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成乾朝着圣都飞去,仲闻魁则是毕恭毕敬扶着自己的母亲陈美娇走进了仲家的后花园。
陈美娇回头见到自己儿子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好了,魁儿,你不用陪我了,你去忙你的吧”
“不放,我也多日没有陪母亲赏花了”仲闻魁回过神来,挤出了一丝笑容。
见状,陈美娇美目流转,打趣道:“俗话说,知子莫如父,我当母亲的也不差,你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哪还敢让再烦你呀?”
“呵呵,母亲说笑了,儿子岂敢嫌烦?”仲闻魁陪笑了一声,顿了顿,咬牙问出了一个令陈美娇感到十分疑惑不解的问题出来。
“母亲,您认识秦羊吗?”仲闻魁有些忐忑地望着陈美娇。
“秦羊?”陈美娇疑惑不已:“那个秦羊?”
“就是,初代人类守护者”仲闻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美娇,陈美娇闻言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随后想自己的老情人钱泰豪就是因为秦羊才身受重伤,最后才死在的钱成仲的手里,顿时有些黯然神伤,而仔细观察到这一幕的仲闻魁却像是证实了什么想法,心中泛起滔天骇浪。
“唉!你说他啊,初代人类守护者,当今这个世界上,那个不认识,你提他干什么?”
陈美娇一天之内,被两次勾引起往事,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仲闻魁见状,一咬牙道:“我方才在书房与父亲谈话,父亲说,秦羊和我爷爷钱泰豪结下了冤仇,但他却没告诉我,母亲,你知道那个秦羊究竟是如何和爷爷结下的冤仇的吗?”
陈美娇刚想说这事我哪里清楚?当年的事情,别说是她,整个钱家上下也不是很清楚钱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地招惹到了秦羊。
不过仔细一想,陈美娇却是想明白了一个问题的关键,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仲闻魁起了好奇心去千方百计探查这其中所涉及到的隐秘。
不然的话,被仲闻魁这一查下去,当年的家丑,以及她现在仲成乾的复杂关系,说不定就会被仲闻魁顺带查出来了!
这!这还得了?
想到这里,陈美娇脸色当即变了变,转身冲着仲闻魁严厉呵斥道:“住嘴!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仲闻魁愣住了,先前在书房里问父亲,父亲冲他莫名巧妙发火就算了,怎么母亲也冲他莫名其妙发火?
而且,母亲还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这其中有什么隐秘吗?
如果有隐秘,仲闻魁想来想去,那就只能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秦羊!
毕竟,自己两次都在问,自家爷爷和秦羊究竟怎么结的怨的啊?也没问别的什么啊?
而这时,陈美娇的脸色也是缓和了下来,望着立在自己面前,已经彻彻底底长大成.人的儿子仲闻魁,陈美娇幽幽叹了一口气。
“往事不可提也...”
仲闻魁愣了愣,总感觉母亲的神态有些不对劲。
陈美娇想了想,刚才发火,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反而更加刺激仲闻魁的好奇心,便缓了缓语气,意有所指地劝慰道:“我们钱家,已经覆灭过一次,你爷爷和那个秦羊的事情,你也别去管了,查来查去,只会害了我们如今的仲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再勾引起仇怨,只回让我们如今的仲家,步上钱家的后尘,你父亲放才出门,恐怕就是去找那个秦羊的吧?此事,交给你父亲去处理就好了”
仲闻魁回过神来,望着黯然神伤的母亲,再次愣住。
“母亲猜到父亲出门是去找那个秦羊的了?”
陈美娇笑道:“你父亲急匆匆出门,你又突然提起那个秦羊,再家上坤儿和你义父还没救回来,这其中缘由,我岂能猜不到?”
说着,陈美娇又道:“我猜,定是那秦羊指名道姓要你父亲过去的吧?”
仲闻魁望着提起秦羊时,浅笑嫣兮,风情万种的母亲,感觉喉咙跟卡住了一样,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是,母亲真聪明,想不到对那秦羊了解如此之深,竟然猜到了秦羊为何要指名道姓要父亲前去,才肯放人”
仲闻魁眼神有些复杂。
陈美娇见状,却是有些疑惑,秀眉微蹙,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想来想去,却始终未能想明白。
“好了,我要回屋休息了,魁儿,你也去忙你吧!”
“是,母亲!”
仲闻魁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陈美娇后,只好躬身告退。
离开自己母亲后,仲闻魁回到了自己屋里,闷闷不乐的喝着酒。
“呵呵,真当我是傻子吗?那秦羊说,不要我误会,特意说自己和母亲你没有关系,到了最后,又指名道姓让父亲一个人去,才肯放人,真当我是傻子吗?”
仲闻魁一遍遍灌着酒,嘴里喃喃自语,此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秦羊和爷爷结怨,为什么结怨每次问你们,你们却莫名巧妙冲我发火,我看,事情的真相八成是,父亲和那个秦羊同时喜欢上了母亲,但当时那个秦羊没钱没势,老爷子和父亲仗着有点钱,故意拆散了他们才对,事后,人家秦羊发达了,回来报仇了,这才导致钱家和赵家灭门的,对吧?”
“咕咚咕咚”又是一口烈酒下喉,仲闻魁喘着酒气,怒吼道:“以我不知道,都以为我不知道!父亲见到那个秦羊,吓得脸都白了,母亲听我提起秦羊,居然伤感万分!小时后,父亲看到我,恨不得掐死我,母亲看到我也是神色复杂!义父看到我,经常偷偷摸摸嘲笑我是个野种,那个秦羊还说,毕竟,我的母亲,是陈美娇啊!事后,还故意对我留手?都是仇人,有什么好留手的?都以为我不知道吗?该死!恐怕!我根本就是不我父亲的种吧!要不然,义父为什么小时后要偷偷摸摸嘲笑我是个野种!?”
