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审问
因为原主和两个弟弟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来自父母亲的呵护，而之所以这样就是太过强调孝道，孝是应该提倡的美德，这一点凌霄是赞同的，如果没有孝顺，那么该怎么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
但孝顺绝对不是长辈用来对付自家晚辈的武器，孝顺应该是有理有据要求后辈们承担起应该负担的责任，而不是成为某些不自觉的长辈用来盘剥、欺压晚辈的大棒。
据说从夏朝起就十分注重所谓的孝道，有立法的原则，不孝是要判刑的，后来更加注重孝道，忤逆不孝属于十恶之一，这是仅次于谋反叛乱的大罪。
这是一个紧箍咒牢牢套在后辈的头上，一旦触犯就是后辈这一房人直接完蛋，那种以为穿越古代就可以怼天怼地怼长辈的穿越精英铁定完蛋。
想要对付那种不慈的长辈根本就不能明刀明枪地对着干，除了糟蹋自己的名声外于事无补，要隐藏起来找寻对方的弱点，然后再出手。
当然像原主的祖父母这种偏心眼的长辈，就算是原主这一房的后辈再孝顺，只怕偏心眼的人就是看不见的，这属于选择性瞎眼。
她是很不喜欢这种偏心眼的长辈，哎！等等！凌霄此刻还想起来一件事，原主的爹娘要是亡故后这一房的子女会怎么样？
一般是不可能让未成年的孩子独居的，这一点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有亲戚投奔亲戚,没有亲戚也要找个监护人。
凌霄暗中庆幸,好在有玉真在，最起码有个大人在，不然凌霄和原主的弟弟二郎、三郎只怕是跟着叔叔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来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后有了新的打算：不能放掉方嬷嬷母女两人。
想要对付原主的糟心亲戚还是需要方嬷嬷这一张牌,不然该怎么让他们一家人放弃原主姐弟三人？
在脑海里扒出来原主叔叔婶婶的情况,她眯了一下眼睛，其实原主对他们的记忆中并没有多少。
长房这一家已经回来有五年,那两位在京城里还一趟也没有回来过,怎么能有什么记忆？
就连堂妹、堂弟两个也是前几天为了庆贺祖父的寿诞回来，而叔叔婶婶没有回来。
可以说从原主的记忆中找不到任何他们的情况,那么要不要跟着叔叔家生活？
按说是原主的亲叔叔,属于血统最近的亲人，应该是住在一起生活。
但以凌霄的观点还是不要依附于叔叔一家，因为远着香近着臭。
虽然按着宗法叔叔一家人属于原主最亲近的一家人。
但生活在一起绝对是出现很多矛盾,这是常识。
从此就要卑躬屈膝，能够活得畅快才怪！
这一点凌霄参考一下红楼梦里的林黛玉遭遇。
父母双亡后的林黛玉就算是按着礼法不继承林家的家产。
但她还有着不少钱，比如说亲娘贾氏的嫁妆，还是祖母等等嫁妆。
这都应该属于林黛玉，而不是林家，这说明林黛玉就算是寄居贾府也不是没钱。
但实际上在贾府的那些生着一双富贵眼的人眼里，携带着不少钱财的林黛玉就是一打秋风的。
这都说明了一件事：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明明带着不少钱财被压榨干净，却还是被人当成占便宜的。
虽然现在不知道原主叔叔婶婶的情况,只看他们派来的人里有方嬷嬷，就可以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品德也不见得好。
怕就怕像是林黛玉一样惨,很有可能是她的财产在交给长辈后就不见了踪迹，被人说小气、刻薄、打秋风，所谓的长辈也没有出来制止。
凌霄从来就不会以为这世上所谓的亲人就一定会对原主姐弟三人好,这世上多的是为了利益不惜出卖一切的人,另外凌霄知道自己的性子,根本就不是那种吃气的人。
上一个世界里她可是一直憋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是小命不保，到了这个世界里有了依仗的她，根本就不会和前一个世界一样憋屈着。
以凌霄的想法,她脑袋都是豆腐渣才没有想着独立生活,去过寄人篱下的生活,跟着原主的叔叔过日子是大不易。
那么看样子等一会就给玉真找个好身份,编造的更完美一点,这样就不至于让原主的两个弟弟将来受影响。
凌霄就给玉真讲了一下自己的打算,玉真倒是没有反对，就是在仙侠世界里也是不赞同孩子独居。
另外玉真觉得到她到凡人世界看看也好,因为关于心境的磨砺是需要她慢慢下功夫。
长云尊者对她的影响要采用水磨功夫，那么在红尘中修行一番还是很不错的。
此刻的玉真跌坐于一个蒲团上静看着这一切,她头戴着莲花冠。
打扮的一丝不苟,这一具傀儡是她早就专门准备好的。
要知道她早就有过操纵傀儡的记录，才会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控傀儡。
