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所言甚是,儿子必定全力以赴。”唐敬也想到了这一重,若继续留在宁城,二十五万两这个不定时炸弹让他寝食难安,但若到了京城,谁还会在意他的过往?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唐太夫人点点头,警告的目光掠过唐夫人,“在事情未成之前,宜静不宜动,记住,不要去找乔家的麻烦,眼皮子不要那么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乔弈绯入了门,你还怕没有出气的机会吗?”
“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唐夫人心领神会,似乎已经看到了乔弈绯落在自己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神清气爽。
唐太夫人见威慑的目的达到了,语气转为淡漠,“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会再上乔家一趟,以示唐家的诚意。”
这个关键时刻,一定要稳住乔家,绝不能让目光短浅的乔家坏了儿子的好事。
与此同时,唐敬也在心底把可能的竞争对手都排查了一遍,发现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还是乔家,羞愧道:“儿子不孝,辛苦母亲奔波劳苦。”
一想到要再次拉下老脸去乔家,唐太夫人眼神就阴郁起来,“这一次唐家元气大伤,你们都给我安分点,若再惹出什么事,我决不轻饶。”
“是。”唐夫人噤若寒蝉,此时的唐家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如履薄冰,万一二十五万两的事情被人捅出去,怕是神仙难救,她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小心翼翼道:“母亲,我想让融融去京城避一避风头。”
唐太夫人思虑片刻,颔首道:“也好,让唐翎好好管管这丫头。”
唐翎是她的女儿,嫁到京城刘家,刘家老父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她对唐衡融,远不如喜欢唐衡知,但唐衡融终究是唐家的人,为了唐家的名声,必须好好管教。
一想到宝贝孙子最终还是被撤销了功名,人也大病了一场,憔悴不堪,唐太夫人的心就一阵阵揪痛,想到这里,她的脸色越发阴沉得瘆人,又是乔氏,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乔氏故意使坏,让那什么李琦兰勾引衡知?
“多谢母亲。”唐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婆母并不喜欢融融,生怕融融被婆母家法伺候,所以赶紧先把人送走。
唐太夫人看向唐夫人,话却是对唐敬说的,“如今府库空虚,你的事需要银子,我这里还有一些,你拿去吧。”
她做梦也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到头来,还要拿自己的私房钱出来跑官?
唐敬羞愧交加,脸色火辣辣地发烫,唐夫人内心却毫无波澜,婆母所言正合她意。
府里已经被掏空了,老爷官职的事需要大把银子,否则肯定没戏,她早就想到了婆母那里还有不少私房钱,正在思考怎么让婆母主动拿出来?
没想到,瞌睡的人有人送来了枕头,唐夫人心知婆母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老爷,表面上却感动得热泪盈眶,“媳妇不孝,让母亲费心了。”
唐太夫人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不咸不淡道:“你如果真有孝心,就安分点,我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