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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四章 死讯(1 / 1)

季承顿时觉得乔姑娘不来锦衣卫当差实在太可惜了,平日看起来弱不禁风,杀起人来倒是颇得殿下真传。

乔弈绯眼神冷漠而寒寂,和平日的灿烂明媚判若两人,冷冷道:“我不是很有耐心。”

刘婆子仿佛看见了来自地狱的厉鬼,惊骇地大口喘气,“我记起来了,那次正好是宁城的上元节,街上到处都是人,很热闹,也是我们最容易下手的时候,抓到一个货,转手卖出去,就够我们三人吃大半年的,说起来,那次也是格外顺利,老天可怜我,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娃娃,说是找不到姐姐了,那娃娃穿得整齐体面,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通常这类孩子保护的人多,根本无从下手,但这次真是天赐良机,机不可失,我骗他说去找姐姐,他就乖乖跟我走了。”

树下?乔弈绯记得和李琦兰分开并不在树下,而是在一个大戏台旁边,居然只有彻儿一个人,显然李琦兰是故意把他带到陌生的地方丢弃的。

乔弈绯心中波浪滔天,表面上却平静如水,“你拐卖了那么多孩童,为什么对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孩子身上挂着一块长命锁,是货真价实的金子打造的,我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但一看就知道很值钱,抵得上好几个娃娃,我怎么会忘记?”刘婆子裂开嘴笑,“我把长命锁藏了起来,没告诉任何人,准备事后再拿去卖。”

“你把那孩子带去了哪里?”乔弈绯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连骨头都透出森森冷意。

刘婆子不敢看乔弈绯的眼神,“那孩子虽然小,但皮得很,哭闹不停,一会要祖父,一会要姐姐,后来总算被我们吓唬住了,乖了许多,却不想那孩子人小鬼大,乘我们睡觉的时候,居然偷偷跑了,幸好被曹石头发现了,赶紧追了上去,那孩子吓坏了,一不留神,掉进了一个大坑,当场就没气了。”

“他死了?”乔弈绯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一瞬间血液凝结成冰。

“不是我干的。”刘婆子惊恐万状,矢口否认,“是曹石头,他块头大,长得凶,我们拐来的货都是他负责吓唬的,他追得紧,那孩子害怕,一脚踩空,就掉下去了。”

乔弈绯的心仿佛被噬咬般绞痛,怪不得她心底对要见牙婆有种莫名的抗拒,原来真的有晴天霹雳在等着自己,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曹石头在哪里?”

“我们离开宁城没多久,他就病死了。”刘婆子厌弃地耸耸鼻子,“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逛窑子,得了脏病,钱也花光了,死的时候,半里外都能闻到臭味。”

“你说你们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呢?”乔弈绯强迫自己将针扎般的痛楚平复下去。

“没过两年,他偷一个小娃被发现了,满村的人围追堵截,他逃的时候掉到河里淹死了。”刘婆子一脸的麻木,两个同伙都死于非命,她很是安生了一段时间,直到没钱了,才出来重操旧业,就被锦衣卫给逮住了。

乔弈绯的心都在滴血,当年彻儿还那么小,被几个凶神恶煞的畜生追赶的时候,他该有多害怕,多绝望?

霉味和腥臭萦绕鼻端,乔弈绯几乎痛到窒息,“孩子摔死了,你们怎么处理的?”

刘婆子显然很意外,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处理的?瘪瘪嘴,“死了也就卖不了钱了,我们怕被人发现,就赶紧跑了。”

“然后他就一直在大坑里,暴尸荒野?”乔弈绯一刀准确无误地扎在刘婆子的指尖,十指连心,那是身体最痛的地方。

彻儿丢失之后,乔氏发疯一样地寻找彻儿,可那时候,彻儿就一个人孤零零地摔死在大坑里,一想到这一幕,她的心就刺痛不止。

刘婆子痛得脸都变了形,哀嚎一阵之后,“那是个农人捕兽的坑,别人看到了,也只会当是孩子不小心掉进去的,我们不想惹麻烦上身,就赶紧跑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乔弈绯原本清澈的眸瞳散发着彻骨的恨意,一把捏住刘婆子的脖子,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害我们家破人亡,生不如死,说你们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刘婆子尖叫起来,“不是我干的,他是被曹石头吓得掉进去的,我没有杀过人。”

“都是因你而死,是不是你杀的,有区别吗?”乔弈绯的声音冷得让人心悸,“那捕兽坑在什么地方?”

