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壶腹一样的空地,便又开始狭窄,和之前一样。
忘川又走了一截,若水隐隐开始不安分了,像是受到了某些刺激。
她附耳在石壁上,也隐约开始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她开始放轻了脚步,紧紧地抓住若水。
等终于到了尽头,竟也是封死的,不过和她进入时不同,这一边是一道石门,她用力推了一下,纹丝不动。
外面的说话声已经很贴近了,她甚至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好了吗?”
“好了,离公子。但是婢子有些害羞,你…一会儿能不能轻一点?”
“害羞什么?公子会好好疼你的。”
“嗯…”
然后那边的声音便开始有些不对劲了,忘川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日在重香迷笼,露离说话时的语气,还有他的所作所为。
她手中的若水有些不受控制,在她的身上点来点去,好像是过于兴奋了。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难受。
她揪住了领口,许久没有亮过的心脏突然又从胸壁透出光来。
外边开始是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接着便是令人听起来就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还有女子的娇、吟和男子粗重的呼吸杂糅在一起,光是这些让人听着就已经很不舒服,再加上那里面的两个人似乎还不嫌尽兴,竟是一直都没停下交谈。
可是交谈的内容比那些声音更让人想入非非,得亏忘川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她又不傻,加上前几次弗降尘给她科普的一些东西,她现在对里面发生的事也有大概的猜测。
忽然里面的女声拔高叫道:“啊!离公子,你轻一点儿。”
咚地一下,她面前的石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同时砸中了。
忘川不禁怀疑他们做的事,难道还要拆房不成?
可是凭露离现在的小身板,他经得住折腾吗?
不对,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撞击,随之露离的声音也刻意放大了:“乖啊,哥哥轻点。”
忘川无语地扫了一眼在她肩头乱蹦乱跳的若水,十分恼火地一脚踹在石门上。
外面的人好像是听到了她的踹门声,顿了一下,却又故态复萌,继续不三不四地说着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忘川用自身磁力场封闭了听力,开始凝神将全身的离子场汇聚到花殇剑上。
她已经想好了,等一会儿她若是用花殇劈开了眼前的石门,到时候一定会给露离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这么喜欢在女孩子面前充哥哥!
而这时石门外的露离和葳惢其实并没有听到她踹在石门上的那一脚,露离拖着半残废的身体正在试着搬开他的石床。
而葳惢则是循着石室的石壁挨个敲打,她手中拿的不是别的,正是露离的骨刀。
她在每个石壁上都是按照她以前听到过的捻手语云锣声鼓点敲的,这样一来能够暂时麻痹石缝中的守宫液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弄出些动静,好让那些冥蚊有东西可以汇报给弗降尘,避免他起疑心。
她和露离商定好了,既然弗降尘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让她和露离产生肌肤之亲,然后破坏露离的贡血,那他们便合起来演这出戏,让弗降尘以为露离真的耐不住寂寞,和她共赴巫山云雨。
只不过她起初有些放不开,毕竟还要喊男女之间的那些床头情话。
不过露离倒是喊起来十分顺口,像是久经情场的老手。
而且他们一旦开始行动起来,就必须更加卖力的演戏,不然单凭她学云锣敲出的鼓点声根本无法掩盖露离挪动石床的声音。
好在露离一直引导她,才让她不至于尴尬。
两人有来有往,配合得十分融洽。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忘川早一步到了这隧洞里面,而且还一字不差地把他们对话的内容都听了进去,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才用磁力场封了听力。
等他们喊得都有些累了,露离才勉强将石床挪开了一个小角,将地面上的玄关露出一点。
他看到希望,自然更加欣喜,而且他总有种感觉,好像身体缺少的某个部分要重新回归似的。
他想了想骨刀还在自己身边,只剩下若水。
但由于当时他落到弗降尘手里,担心忘川会受欺负,故意将若水留给她了。
而弗降尘又故意把忘川带到了母亲曾经住的小院,若水要是想通过烛天季给母亲设的那道心意门,必须要用自身吞噬掉心意门的障碍,然后再变换成心意门的模样才能蒙混过关。
他将这一切都想得十分顺利,然而还是没料到最后弗降尘会发现拿到心意门已经被若水破坏。
那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弗降尘给若水种下了他的捻手语蛊术,若水不能像之前那样为所欲为了。
现在这个隧洞被重新开启,隧洞连接的本就是两室主人的肉识,当越靠近对方,他们肉识之间的相互作用也会越强,这样一来,若水也会感知到他,尽管他现在的能力不能与以往相提并论,但作为若水的主体,只要他还活着,若水就会跨越阻隔,与他无限贴近。
他一想到马上就能在私下见忘川,将这一切告诉她,浑身的伤痛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一鼓作气,准备把整个石床都挪到一边。
随着他搬动石床的声响越来越大,他和葳惢配合的叫声也只能越来越大。
而在里面封闭了听力的忘川,凝蓄的花殇已然达到她目前磁力场所能承受的顶峰。
她对准了石门中间的缝隙,毫不犹豫地劈了上去。
不过并没有出现她预想的那种场景,甚至更加糟糕的是,她这一剑下去,连个剑痕都没能在面前的石门上留下,显然不是她功力不足,就是这扇石门并非普通的石头做成的。
她有些恼火地看着在她肩上乱蹦乱跳的若水,差点儿一冲动直接将花殇余下的电离能量都给了眼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破伞。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