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亲眼见到乔弈绯,马伯昌心中的不忿更强烈了,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仗着姓乔,在他们这帮为乔氏奋斗半辈子的元老面前指手画脚?
不管是为了周放,还是为了自己,他都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否则说不定哪日自己就成了下一个周放。
乔弈绯将马伯昌眼底的轻慢尽收眼底,故作不知,“福瑞祥的生意这么好,马掌柜功不可没。”
马伯昌哈哈一笑,“大小姐言重了,主要得益于老太爷的悉心教导。”
乔弈绯嫣然一笑,心知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他是跟随老太爷多年的重量级人物,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撼动的,颔首道:“马掌柜说的是,祖父也常常在我面前提及马掌柜擅长经营,让他很是放心,说若是乔氏多一些马掌柜这样的管事,他就可以多享清福了。”
“老太爷身体可好?”马伯昌对乔弈绯不满归不满,但对老太爷还是满心敬重的。
“劳马掌柜挂念,祖父一切安好。”乔弈绯笑容甜美,娇艳欲滴。
一旁的瑶环见小姐和马掌柜两人看似在寒暄问好,实则明里暗里交锋,不由得替小姐捏了一把汗,马伯昌可比周放难搞多了。
“那就好。”马伯昌有些怀念,“想当年,福瑞祥在京城开张,是老太爷拍的板,我也是老太爷亲自点的将,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唯恐辜负了老太爷的信任。”
“马掌柜劳苦功高,乔氏上下都看在眼里。”乔弈绯说的是实话,“马掌柜放心,乔氏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人。”
“马某可不敢贪功。”马伯昌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道:“马某年纪大了,自然不如有些人年轻力壮,懂得恭维奉迎,善做表面功夫,能轻松往上爬。”
“马掌柜你什么意思?”瑶环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当即按捺不住了。
乔弈绯立即抬手,制止了她的话,不急不躁,“马掌柜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大小姐这么坦诚,那我就直说了。”马伯昌冷笑一声,不再兜圈子,“马某扪心自问,这些年对乔氏之心天地可鉴,京城乔氏能有今天,是多少管事呕心沥血努力奋战的成果?可如今大小姐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周放辞退,我等实在是寒心。”
“可你知道周放…”瑶环急了,那个周放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
“瑶环住口!”乔弈绯忽道,兔死狐悲,如今马伯昌等人都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告诉他周放干了什么,他压根不会信,根本于事无补。
马伯昌又是一声冷笑,“我相信这不是老太爷的意思,还是说大小姐觉得我们这帮老家伙已经不中用了?准备全部撵个干净,好给某些人腾挪位置?”
马伯昌的话已经说得极重了,但乔弈绯丝毫没有动怒,漂亮的脸上荡漾着一种流光溢彩的色泽,马伯昌是个可用之人,而且对祖父极为忠心,他质疑的是自己。
“马掌柜是不相信我吗?”乔弈绯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