其他人也许要经过一番的练习才行,但对于习惯于信息化的玉真来说属于小事。
凌霄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属于玉真自己专门打造出来的傀儡，还仔细打量了一番。
猛一看上去就感觉这一张脸看上去年纪不年轻,但长得还不错，整体外表打分是相当不错。
长着一张看上去嘴角总是微微上翘的嘴唇，这让她看上去整个人一直在笑，面容十分的平和。
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不带侵略性的道家子弟,她带着几分好奇看着这滚滚红尘中发生的一切事情。
对于方嬷嬷的不说实话,玉真看来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有一个想法：给那些不老实的人使用法术。
好在是她自己在想要施法时，终于想起来这一切的发生不是所谓的木狼星，而是凡人的世界，最终没有做。
她想要看作为凡人的凌霄到底遇到那些不老实的人会怎么做？就见此刻的凌霄本人镇定自若，好像是胸有成竹。
玉真看清楚后不由的一笑，原来凌霄可以是这样，她心里猛地冒出来一个念头：也是，她之前小看了普通的凡人。
再说方嬷嬷听到凌霄问砒霜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后，身体就是一哆嗦，她很怕谈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毒，有心想要回避。
结果凌霄看的是很清楚，她啪一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说：“阿武！”在说话时这两个字特意拉长，让方嬷嬷听了之后就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因为她想起来刚才阿武打红玉的两巴掌。
“方嬷嬷,刚才的事情你应该是记得，你说，你要是不好好交代的话，我是不是要再让阿武打人啊？嗯？！”最后一个字是十分宛转的。
就在凌霄叫阿武时就见阿武躬身，整个人如弓一样，仿佛凌霄的命令一下就立马过来打人，这发现让红玉吓得不行。
如果说今天的她还有些气势汹汹看不上凌霄的话，被打了两记耳光的她吓得不行，要知道现在的脸肿得像是猪头。
这两记耳光终于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们母女两个人是低微的奴婢，要是阿武再加大力气打人的话，她的脸
要是没有了一张好看的脸，她有什么远大的前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娘子会如此的凶残，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和亲娘一起回来，也不会遭罪。可恨的娘亲，为什么这时候还不说实话？
她要是不是被勒住嘴巴，都想要求求亲娘，她最终努力想要发声，就感觉脸上的痛感加剧。
啊！她痛呼了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方嬷嬷，心里叫嚷着，“娘！你就说实话吧！”
最终方嬷嬷回头看了一眼红玉，知道自己不交代的话，凌霄会接着打人。
“大娘子，老奴也不知道这幕后的人是谁。”方嬷嬷有些颓然的说。
凌霄听了之后从鼻子里冷哼一下，这句话的可能性不低。
方嬷嬷的确是有可能不知道，这种蠢货竟然是二婶派过来的。
还是心腹人员，负责堂弟堂妹两个人生活，这种智商水平？呵！很低。
方嬷嬷听到和看到凌霄带有嘲讽的声音和表情后，就感觉自己是浑身发冷。
她自然是知道投毒的是什么下场，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而她却不得不去做。
那么她真的是不想说，可要是不说的话，只怕是现在就让大娘子把她们母女两个人灭了。
“老奴只知道她叫窦嬷嬷，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奴婢，说起来话长，是在娘娘庙烧香时遇到窦嬷嬷。”
凌霄听到这里微微一扬双眉，在外面遇到一个人就很快就成为好友吗？怎么看这种警惕性也太差了一点。
“当时是在吃素斋时正好坐在一处，老奴和她两个人是一见如故，很快就情同姐妹，有了不少来往。”方嬷嬷接着说。
凌霄一听就知道只怕窦嬷嬷是特意找上方嬷嬷的，才会很快就熟悉起来。另外两个人是情同姐妹，这个情况下方嬷嬷很容易被人忽悠。
说到这里方嬷嬷有些说不下去，她的行为是属于背主，要是再说下去，她就是被大娘子打死也没有人会同情她。她感觉前路漫漫，早知道会落到这个下场，她就不该接下一笔银子。
