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国?便是那个历史上专门出皇后的国家吗?”
袁川情不自禁的探头看向花灼,仔细端详半天她的面容,而后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果然好看,难怪你们能出那么多皇后。”
“什么意思?”
“你身为朱雀国的人,竟然不知道?我们白虎国皇后基本上都是你们国家的皇女担任,而且听说青龙国那边也一样,大家都以能娶到朱雀国女子为荣。”
花灼倒是没听过,看来朱雀国皇室并不觉得嫁到别国是一件值得宣传的事情。
“能给我说说你们白虎国的事情吗?”
袁川一愣,“我们白虎国有什么好说的。”
他往后一倒,躺在地上,讥诮着说道。
“白虎国皇室已经多年不理国事,白虎国的宗门更是看中血统多过看天赋,我被大人评为上等资质,只因为我身上白虎的血脉不够浓郁,便一辈子无望修仙。”
“一万个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个人能修仙,如此便有许多不甘心的人另辟蹊径,我们应当与其他国家很不同。”
“除了修炼者和凡人,我们还有一批怪物,为了修炼,自己找门路,结果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袁川捂住自己的胸口,现在那里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了心跳。
花灼与袁川接触过,对他如今的状况多少有些猜测,他如今应当也是“怪物”中的一员。
“不过你不是魔修吗?”
花灼攥紧衣物,没开口。
“其实这潜伏四国的魔修,可能就我们白虎国过的最滋润了。”
“若你在其他国家,红色眼睛一定会被认为是魔修,可是在白虎国,有很多怪物为了让自己变强,什么都敢尝试,他们也是红色眼睛,甚至听说,这届白虎国的皇室之中,也有一位小公主是红色眼睛。”
袁川眼中露出一种隐秘的兴奋。
花灼不解,“皇室也会娶你说的那种怪物生子吗?”
袁川抬起身子看了她一眼,又倒回去躺下。
“所以说你不懂,人们究竟有多渴望力量,自从发现这种'非人'的修炼方式之后,它便迅速扩大并流传,没有人知道,第一个怪物是谁,产生与什么年代,你我又怎知,自己体内没有怪物的血脉。”
“况且,卓姑娘,不瞒你说,我如今也被大人改造成了怪物,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我拥有了力量,我的寿命比之前不知增长了多少倍,若我能出去……”
袁川眼中闪耀着炽热的渴望。
“我一定第一时间把我的那些仇人杀个干净!”
花灼感受到他语气轰毫不掩饰的无穷恶意,内心有些不适。
心魔却欢喜的很,直呼这位叫袁川的男子和她胃口。
“只是,我脚上这镣铐叫困灵锁,听说是大人特地从阴山兑换而来,戴上它之后,就是一个彻底的普通人。”
他不无嫉妒的看了花灼一眼,对方与自己同时金丹修为,却什么也没带。
花灼神色一动,听到了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词。
“袁川大哥对阴山也有所了解?”
袁川直接摇头,“我只知道它是个交易之处,就在太初之森,其余却是一概不知。”
花灼有些失望,仍旧让自己打起精神,“那袁川大哥可知,我们现在所在何地?”
她想到自己刚才企图逃出去,却被外面游荡的尸体逼回屋子,内心十分忌惮。
“还有那外面的游尸,究竟是何物?”
袁川一怔,“游尸?”
他哈哈大笑,“倒也贴切!”
“我们现在所在之处,具体位置我不知道,但应当在风之森附近,至于你问那些外面的游尸,他们来历可就大了。”
花灼下意识屏气凝神,袁川苦涩一笑。
“他们都是我们的前身。”
“不可能!”
花灼霍然起立,看向躺在地上的袁川,“我在外面见到了化神气息的游尸,若是,若是……”
“若是那些化神期的人也是大人的病人,那大人究竟有多厉害,对吧?”
袁川也坐起来,他低垂着头,在头发与胡须的遮挡下,叫花灼看不清面容。
“他的精神力修为我不了解,只知道深不可测,但他的肉身修为,最起码也是化神,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一直叫他大人。”
花灼心中悚然,忍不住后退。
又是一个化神,没想到自己出了琼华,如此轻易的又碰到了一个化神。
她不仅开始怀疑,书上不是说化神比皇室纯血还稀少吗?
洁白的贝齿咬住红唇,在心魔的影响下,花灼做出了自己以前绝对不会做出的小女儿姿态。
“那我们还有机会吗?”
袁川警惕的看了一眼出口处,然后抓起自己脚下的锁链,静悄悄的靠近栏杆。
在他的招手下,花灼也茫然的走向自己牢房的栏杆。
“这牢房门又没锁,我们为何不能……”
“出了这牢房,他便会有所感应,你先听我说。”
花灼觉得有些不对,却下意识点头。
袁川将声音压低,让自己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为了让我们的身体保持良好的状态,每个月,他都会将我们放出去,与风之森中的魔兽,或者与外面的游尸战斗。”
“那个时候,他会解开我身上的困灵锁,也不会再让你服用那种困住灵力的丹药,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花灼也轻声提问:“那他不会在一旁监督我们吗?”
“根据我前几次的经验,他对自己的精神力很有自信,只会在我们身子画一个追踪的印记。”
花灼想起在云之森的时候,听到师僖玉和欧阳韵的对话。
“你确定只是拥有追踪技能?”
袁川瞪大眼睛,一副被怀疑的愤怒,“我当然确定!”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牢房中,赶忙捂住嘴巴,他又放低了声音。
“这是我多次用生命来冒险,得出的经验。”
花灼歉然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袁川摆摆手,“不用那么客气,你们朱雀国的人怎么文绉绉的,你仔细听,我同你说一下到时候的路线。”
花灼竖起耳朵,再次将脑袋凑前。
昏暗的牢房中,两人头顶着栏杆,窃窃私语着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两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