刘婆子摇摇头,神色惊慌,“时间太久,我真的记不清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触到乔弈绯阴森可怕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道:“我想想,那里好像有座很高的山,路边都是野草,还洒着一些纸钱和香烛,像是有人祭拜。”

刘婆子对宁城不熟,但乔弈绯却很熟,为了确认彻儿死亡的地点,“还有呢?”

时间太久了,刘婆子记忆有大片的残缺,想得头痛欲裂,却不敢不拼命去回忆。

顶着乔弈绯要杀人的目光,刘婆子猛然叫道:“对了,路边有座山长得很像一只大乌龟,我记得曹石头当时还骂了一句,说这山就跟个大乌龟似的。”

灵隐寺?乔弈绯心头一跳,居然是灵隐寺?

“我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像个大乌龟!”刘婆子不敢再有任何隐瞒,虽然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但这姑娘能决定让她怎么死得痛快一点,到了这时候,她不由得羡慕两个同伙死得爽快。

“那块长命锁呢?”锋利地匕首划到了手心,乔弈绯却丝毫没有痛感,她的心也在剧痛中变得麻木。

“做我们这行的,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待,那之后,我们便到了云州,我偷偷找了家当铺,换了六百两银子,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刘婆子回忆当年见到这么一大笔银子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人也乐开了花,被他们害死的孩子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可是,被曹石头他们发现了,和我大吵了一架,硬生生被他们分去了四百两,我只剩下二百两,都怪我不小心。”

“什么当铺?”

“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只模糊记得好像叫什么“宝通”,我也不太肯定了。”刘婆子搜肠刮肚地想着,却也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从刘婆子口中得知了彻儿的死讯,乔弈绯心头仿佛有把钝刀在来回地割,充满了撕裂的痛楚,尽管早有准备,她的心还是坠入一片深浓的黑暗,满是血淋淋的痛苦回忆。

“你是那孩子的什么人?”刘婆子见过无数人,张牙舞爪的她不怕,但这种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让她更恐惧,战战兢兢道。

“姐姐,我是他姐姐。”乔弈绯叹息一声,幽幽道:“你们害死我唯一的弟弟,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袭来,刘婆子的眼珠仿佛不会动了,这阴森恐怖的大牢,简直比地狱还要可怕,如果说她是生活在黑暗的罪恶中,这锦衣卫的大牢便是人间的修罗场。

乔弈绯不再看她,慢慢将匕首在松油灯上过火,“你这一生造下的罪孽简直罄竹难书,不管是什么死法,都会侮辱了这种死法,真是让我为难。”

刘婆子的眼神恐惧到绝望,嘴巴一张一合如濒临死亡的鱼,“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急什么?你现在所承受的,不及我弟弟所受之分毫,也不及你带给他人的痛苦和煎熬之分毫。”乔弈绯淡淡道,“你放心,你会好好地活下去,或许一年,两年,也许十年,我会保证你每一天都过得精彩纷呈,绝不后悔来到人世间。”

手臂上一道尖锐的疼痛蓦然袭来,刘婆子痛得险些失去意识,终于体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滋味,她想咒骂乔弈绯,却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弈绯漠然道:“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要多保重!”

从大牢出来,阳光正笼罩着大地,和刚才阴暗潮湿的地牢如同两个世界,乔弈绯脚步如灌铅一样沉重,季承担忧道:“郡主,你没事吧?”

乔弈绯摇摇头,“没事,替我谢过你家殿下。”

瑶环得知当年小少爷的遭遇之后,哭得几乎昏死过去,“可怜小少爷那么小,这些人怎么下得去手啊?”

刘珊也几乎哭着泪人,她虽跟着乔弈绯时间不长,但在乔家的日子,她才活得像个人样,比起之前在刘家,过着非打即骂的生活,已经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了,小姐的痛,她感同身受。

“要告诉老太爷吗?”瑶环两眼通红,这些年,老太爷为寻找小少爷走遍了大江南北,忍受着骨肉分离的非人折磨,若是知道十年前小少爷就已经殒命歹人之手,又怎么受得了?