但她心里还有一个念头：这也不怪她，为什么大家都是女的？有人的命好可以成为官家的夫人、娘子，而她和女儿红玉的命却只是奴仆，她感觉这是上天不公，这个念头她一直不敢告诉别人，但还是会偶尔冒出来。自从当上陶家郎君的奶娘后，她刚开始是有些飘飘然的，毕竟奶了小郎君后她整个人生活上各个方面都是大提升。
只是时间久了后，她还是感觉到了主和奴之间的差距太大，那么她原本的心思有些变化，原本她整个人就一直是羡慕官宦人家的生活，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自然是知道她作为奴婢是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官宦人家的主人，主奴之间的阶级差距太大。她根本就不想有一天女儿作为丫鬟，和她一样大小成为某个奴仆的妻子。
然后女儿的儿女还是奴仆，一想到回到当奶娘之前的生活，她就有些心里感觉不太好受，心里有个念头出现了，她奶大的大郎君和她比较亲密，那么要是自己女儿会不会有机会更进一步？
但她也知道这种心思是不能够让大郎君亲娘知道，不然很有可能直接把她们母女两个人赶走，要知道陶二老爷的妻子可是很看重大儿子。
绝对是想要给儿子物色一个各方面最适合的妻子，方嬷嬷暗搓搓地计算了一下，正房是绝地不可能的，那么只能成为妾室。
方嬷嬷一想：红玉和大郎君年纪相仿，大郎对她有感情，要是有她的帮助红玉很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变成妾室。
可惜的还不等她达成这个愿望，她的夫君就去世了，她不得不带着红玉为了守孝的问题离开大郎，让她懊恼。
更为懊恼的是她奶大的大郎还没有成年，就因为一场风寒去世，原本的计划全部完蛋，让她是十分的悲伤。
好在是她后来发现因为大郎的死，让二老爷的妻子李氏大为光火，服侍大郎的人一个都没有落到好。
这让她暗中庆幸还留在陶家，而且李氏还有二娘在，还可以再生孩子，后来有了四郎。
但方嬷嬷后来发现自己就没有机会回到李氏身边，感觉自己的生活是直线下降。
最令她懊恼的是她原本的打算完蛋，要是女儿能和奶大的郎君青梅竹马长大。
红玉很大可能成为郎君的爱宠，这样子她们就算是完全过上好日子。
可惜的是还不等郎君长大就夭折了，整个计划是完全破产。
就算是后来夫人再一次生子对她说也没有用。
因为后来再出生的小郎君和红玉的年纪差得太大。
红玉的失利对野心勃勃的方嬷嬷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正巧想起来她在很早之前，曾经在娘娘庙许愿成为大郎的奶娘。
后来成为大郎的奶娘后却没有还愿，只怕娘娘不高兴才会让她尝到苦楚。
想清楚这一点后方嬷嬷跑去还愿，但一时间也无心再许愿，没有那个许愿的必要。
她觉得娘娘庙的神灵十分的灵，还是等到自己女儿红玉快结婚时再许愿，一定会再一次许愿成功。
而从此方嬷嬷算是对娘娘庙十分的放心，因为诸多不顺，就想要找寄托情感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娘娘庙。
进而认识了好友窦嬷嬷，一开始是感觉年纪相仿，再一交谈，方嬷嬷就感觉两个人简直就是合拍，而且这位窦嬷嬷手里有钱，一来二去就结拜为姐妹。
时间久了两个人的关系更近，窦嬷嬷在一开始见到红玉时，就笑着拉住小姑娘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后十分喜欢，还连声夸赞红玉长得俊，将来是个美人。
到了后来窦嬷嬷说：“红玉这孩子可惜了，要是她生在官宦人家里就好了，绝对是一个遭人喜欢的小娘子。”
方嬷嬷听了之后很骄傲，在她的眼里她的女儿那绝对是处处好，长得不错，还识字，女红不错。
感觉自己的女儿就不次于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娘子，可惜的是奴籍，这一点女儿太亏了。
原本大郎君还活着时她以为女儿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生儿育女绝对是不错。
奈何大郎君一场风寒去了，哎！一个大好的改变身份机会就这样丢了。
方嬷嬷想想就生气，要是自己在的话大郎应该就没有事情，
可她正带着女儿给丈夫守孝，根本就是鞭长莫及。
她在心里暗恨服侍大郎君的奴仆，就是该死。
让自己的乖女儿红玉丧失了上升的渠道。
一直观察着方嬷嬷的窦嬷嬷抿了一下嘴巴。
她自然是看出来对方心里的懊恼，暗中有了想法。
要知道礼法上一直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妾室的存在延续很长时间。
在周代开始的礼法上，妾生下的孩子（一般指的是男孩子）都是属于士这个阶层。
也就是说，士比真正的贵族一比，身份要低点，但比平民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