啪!
酒壶被摔了稀烂
而此是,步家后院,通过释放思维波频,暗中探查到这一幕的秦羊,则是目光呆滞了。
“我?我没做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特意怕他误会,特地跟他说了不要误会,这,这算什么?”
秦羊嘴角抽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喜当爹?
不不不!秦羊打死也不想掺合到这混乱的一家当中去,一点都不想沾。
“等那个钱成仲一来,我就把人换给他们算了,不过,惩罚,却是要有的,否则的话,别人以为我秦羊可以随意被人拿捏...”
想到这里,秦羊闭上眼睛,直接把释放出去的思维波频收了回来,连继续探查仲闻魁的想法都没有了。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步庆元再次来报,说门外有个自称钱成仲的人来了。
秦羊这才睁开眼睛,点头在步庆元的带领下,走出了步家后院。
等到了大门口,秦羊顿时愣住了,不过秦羊愣住,一帮围观来看热闹的步家子弟也愣住了。
只见钱成仲背负荆条,赤裸着肩膀,正跪在大门口。
“你这是做什么?”秦羊语气平静地对跪在大门口的钱成仲问道
钱成仲趴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说道:“父债子偿,当年家父企图染指武道协会,还企图陷害先生,这才导致当年先生深陷舆论风波,此番前来,特来了结因果,负荆请罪!”
秦羊闻言,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钱成仲,这个钱成仲,太聪明了,如果他敢再硬气点,那么今天,他绝对要瘸着腿走出去。
“听说你当年逃出去了,还改了名,改了什么名字?”秦羊淡淡问道。
钱成仲不知道秦羊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当年,我犯下罪孽,逃出钱家后,幸得义兄赵奉銘搭救,后来,更是更名改姓为仲成乾,这才得以苟活于世”
“仲成乾,钱成仲..”秦羊微微颌首,意有所指道:“乾坤颠倒,改的好,挺符合你这个人,行,我就叫你仲成乾”
仲成乾不知秦羊话中含义,但也没多想,将背后荆条取下后,双手朝秦羊递了过去。
“请先生责罚,以了却因果,化解仇怨”
“责罚?不不不”秦羊直接摇手拒绝,没有去接。
仲成乾见状脸色微变,以为秦羊还不想放过他钱家,便抬起头,望着立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秦羊,咬牙道:“先生,我钱家,早已在百年前,覆灭过一次,难不成,先生还不解气,想再覆灭我仲家一次?”
一旁围观的步家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不解其中缘由,但却感觉异常的不明觉厉,一个堂堂大家族的长辈,跪在一个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名气的人面前负荆请罪,这种视觉冲击已经够大了,但没想到更震撼人心的还在后面,仲成乾竟然隐隐还有些担心秦羊会再次覆灭仲家!
秦羊没理会外人的异样目光,只是平静地望着仲成乾,缓缓道:“我,一向恩怨分明,别说对自己人,就是对敌人,我该大度的时候,也会大度,更何况,是你这种,后面积极参战,在战争中建立过卓越功勋,拿到过守卫徽章的人呢?”
仲成乾瞳孔一缩,仲家为什么能重新成为大家族?又为什么可以被叫做大家族?这一切,都跟他在战争中,立下过汗马功,获得了守卫徽章的原因有关。
此时听到秦羊这番话,仲成乾知道,自己的来历,底细,可能被秦羊知道清清楚楚,内心既有些某些事情,会不会被发现的紧张,又有些松了口气。
思索半响,仲成乾依然手捧荆条,忍不住道:“听先生的语气,先生似乎不打算追究我钱家了?”
“哈哈哈!”秦羊仰天大笑了一声,豪迈道:“追究?我要是真追究的话,你早就下去陪你爷爷去了,我要是追究的话,你以为你爷爷,当时还能活着回到钱家?追究?百年前我有那么多时间没去追究,现在还追究干什么?起来吧!”
仲成乾愣了愣,像是积压在心中长达百年的阴影,在这一刻彻底散去了一般,内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谢先生!”
仲成乾放下荆条,起身后,有些感激涕零的朝秦羊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秦羊见状,微微颌首,手掌一番,两个小人掉出,落地后,化为容貌凄惨的赵奉銘和仲成坤。
见到赵奉銘一脸恐惧的望着自己,秦羊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见到仲成坤却是对自己露出了一丝阴鸷的杀机,秦羊的目光却是一寒。
“这两个人,我可以给你,但他们冲撞了我,需要接受一点惩罚”
仲成乾闻言刚想说话,却见仲成坤突兀地惨叫了一声,直直倒了下去,赵奉銘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眼中的恐惧却尽数消失,取而代之却是,看起秦羊那无比崇拜的目光,犹如一尊狂热的信徒,目光忠贞不渝。
仲成乾望着自己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孙子,心中一痛,以为仲成坤已经被秦羊杀死了,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孙子并没有死,只是一身实力被废掉了,以后只能当个普通人。
“当个普通人总比死去要好..”
仲成乾想了想,又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义兄,赵奉銘,以为赵奉銘也被废去了实力,但诡异的是,赵奉銘的实力非但没有被废,反而像是提升了一点?
见状,仲成乾内心本能有些不解,但还是拱手道:“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秦羊闻言,只是略带深意望着仲成乾。
“有因就有果,有些事情,我可以留情,但,你自己遭得孽,却不会对你留情,好之为之吧!对了,替我向你儿子,仲闻魁带句话,就说,不要想太多”
说完,秦羊便拂袖离去,仲成乾却记住了,秦羊要给他带给他给自己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