面,碧溪心里一沉,立马跟上去。
等云染月他们出来,外面已经没了慕离和君挽歌的影子。
一重镜和二重镜,谁都没慕离熟悉,想要避开几人,一点都不是问题。
慕离回到山洞,把君挽歌关了起来,她自己先去运功疗伤。
方才和云染月三人交手,她也受了内伤。
君挽歌虚弱躺在地上,他被慕离打成重伤,再加上二重镜都是毒,他的身子身子根本敌不过这些毒气的侵蚀,嘴唇也在慢慢变黑。
君挽歌视线模糊间,感觉到有人来到他面前,随即他嘴里被塞了一颗药,片刻开始恢复神志,眼神清明,他看清眼前的人是碧溪。
她怀里还抱着阿酒。
“碧溪,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在我身边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君挽歌紧蹙眉心,眸中是少有流露出的痛楚。
从碧溪把阿酒抱走开始,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崩塌。
“娇娇,对不起,”碧溪眼睛酸涩,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她把阿酒塞给君挽歌,语声微急:“娇娇,若是有机会,我会向你好好解释,但现在,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君挽歌抱着阿酒,怔凝:“你要做什么?”
“放你和小阿酒走。”
碧溪片刻不敢耽误,带着君挽歌悄悄离开山洞。
周围白雾弥漫,处处有毒,碧溪方才喂了君挽歌一颗药丸,可以免疫这些毒气的侵蚀,她给君挽歌指着眼前的一条路:“你顺着这条一直走,不要绕弯,就能到一重镜。”
只要出了二重镜,一重镜就没什么大问题。
君挽歌凝着她,抓住她的手腕:“跟我一起走。”
碧溪摇头苦笑:“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一会儿姑姑发现你跟小阿酒不在,肯定会找过来,我帮你们挡着她,给你们争取时间。”
君挽歌脸色凝重:“你放我们走,慕离不会放过你。”
“放心,她会留我一命的,”碧溪笑,明亮的大眼睛依旧清澈。
“碧溪......”
君挽歌眸色沉凝,还想说些什么被碧溪打断:“娇娇,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我说过很多话,你可以怀疑这些话的真假,但有一句话你不能怀疑,”她认真道:“我喜欢你,长大后想嫁给你,这句话是真的。”
碧溪鼻子一酸,眼眶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君挽歌目光软了下来,张口想说话,碧溪率先一步吻住他的唇,她的泪,落在两人唇间,很咸,很苦涩。
她不知道君挽歌想说些什么,但她不敢听,她选择退缩。
离开君挽歌的唇,碧溪快速挥出一掌,将他送出几米开外,碧溪转身离开。
君挽歌抿紧唇,看眼怀里的阿酒,紧绷着脸色朝碧溪指着的那条路飞去。
这厢,慕离疗完伤,发现君挽歌和阿酒不见,脸色阴狠可怖,握紧拳头咬牙:“碧溪!”
她立马飞身出山洞,刚好碰见折回的碧溪。
碧溪心尖一颤,没想到姑姑这么会就疗完伤了。
慕离眼中阴翳,嘴角却笑的轻柔:“碧溪,你把那小子和那小贱人放走了?”
“是。”
碧溪没有隐瞒,她也根本隐瞒不了。
“没想到,十几年来,我竟养了一只白眼狼,”眼角的阴戾溢出,慕离瞬间移到碧溪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敢背叛我,碧溪,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碧溪脸色涨红,艰难吐字:“我的这条命......是姑姑给的,若是姑姑想收回,那便拿去......”
“混账!”慕离狠狠给她一巴掌,怒声:“你真是枉费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不过在你死之前,要把我教给你的东西还回来。”
她指的是,摄魂术。
还不等碧溪回神,眼睛一瞬间的刺痛,汩汩鲜血从眼眶流出,碧溪眼前一黑,她失明了。
慕离下手狠绝,没有半分心软的弄瞎了碧溪的眼睛。
碧溪捂着眼睛躺在地上呼痛。
“等我把那小子和那小贱人抓回来,再收拾你!”
慕离不想再浪费时间,也不管地上痛苦的碧溪,飞身去找君挽歌。
层层迷雾中,君挽歌飞快穿梭,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停歇,因为不知道慕离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在他快来到一重镜的时候,慕离徒然堵在他面前。
她打量着君挽歌,幽幽冷笑:“看来碧溪也没给你争取多少时间嘛。”
君挽歌抱紧阿酒,后退几步,沉着脸色:“碧溪呢?”
“自顾不暇了还有时间关心她,”慕离嗤笑,随意应声:“她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