“先不要告诉祖父,等以后遇到合适的时机我再慢慢和他说。”一想到小小的彻儿的无助和绝望,乔弈绯就心如刀割,更难以想象祖父若得知彻儿已经不在人世,该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马车里一片默然,都被这个沉痛而悲愤的消息给击溃得悲痛欲绝。

“小姐,你看那边!”忽然,瑶环的声音把乔弈绯的神思拉了回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浑身的血液再次凝结,“李琦兰?”

瑶环也猜到了原委,“当年小少爷怎么会一个人在大树下?是不是和李琦兰有关?”

一般人都不会相信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会有那么恶毒,瑶环曾经也怀疑过,但最终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但今日听小姐所说,联想到李琦兰之前的所作所为,她心中的怀疑再次复苏。

这女人真是狼心狗肺,老太爷和小姐都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把罪恶的黑手伸向了小少爷?

前世的惨烈扑面而来,乔弈绯不想隐瞒,干脆点点头,“是,她脱不了干系。”

“真的是她!我要杀了她。”瑶环恨不得冲出去和李琦兰拼命,若说以前李琦兰在乔家的时候,争风吃醋,偷奸耍滑,抢大小姐的未婚夫这些行为,她虽然厌恶至极,但也没到恨到要杀她的程度,但她万万没想到,李琦兰居然十年前就做下了滔天罪恶,这人浑身都淬了毒汁一样,简直禽兽不如。

“你想干什么?”乔弈绯眼底一片冰寒。

瑶环恨怒交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就该千刀万剐,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乔弈绯平静道。

“那你为什么…”瑶环不敢置信,以小姐的心性和智慧,为什么会任由李琦兰心想事成,活得如此滋润?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乔弈绯看向街边的李琦兰,许久不见,她身子丰腴了许多,身旁站的男人赫然是唐衡知,话里有话道:“只是,杀一个原本就一无所有的人,她根本不会太痛。”

“小姐的意思是…”瑶环隐约明白了些许,脑海里原本有的诸多疑虑骤然清晰起来,她以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小姐明明厌恶李琦兰,却步步顺遂对方的心意,甚至帮其成功嫁入唐家,做了唐衡知的妾室?

难道小姐是在布局,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局,等到李琦兰拥有足够多的时候再出手?

想到这里,瑶环喉中忽然哽咽起来,看似无忧无虑的小姐到底得忍着多大的仇恨,一步步帮李琦兰铺路,直至她心想事成?

“是。”乔弈绯淡淡道:“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所图谋的绝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妾室,她以后还会得到更多,而真正能让一个人痛到骨子里的,并不是她从未得到过的东西,而是她费劲心机得到之后,又只能眼睁睁地被人夺走,最在意的东西落入旁人之手,这种滋味才真正要人命。”

瑶环彻底明白了,“小姐,以前我误会你了,但是,你完全可以告诉奴婢的,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你让奴婢真的很心疼啊。”

“不用为我担心。”乔弈绯轻声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当这个郡主了吧?一是为了乔氏的生意,二便是为了他日复仇。”

“若有什么奴婢可以做的,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奴婢万死不辞!”瑶环强忍心中酸涩。

“放心,不需要你去死。”乔弈绯出人意料道:“下车!”

“为什么?”

“虽然现在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机,但不影响给那对狗男女添点堵,让他们的日子没那么滋润。”乔弈绯高深莫测道。

唐衡知只觉眼前一亮,一个红衣翩然的美丽少女出现在眼前,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竟然是乔弈绯,惊讶道:“乔大小姐?”

李琦兰没想到和衡知哥出来买点心,居然遇到了许久不见的乔弈绯,心情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乔弈绯可不是当初那个籍籍无名的商女了,而是皇上亲赐的宁乐郡主,在这种场合下遇见,她内心十分不是滋味,“乔大小姐?”

乔弈绯似笑非笑的眸光掠过二人牵在一起的手,“这麦香斋的酸甜糕最适合孕妇了,看来要恭喜姐姐了!”

李琦兰的身子已经藏不住了,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娇羞之色,“乔大小姐别来无恙?”

再次遇到乔弈绯,唐衡知的心五味杂陈,乔弈绯真是越来越美了,艳光四射,钟灵毓秀,不可方物。

有些东西,你原本以为只是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避之不及,弃之如敝履,后来发现竟然是一块珍奇的无暇美玉,却和自己彻底无关了,那种感觉,绝对不会令人愉快。

有人说过,男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希望全世界都以自己为中心,哪怕他和这个女人早没关系了,也已经不爱这个女人,却依然希望这个女人永远爱着他,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唐衡知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李琦兰敏锐地察觉到唐衡知的失落,温柔一笑,“乔大小姐,听说你被皇上封了郡主,我真为你开心,不过,说来也真是遗憾呢,可惜大婚前夕你病了,现在没事吧?”

