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茶儿心中郁闷,二掌柜居然这么快就醒来了,她还没来得及逃出巨鹿郡呢!
不说逃离巨鹿郡,此时那关着红耳兔的铁笼子,还放在她的身侧呢!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快?
好在她的神念从二掌柜和那位老者身上扫过时,他们都毫无所觉的样子。
允茶儿这才松了口气,对自己的隐气术增强了几分信心。
所说她的修为是诡王境界,但她的神念强度已经不比普通诡皇弱了。
瞒住诡皇强者还是大有希望的!
允茶儿和红耳兔、妖婆安安静静的躺着,正的如同三件死物般一动不动。
二掌柜疾步走进巷子,神色愤怒的指着那具铁笼,激动道:
“黄老,就是这具笼子,先前那只三级诡兔正是关押在这具笼子中!”
“那该死的臭丫头应该就在附近!”
那老态龙钟的白须老者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道:
“莫慌,她们跑不远的。”
“待我细细搜查一番,定能找到她们!”
他说完释放出神念,以铁笼为中心,向着四周发散而去,扫过路上一个个行人。
二掌柜见白须老者如此自信,不由得精神一振,将脸上的愤怒神色收了起来。
黄老可是专门坐镇于千金楼这家分店的,有他出手,必定十拿九稳!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黄老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
二掌柜忍不住了,催促道:
“黄老,找到那死丫头的踪迹了吗?”
白须老者面色沉沉,眉头越皱越深:
“奇怪,居然找不到她们的半点气息,就好像她们在原地凭空消失了一般。”
二掌柜一愣,有些焦急起来:
“您再仔细找找,一定不能放过她们啊!”
那个死丫头将他的钱财一扫而空,如此奇耻大辱,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也不知道那该死的丫头,有没有翻看他储物符中那本偷偷写的日记…
不管怎么说,宁杀错不放过,他一定要灭口!
白须老者摸了摸胡子,扭头瞅了二掌柜一眼,好奇的问道:
“青冥,你怎的如此激动?”
“横竖那丫头也没有对千金楼造成多大的损失,连屋中储藏的寂灭枝他都没有动,还算是个机灵的丫头。”
“你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死揪着不放?”
“难道你储物符中有珍贵的宝物,被她盗去了?”
二掌柜顿时噎住:
“那倒没有…”
他不好说出自己日记的事情来,只能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我青某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骗得这么惨,我不服!”
白须老者摇摇头,年轻人气盛啊,一点点小挫折就受不了了。
难怪他有一次听楼里的伙计们议论,说这个二掌柜心眼小,睚眦必报呢。
果然是小肚鸡肠啊!
白须老者见二掌柜无比愤怒的模样,心中暗叹。
罢了,同僚一场,也算是有些情份。
他闭上眼睛,神念倾泻而出。
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细致极了。
不止是行人,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开始了地毯式的搜寻。
可惜到最后,白须老者还是一无所获。
白须老者冲二掌柜摇了摇头,二掌柜内心一沉,既失望又愤怒。
光天化日之下,那死丫头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内心郁结之际,连地上的石头都格外碍眼。
看着面前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三块石头,二掌柜愤怒出腿,一脚将中间那块圆滚滚的石头踢飞。
听到石头“啪”的一声撞击到墙上,又咕噜咕噜滚了几个圈,二掌柜的心情才勉强好了一点。
他猛然转身,眼中闪过一道凶光,狠戾道:
“青某与负责守城的官员熟识,这便去与他们交涉一番,请他们帮忙严查出城人员。”
“我就不信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还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白须老者点了点头,表示没自己什么事,他就准备走了。
二掌柜朝白须老者拱了拱手,道:
“虽然没有抓到那丫头,但还是多谢黄老出手了!”
“此次的恩情,青某铭记于心。”
白须老者摆了摆手:
“此事虽然与千金楼关系不大,但既发生在千金楼,你又是千金楼的二掌柜,我出一份力是应该的。”
走之前,他又劝了一句:
“年轻人啊,戾气不要太重。”
二掌柜:…
他将踹向另两颗石头的腿默默收了回来。
一拂衣袖,便往城门口赶去。
他得趁着那死丫头没逃出巨鹿郡之前,与负责守城的官员通个气!
待两人走后,那被踢飞的小石头“哎呦”一声,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忽的化作了一只圆滚滚的兔子。
它捂着发麻的胸口,还没哀嚎出声,另外两块小石头也一下子变成人形。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过来,揪住了红耳兔的耳朵:
“死兔子,你性子也太急了些,再忍一忍不行吗,人家还没走远呢!”
红耳兔委屈极了,抬着朦胧的泪眼控诉:
“吱吱,吱!”
我被那坏人踹了一脚啊,痛死兔子了!
为什么被踹的只有我?
允茶儿:…
你点背呗,这倒霉兔子!
她巡视四周,趁着无人注意,很快又变幻形象,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混入人群中。
巨鹿郡,城门处。
出城的行人和进城的比起来,只多不少。
此时出城的大门后面,排成了一条长龙。
徐老爹拖着一板车盆栽,带着儿子徐小根排在长长的队伍后头。
守在板车边上的徐小根突然疑惑的开口:
“爹,咱家的绿莹草是不是多了一盆啊?”
徐老爹闻言,转过头数了数:
“一、二、三…二十六!”
“你这孩子,出门的时候叫你多搬几个空花盆,万一路上遇着合适的花植可以移栽。”
“你是不是搬错了,多搬了一盆绿莹草?!”
徐小根挠了挠头皮,不确定道:
“应该不会吧…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确认过一遍的…”
徐老爹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
“你那心粗的,跟蜂窝煤一样大,定是没有认真数!”
他正准备教训儿子一番,排在他们身后,背着大包小包的一个人凑了过来:
“徐老爹,您拖着这么多绿莹草,是要去哪里发财呀?”
那人的一张脸像发胀的面团,肿胀的脸上还长着一个个红色的小疙瘩,看上去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