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意识回转,从虚空中一步步走下,但他的注意力,却依然放在方才那好似刹那幻梦之中的场景之上,似若无敌的不朽者之道身,以及那绝境之中,他的未来之身,自灭的那一剑。
其中,前者王阳看不分明,只是能够感受到,那流露出来的伟大,这种伟大,并非是因为其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而伟大,而是一种源于生命本质的特质,当证就不朽者,本身就已经是多元时空最伟大的生命。
任何的传奇故事,恢弘史诗,都不及这种源于生命本质的伟大万一。
不朽者,这样的存在,是真正的已经站在了进化之路的顶点的存在,其实无论是三秒熄灭太阳,亦或是一瞬摧毁生物圈,都没有真正展现不朽者的强大之处。
这般生命,已经站在了大道的尽头,己身历万亿劫而不朽,玄黄大界的五尊道祖,便是这个级数。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蜉蝣种,长生种,不朽种,蜉蝣和不朽,看似只是多迈出了两步,一步和三步,差距好像并不大。
但这每一步,那都是一个维度的差距!
其中的差距之大,已经不是单纯的强大多少倍的问题了,是本质的区别,根本无法做对比。
不朽种,哪怕只是一个念头,那也是不朽,绝不是蜉蝣可以撼动的,也不是蜉蝣可以看分明的。
不过,王阳也不需要看分明,不朽离他还有遥远的距离,这个时候看分明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朽的存在,在自己的道路上走的太远了,他们的存在本身,甚至就会干扰弱小生命的修行。
王阳此刻回想,主要还是在回想自己的未来身斩出的那一剑,那一剑,可谓是集王阳一生武道之大成。
这个武道,还不是现在的武道,而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王阳所堪悟出来的武道,其中之微妙,之玄通,之浩瀚,远不是王阳现在可以企及的。
但就是那样,王阳依然没能踏出第二步,哪怕无比强大,打杀其他半只脚踏出第二步的存在,如同杀狗,但一步之差,就是天堑,不是就不是。
而现在与未来之间,王阳的武道,可谓是一脉相承的,以王阳现在的底蕴,现在的视角,去看自己未来的武道形态,其中的收获之大,难以估量。
特别是最后,王阳的未来身,逆转生死,化我为剑,那一剑斩出的时候,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时候王阳已经越过了从第一步到第二步的关口,整个人都已经质变。
若不然,在不朽者的道身用来摧毁地球生态圈的那一击下,王阳根本不可能有出剑的机会。
实际上,那一瞬间,王阳已经被抹去了,但也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王阳勘破了关键的一步。
只是那个时候,关口虽然已经迈过,但却已经没有让王阳完成整个生命升华的过程了,若不然,王阳的那一剑,威能还能更加的强盛。
那个时候,王阳相当于是蜉蝣种的生命形态,但却是长生种的意志、思维和法度,只差生命形态的变化。
但饶是如此,却连伤到不朽者的道身的能力都没有,甚至就算是王阳完成了生命形态的变化,也未必能让对方的道身受到损伤。
对不朽者而言,蜉蝣种和长生种,都是蝼蚁,其实没什么区别。
“天维之门。”
“虚境就是天维之门,曾经门是关着的,里面的生命出不去,外面的生命进不来,这是禁锢,也是保护,而现在,天维之门正在破碎,所以门外的存在都想要进来,是以有了未来之劫,只是那些伟大的生命为什么要进来?!”
王阳思绪回转,不再流连于那如烟火一般绚烂璀璨也脆弱的一剑,而是开始思考更现实的问题。
对方最后毫不犹豫的摧毁地球生态圈的做法,显然对方不是为了做掠夺人口,圈养地球人之类的事情。
那般作态,显然是只要地不要人。
而地球无疑是特殊的,此间的这种得天独厚的修行环境,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但这样一个环境,也只是能够让蜉蝣以一种极速强大起来而已,但就这,是决计不值得不朽者关注的。
“还有杨叔,那个时候,杨叔去了哪里?!”
“在未来,他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王阳心中转过一个又一个念头。
杨圣这个人无疑是特殊的,毕竟古往今来多少岁月,唯独就对方一个,踏出了第二步,且还是轻而易举的踏出的。
以前王阳虽然尽可能的高估踏出第二步的难度,但相较于实质难度而言,其实还是远远的低估了。
直到现在,王阳知道的越来越多,也就越觉得杨圣的特殊。
之前太初怀疑王阳有可能是一部分的世界意志转世成人,但王阳是可以确定的,自己绝不是什么世界意志,自己可是记得前世的,前世的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之所以特殊,定然是他穿越的过程中,绝对发生了一些事情。
而杨圣这个人,才真的是有可能是一部分世界意志转世成人。
也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对方的修行速度。
而这样一个情况下,也引申出了新的问题,天维之门真的是因为杨圣和虚境意志的争斗而破碎,以致于最后门户彻底洞开?!
若是天维之门外,没有那么多强大的生命虎视眈眈,王阳或许还会认为是杨圣的问题,但既然有了这种级数的生命的参与,那事情显然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王阳所知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他现在只知道,天维之门是绝对不能就这样打开的,那短短几秒钟的经历虽然短暂,但王阳靠着第七感的细数光阴之能,大致判断出,那个时候,大概是以现在的时间点为基准的二十年后。
而就目前看来,天维之门被打开只是早晚的问题,纵使王阳尽力延缓那个时间,但天维之门也总有彻底打开的时候,这近乎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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