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方从哲的麻烦
看着方从哲那如猴屁股似的脸，我一口气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骆思恭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头一低，，打死也不再说一个字。要说脸皮厚，还得老政客。仅仅是一刹间，方从哲就恢复了正常，他腆着脸问我：“陛下，您笑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您答应了臣的请求？”
哼，老狐狸，我还不知道你的打算，没有好处你会这么积极。让你这么快就如意了是不是显得我这个当皇帝的太好欺负了。
“阁老，您的错误，您怎么能让您的儿子替你承担呢？大明好像没这样的法律吧。我虽然是皇帝，也不好违背大明的律法呀。是不是呀。”我调侃道。
方从哲的言情却亮了：“陛下的意思是只要有这样的法律就可以实行了。”
什么意思？我突然觉得我又要被方从哲套路了。但我智商真的不够呀？难道大明真的有这样的法律，老子犯法，儿子可以抵罪。靠，汉代的缇萦好像就是这样的吧。也不知当时汉朝那个皇帝答应了没有。可这是大明呀？应该没人制定这样奇葩的法律吧。
想到这里，我模棱两可的说道：“只要法律允许范围内，我都可以替阁老开绿灯，毕竟阁老曾为我大明社会的稳定出过大力。不过，仅限今天，如果查出故意违法可就罪加一等，不是发配通州的事了。”我得提防着点，万一这家伙回家之后再让他那纨绔儿子摔死一名女子，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多谢陛下。”方从哲跪倒，磕头。靠，礼节太全了吧，什么意思？我愣愣的看着他，我似乎没答应吧。
“请陛下把我和方世鸿共同发配到通州吧。”方从哲语出惊人。但似乎好有道理呀。不能顶罪，但连坐还是可以的。我开始后悔自己口不择言了。和这些老政客相比，我还是太嫩了。不行，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吗？
我苦笑一声：“阁老，你要罢工呀。你走了，你的活谁干呀？我干？”
“叶台山。”方从哲似乎早就想好了，叶台山就是叶向高。这段时间，我也大致的熟悉了一下群臣，不像一开始那样蒙圈了。
“叶阁老已致仕多年了。你以为再召回他合适吗？”我没好气的问道。
“合适，合适。这老头也清闲几年了，该为国再尽尽力了。”方从哲毫不知耻的说道。
“方从哲，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我突然觉得这里面有事，老狐狸方从哲似乎再隐隐约约提醒我什么，“你儿子去通州我允许了。不过，你的事，你得跟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方从哲沉默了，骆思恭倒想张嘴说什么。他，我还不知道吗？我瞪了他一眼：“你先闭嘴，你儿子的事一会让方从哲和你解释。”
说完，我冷着一张脸继续盯着方从哲。
“哎！”方从哲轻叹一声，“老臣这样做，其实也不想让陛下为难。”
“是呀是呀。老方的本意是好的。”骆思恭还是插嘴道。他似乎不像我刚才想的那样，倒像知道点内情。看来，方从哲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了。
我看了一眼骆思恭：“你，继续。”
“陛下，是这样的。”骆思恭这次倒是爽快，“杨涟、左光斗、惠世忠、孙慎行等人已收集老方多条罪状，准备在明天早朝时和老方鱼死网破。”
还有这等事？看来，大明王朝的党争已经十分厉害了。也对，前世时，方从哲好像就是因为这个下台的吧。东林党这些东西，正直是正直，就是有些愚蠢。自己没有治国的办法，还总能找到别人一些莫须有的罪状，听着很有利，实际上却是似是而非。
“阁老，你被他们捉住小辫子了？”这个时候，我的好奇心仍然没有消退，继续好奇的问道。
方从哲苦笑一声：“也不算什么小辫子，都是些陈年旧帐。”
方从哲似乎不想谈起这烦心事，又闭口不言了。也是，自己的事似乎怎么说都不合适。毕竟，方从哲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没办法，我只好把目光又投向了骆思恭。有这样一个人在此，确实比一个人方便多了。我现在都怀疑，这两个家伙似乎串通好了，否则，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
不对呀？瞧骆思恭的模样，不像呀？难道骆思恭也是个演戏高手。不能，只能说方从哲的应变能力太强了。
我又看了一眼骆思恭：“你，继续。”
骆思恭也苦笑一声，他应该也想不到自己怎么成了传声筒了吧。
“陛下，老方说的不错，都是陈年旧帐。例如，梃击案。”
“等等。”我打断道，“方阁老，你和梃击案还有关呀？你是首犯呀？”
方从哲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靠，这眼神，怎么和怨妇看见情郎一样呀。老方，能不能不这样渗人呀。靠，不对。老方这眼神怎么看着像看白痴呀？梃击案？这不是郑贵妃陷害我那倒霉的便宜老爸的吗？朱常洛那家伙，这样说是不是我点太不恭敬了。算了，便宜老爸虽然倒霉，短寿，但绝不愚蠢，如果老方与那有关，他还能稳稳地在首辅的位置上坐着？得了，算我白痴。
我苦笑地看着方从哲：“好了，好了，算朕没问。骆爱卿，你继续。”
“还有与先帝病亡有关的红丸案。”
红丸案？这是个问题。老方确实有一定的责任。李可灼这个冒牌医生确实可恨，老方也确实有失查之罪。但便宜老爸仍让他成为顾命大臣，应该是原谅他了吧。我，也不应该再算旧帐吧。再说，大明的今天确实可用的人才不多。老方不能说经天纬地之才，也应该是治世之能臣吧。
“对于先帝，老臣确实很愧疚。”方从哲的情绪显得很低沉。
我摆摆手，看向骆思恭：“老骆，继续。”
“还有就是移宫事件中态度暧昧。”
这是个事实，老方这个人，明哲保身确实严重点。不过，他大事不糊涂，什么事都进退有据。
“还有，就是说老方贪污。”骆思恭继续说道。
贪污？我眼睛一亮：“阁老，贪了多少，和朕说实话，家产有几百万两。”
方从哲苦笑一声：“陛下太看得起老臣了。老臣辛苦了快一辈子了，也就几十万两白银。不过，和杨涟那个变态比，我确实贪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