瑶环如何听不出来,李琦兰名为关心,实则在讽刺小姐命比纸薄心比天高,想当北燕王妃没当成,她可没有小姐那么好的定力,没好气道:“不劳挂心,我家小姐好得很!”

“是吗?”李琦兰笑笑,眼底机芒闪烁,“那我就放心了,我听说了之后,还担忧了好几天呢,就怕你出什么事呢?”

李琦兰的话起到了意想中的作用,果然,唐衡知心底生出阴暗的快意,乔弈绯是商人,素会巴结攀附,幻想一步登天,成为北燕王妃,却不想根本没那命,临门一脚的时候得了急病,功败垂成,看来命里不该得的,终归是得不到。

加上北燕亲王这一次,乔弈绯就退了两次婚,名声算是烂到家了,唐衡知暗自庆幸,幸好没和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扯上关系。

有一张极美的皮囊又如何?不但对自己没有丝毫助力,若真娶了她,恐怕走到哪里都被人耻笑。

乔弈绯对李琦兰的讽刺浑然不觉,反看向唐衡知,一脸真诚,“听说唐公子已经和陈家小姐结为连理,真是可喜可贺,恭喜唐公子了。”

表面上看起来乔弈绯并不关心唐家,事实上,唐家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唐家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小鲤鱼盯着。

唐家也不是吃素的,在黑料满天飞的情况下,还是娶到了陈府小姐陈蒹葭,而唐衡知已经在太常寺陈少卿的帮助下,恢复了秀才的身份,可以备考下一轮的举人了。

唐家有了陈家这个得力的亲家,仿佛之前的不如意一扫而空,开始蒸蒸日上了。

听到乔弈绯的祝贺,唐衡知有些尴尬,当初陈家和唐家几乎决裂了,但陈家对唐家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亲事,为了彻底打动陈夫人和陈蒹葭,他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求得陈家点了头。

此时面对乔弈绯,那双明澈的眼睛总让他觉得有些难堪,仿佛自己当初用的那些小伎俩,她都看穿了一样,这种感觉让唐衡知十分不舒服。

为了不在她面前示弱露怯,唐衡知立即道:“命里注定的缘分,怎么都拆不散的,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当日的成全,不然的话,我又怎么会娶到贤妻如斯呢?”

乔弈绯依然在笑,没有任何嫉妒和恼怒,反道:“那我就放心了,听说尊夫人是大家闺秀,美貌温柔,贤淑大方,想必平日对兰姐姐很是照顾吧?”

一抹不快从李琦兰的眼底飞快闪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先主母而有孕,自然会成为主母的眼中钉。

陈蒹葭是大家闺秀没错,但性子骄纵得很,仗着唐家要仰仗陈家,一向趾高气扬,作威作福。

李琦兰在唐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唐夫人最初虽同意她进门,怕她怀孕影响和陈家的亲事,命人暗中在她饭菜中下药,却不知她颇通医理,发现端倪,不动声色将药物偷偷调换,腹中的孩子便是这么来的。

唐衡知还没说话,李琦兰就抢先道:“是啊,少夫人对我很好,乔大小姐,你也不小了,老太爷对你的婚事可有什么打算?虽说你和衡知哥无缘,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嫁得如意郎君。”

“多日不见,姐姐还是这么善解人意。”乔弈绯露出感激的笑容,“果然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本郡主提前祝姐姐一胎得男,心想事成。”

听到这话,唐衡知忽然烦躁起来,兰儿有孕虽说是好事,但陈蒹葭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分明对兰儿先孕之事颇有微词。

虽说他觉得陈蒹葭心胸狭隘,但不管是他,还是母亲,都不敢对陈蒹葭说半句重话,不管是从权势还是钱财方面,她都是唐家的功臣,唐衡知是万万不敢得罪她的,至少现在不敢,也不能。

“多谢乔大小姐,我也祝愿你早日寻得良缘。”李琦兰的表情要多诚挚有多诚挚。

一旁的瑶环快要吐了,真是一对那什么夫什么妇,小姐真是好定力,和这对狗男女浪费半天时间,不知道到底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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