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再会(1 / 1)

鸳鸯自小生在农家,从没有面对过大风大浪,见叶粢说话如此严肃郑重,心中隐隐不安起来,“那……”,她咽了一口唾沫,左右张望,放轻了声音,凑到叶粢面前,“这么多人,会不会已经在咱们四周埋伏着了?”

她倒是不怕死,反正父母兄弟都去了,她要是死了,也算是一家几口在地下团圆了,可是叶粢这样好的主子,她想要叶粢能长命百岁,子孙绕膝。

叶粢缓缓合上眼睛,伸手去摸腰间挂着的东西,然后取出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小瓶子,塞进鸳鸯的手中,“这是我炼制的百解丹药,能解百种毒,你服用下,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毒,别到时候误伤了你。”

鸳鸯知道巫术医术自古以来是不分家的,所以听叶粢这么说,她也不害怕,赶紧接过来,拔掉上面的红布塞子,倒出一颗红色的丹药,放进嘴里,顿时一股比黄连还苦的滋味曼延在整个口腔。

鸳鸯漂亮的小脸立马皱成一张橘皮脸,她赶紧跑去揭开茶壶,往里面看看,见还有半壶茶,赶紧仰头将半壶茶全部饮下。

“好苦,好苦,”鸳鸯吐着舌头在屋里倒出找能够解苦味的东西,刚刚那半壶茶只是将药送进腹中,口中苦味没有减少一点,她扒开行礼包裹,她记得上岸时随手将阿木尔送到鱼糕塞进去了。

叶粢早先制药时并没有留意丹药滋味,况且她用时就吃了一些甘草,所以以水服下的时候苦味并不重,此时她见鸳鸯一张脸拧成着皱巴巴的纸团,于是赶紧费力拽过包袱,从里面取出几根甘草,忙对着鸳鸯招手,“快些过来,吃下甘草,解解苦味。”

鸳鸯闻言,赶紧冲过来,将甘草塞进嘴里,使劲咀嚼,使劲吮吸甘草中的甜味,好半晌嘴里的苦味才被甜味占据,漂亮的小脸终于恢复如常,她嚼着甘草,朝叶粢讪讪一笑,指着自己嘴里的甘草,“小姐,你炼制的丹药太苦了,险些苦掉我的舌头。”

叶粢捂嘴轻笑,朝她招招手,鸳鸯赶紧过去,叶粢不紧不慢附耳上去,主仆二人不知在轻声细语谋划什么,窗外雀鸟扑腾着翅膀,停在窗沿上,将双翅收起,瞪着芝麻大的眼睛,歪头看着窗内的情景。

月上中天,叶粢在床上翻了个身,动静虽然不大,却还是惊醒身侧睡的并不熟的鸳鸯,鸳鸯吓了个激灵,一下子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迷瞪着眼睛四下张望,见唯有窗外几缕月光偷偷窃入屋内,屋中摇曳的烛光仍旧明亮,四下无人,唯有她和叶粢,鸳鸯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去睡觉。

二人一夜无梦,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叶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翻身继续睡觉,鸳鸯被动静惊醒,睁眼看见屋中大亮,桌子上的烛台上只剩下一滩凝固的蜡油,她一拍脑门,自责自己睡的太沉,赶紧爬起来,下床穿鞋,开门跑出去打水洗漱。

叶粢睡得太沉,没有察觉周身异样,她朝床外侧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想要摸个东西抱着,她喜欢睡觉抱着东西,手在四下摸索片刻,忽然碰触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她下意识抓住,往自己怀中拉拽。

耳边不经意响起一声轻呼,叶粢拉拽的动作猛地停住,她忽然防备地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好半天才回过神,扭头一看,就见楚羽鳞正坐在床边,对着她温柔微笑。

“醒了?”他语气轻柔,语调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温柔,目光含情,俯身对上叶粢提防的目光,他嘴边的笑容还没扬起,就见叶粢忽然大叫一声,随手拿起枕头,朝他面门砸去。

“楚羽鳞,你是不是有病?你个偷窥狂!”叶粢赶紧往里侧一滚,顺势抓起被子遮住胸口,她发怒之时还不忘庆幸自己昨夜穿衣入睡,否则此时怕是被这个无耻之徒看光了。

楚羽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突然闯入叶粢的房间有什么不对之处,楚一楚二二人昨日回府禀告叶粢不愿意回国公府,且叶粢面色惨白,像是生了病,他闻言便心慌意乱,本来是打算昨日就带着御医来给叶粢诊病,却不想被叶萱绊住了脚步。

他今晚使出了金蝉脱壳之计,才从叶萱房中脱身出来,着急忙慌跑来找叶粢,一时竟然忘记男女有别,不能同处一室的教诲,此时被叶粢一声啐骂惊醒,面上一红,赶紧起身,快步出门。

“楚羽鳞,回你的王府去,”叶粢气急败坏地朝门外怒吼,随手抓起枕头朝门外狠狠砸去,谁知一声娇声痛呼,就看见鸳鸯端着一盆水,腋下夹着一只湿漉漉的枕头,哎呦叫唤着走了进来。

“小姐,你没事丢枕头做什么?”鸳鸯嘟囔着将水盆搁好。又拿着湿枕头转身往外走。

叶粢担心楚羽鳞又莽撞冲进来,赶紧叫住鸳鸯,“你去哪里?”

鸳鸯无奈地转身指着手里的枕头,对着叶粢努努嘴,“喏,要是不晒干,咱们今晚就没有枕头睡了。”

叶粢赶紧跳下床,光着脚跑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屋里拉拽,顺便再伸出半个脑袋往门外张望,门外走廊没有楚羽鳞同他手下的身影,她这才稍微送了口气,拉着一脸茫然地鸳鸯走回床边坐下。

“小姐……你的仇人寻仇来了?”鸳鸯察觉出叶粢神色紧张,不自觉联想到昨日提过的三方仇人,立马将半臂长的湿枕头挡在身前,漂亮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像是在提防着水。

叶粢见她如此防备,明白她误解了,忙将她怀里的湿枕头抽出来,丢到一边,又将她的脸掰过来,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的仇人来了,是楚羽鳞不请自来,还冲撞了我,吓得我睡意全无。”

鸳鸯一听并不是叶粢的仇人前来寻仇,吐出胸口一口浊气,四仰八叉地往后一躺,偏过脑袋看着叶粢,认真地说:“一会儿他再来,鸳鸯就用鞋底子糊他的脸。”

虽然楚羽鳞长得很帅,可是他竟然唐突叶粢,这让鸳鸯很是愤怒,她家主子这么好,才不嫁给他做侧王妃,侧王妃在民间后院的名分,只是个妾室,她可不能让自己主子跑去做别人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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