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您是太子,看不惯老臣,那也不能这么污蔑。”说罢,就流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不,我没我没……”太子瞪着陈稳,想向皇上解释。
此刻,皇上对太子很失望,年轻太鲁莽了,说话完全不考虑后果。
“行了,今日之事不必再提,没事退朝。”说完,皇上由太监扶着离开殿中。
“陈稳!没想到您尽是这种人,你等着,我总会把你做的丑事恶事兜出来的。”太子威胁他。
陈稳站起来拍拍不存在的灰,朝他抛出一个莫名的笑,就走了。
太子无处撒气。
靖王爷留意到两人没出殿,之后又一前一后从殿中出来,太子一脸气急败坏。
原本要出宫的脚又转了一个方向。
皇上正批阅着奏折,外面就禀报靖王爷参见。
“靖王爷,你怎么来了。”皇上放下毛笔,坐在榻上。
皇上年过半百,而这个弟弟却正值壮年,自己刚刚登基的时候,他不过才十几岁,一转眼,已然亭亭公子模样了。
“皇上,臣弟无事,看看您还不好吗?”靖王爷笑了笑,眉宇间带着天真和真挚。
“哈哈,朕怎么会觉得不好,甚好甚好。”#@$
皇上哈哈大笑:“孤也无事,臣弟能来,吾心甚慰。”
之后,靖王爷和皇上闲谈,借此机会,向皇帝有意无意的透露。
“皇兄,我看最近太子不太对劲啊,本时他一向不干预朝政的,最近这是为何?平白无故的盯上了诸多朝臣?”。
皇上本就起疑,此刻听他的话觉得不对劲:太子虽然是自己亲自设立的,不过自己一日在位,他必须位于自己之下,过早干涉,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会让他不快。
二人各怀心思,就这事简单说了说。%(
“一个太子干涉政务过多,您说这是什么心思?”靖王爷歪头看向皇帝。
皇帝内心大惊,莫不是这太子居心叵测,要做出什么大不逆的事。
靖王爷点到为止,又和皇上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看着皇帝后面明显变了的脸色,及恍惚的神情,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满意地离开了。
皇上的心起波澜了。
想着平时这太子就和陈稳不对付,这次又针对他说出这句话。
皇上非常生气,叫来太监拟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太子宣阳君无故污蔑他人,且干涉过多政务,特此禁足一个月,钦此。”
太子一脸茫然。
“太子,快接旨吧。皇上还派咱家要紧事,不敢耽搁。”太监看着太子抱歉地说道。
太子无奈地接过圣旨。
他还不知所措,自己无缘无故被禁足,又是为何?说了几句话就被禁足不应该。
墨听霜看见声势浩大的长队出现在太子府。
便躲在一旁的柱子后,猫着腰看着。
随后,出现了一个老太监。
“是皇上身边的。”墨听霜低声说着。
还有几个侍卫没走,守在太子府前,一看就是太子被禁足了。
导致后面想来问问情况的墨听霜都进不来。
墨听霜觉得愧疚,应该是皇上发怒了。
她通过几番关系打听到,那天靖王爷和皇上进行了一段对话。
于是怀疑突然出现的靖王爷,突然去参太子坏话,联想到顾间舟是靖王爷的门客,又给了他提司职位,猜测是不是顾间舟提的主意。
墨听霜一时气昏了头,根本没理智。
她气冲冲地去找顾间舟。
“顾间舟,你给我出来。”这天,顾间舟正好在顾宅。
听到墨听霜的声音,还以为墨听霜特意来找他了呢。
于是整理衣襟,对着镜子看了看,开门出去了。
“听霜。你怎么来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什么事吗?”顾间舟高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说我为什么来?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墨听霜叉着腰,张开脚双,像个小泼妇一样仰视着顾间舟。
“什么事?我做什么了?”顾间舟心里委屈,眼巴巴地瞪着她。
“别一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知道你这人惯会装样子。”墨听霜冷哼了一声。
“我问你,太子被禁足是不是你找靖王爷搞得鬼?”
“我?”顾间舟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问。
“嗯。”墨听霜答道。
“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为了一个其他的男人来这质问我?”顾间舟气笑。
“靖王爷,提司,门客,禁足,这些联系起来怎么不会让我想到你?”墨听霜见顾间舟不肯承认,直接说明。
“另外,他不是其他男人,他是唯一一个在我落魄的时候还能及时帮助我的朋友,我珍惜这份友情,所以我要调查清楚是谁陷害他。”墨听霜眼眶发红。
顾间舟看她不分青红皂白在这为另一个男人开口责怪他——一件他从来没做过的事。
顾间舟心里很难受,此刻再怎么说,语言也是苍白的,干脆闭口不说。
而墨听霜认为顾间舟这是心虚,百口莫辩。
白了他一眼,放下狠话毫不留情地离开顾宅。
她的心中无法纾解,太子被禁足,这一定是皇上非常生气之下才做的决定。
她将陈稳陈平父子的事情告诉太子,他一定是去和皇上说了,才会招来如此祸端。
顾间舟!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非要在我的仕途上做阻碍。
既然如此,自己定是要做些什么出来给他看得!。
顾家老宅之中。
“听霜,我该拿你怎么办?”。
落寞的身影站在院子里,很久都没有动弹。
他在乌兰国这么久,明争暗斗,朝廷之上,不知道有多少阴险诡计,稍有不慎,便可以让人决定你的生死。
顾间舟实在不想让墨听霜陷入这样的境地之中,他只想让她平平安安的,有任何的罪恶,让自己抗在前面。
无名府灯火明亮,天上繁星璀璨。
灌木掩映间,红漆檐角精致玲珑,隐隐听到女子抽泣的声音。
那女子穿着件月白色大氅,疾步走在后院的青石道上,仿佛乘风而去,墨听霜眼角酸涩,觉得这人生犹如冬日里的枯叶,只有凋零的寂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