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五日后。
颍川郡。
新政城外几十里的地方。
一支由千余骑兵,及万名精锐秦国黑铁甲士的队伍开拔到了军营之中。
与此同时,新郑城内,卫庄也得到了白凤的报告。
白凤的轻功天下一绝,打探秦军军情再简单不过了。
而另一边,新郑城内,卫庄也招募,或者强征了一批民夫,进行训练,以求帮忙守城。
而相比较忙的焦头烂额的昌平君和卫庄,以及在韩王宫中等死的韩废王安,田言依旧清闲,卫庄又不可能让她帮忙守城,而她自己也不知兵事,这几天在流沙安排的府邸内,该干什么干什么。
有的时候有韩国的文人宾客来访,就一起吟诗作画,没事儿自己练练琴之类的。
相当快活。
而韩震他们训练的地方也没有被安排在新郑城内,被放在了一个离主战场很远的地方,也用不到她管。
而韩震和他的部下们,田言也都已经用特殊的方法考察过了,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还真就如卫庄所说,她只是来看戏的,不过她的名字也被很多有心人和流沙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这没关系,靠着罗网的关系,足以让她在两边都混的风生水起。
……
韩王宫内。
大殿上。
韩王虽坐于王位上,且宽大的身体身披着紫色王袍,却毫无为王者的威严。
他面色发白,战战兢兢的的看着殿陛下傲立着的卫庄。
如今,再不是当年那个时候了。
他心里对卫庄是什么感觉?
又畏又恨。
没错,对于这位要帮助自己复国的“忠臣”,他实在是没什么感激可言。
无他,当年投降后,虽被软禁,可秦王却并未太过苛待,虽然没有自己当韩王时那种种快乐,可却也衣食无忧。
他老了,对很多事没那么奢求了,这样安度晚年也就够了。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自己就已经在新郑复国了。
这不是公然挑衅嬴政吗?
卫庄是强,可他有多少人?
秦王又有多少人?
卫庄身为鬼谷弟子,虽知兵事,可秦王麾下哪一位鬼谷且不说,那么多兵家大才就是好对付的?
韩王安:这我能活?
可看了一眼下方杀气腾腾的卫庄,还有那一柄随时都能出鞘取自己性命的鲨齿剑,韩王安明白,话不能这么和卫庄说。
现在死和等卫庄败了再死,他分得清。
“爱……爱卿,你,你……你这是?”韩王安看向卫庄小心的试探道,他发现卫庄的脸色不太好看。
卫庄右手持一卷竹简,左手扶着鲨齿剑,目光一扫,仅凭冷冽的杀气便让韩王及左右侍者颤抖不已。
“回王上,秦军将至,还请王上做好心理准备。
统兵者为秦国的相邦昌平君,至今,城外秦军大营之中已经汇聚了两万余精锐秦军,同时,还有秦军自其他地方赶来。”一名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立于卫庄的另一侧,他开口对着韩王安禀报道。
谷/span此人正是前几日在宴会之上,请求田言做歌相送的那一人。
“这可如何是好!”韩王安大惊失色道,一闻此言,顿时吓得战栗不止,六神无主。
秦军战力无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城外的秦军,此刻就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等待着取走他的性命,饱尝他的鲜血。
人都是会变的,有人越挫越勇,有人则不是。
在当年投降之前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只能说是不傻而已,会些制衡手段,不能说厉害,只能说有不如无。
投降之后,胸中那仅剩的王者之心,也早已被多年的软禁生涯磨灭的一丝不剩。
能如越王勾践那一等人物,卧薪尝胆,永不为眼前的安逸所迷惑拖累,铭记壮志的人,终究还是太少了。
更何况,便是把韩王安换成越王勾践,也未必能够再次成功。
因为他面对的人不叫夫差,而叫嬴政。
嬴政的手段,可比夫差狠辣,可怕无数倍,嬴政的心胸,也超越了这一时代乃至在往前数数百年的所有人,而此刻,秦国的国力空前强盛,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
这不是人的悲哀,而是乱世之中,弱国的无奈。
弱小就要挨打,这是不变的真理,或许今天没挨打,但那是因为强国不想打你!
“请王上放心,卫庄大人及守城将士,会全力保卫王上的安危。”那紫衣男子对着韩王安一拜道。
“多……多亏了爱卿啊。”韩王安战战兢兢的对着下方的“臣子”们称赞道。
“寡人……命大将军卫庄总领朝政,总……总督新郑城内一切军政大权。”韩王安开口对着眼前的臣子们道。
卫庄一双鹰眸看着高台上的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靠近大殿,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中。
他肩披白羽,一席白衣,一头蓝紫色披肩长发,面容英俊,英姿勃发现
门外守卫着的士兵皆是认得这位卫庄心腹,自然不敢阻拦?
“卫庄大人。”白凤一个闪身便来到卫庄身边,对着卫庄轻声道。
“卫庄大人,秦国相邦熊启率千余秦国龙虎骑兵向着新郑而来。”白凤开口向着卫庄汇报道。
昌平君来干什么?
白凤一直在监视秦国军营,昌平君率军远道而来,士卒疲弊,按说就算要攻城,也应当修整些许在攻城。
更何况,也没有用骑兵攻城的呀!
“有趣。
昌平君……
这位秦国的相邦还真是异于常人。”卫庄一身黑袍,随手将手中的书简扔给了侍立在一边的侍者,冷静的开口道。
只不知为何,那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却让韩王安情不自禁的颤抖了几分,仿佛开口的不是他的臣子,而是来自地狱里的魔鬼一般。
卫庄,可比姬无夜可怕多了。
很快,他们的疑问就得到了答案。
不多时,一名身披银甲的韩国士卒前来禀报。
他单膝跪在大殿之上。
“禀大将军,王上,秦国相邦正率千余秦国骑兵,他们在城外列阵。
他们……他们说……”那士卒说到这里,有些支支吾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