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不过是弑神而已
“他捕杀了一个神灵，一个真神。”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特蕾莎女王的神色也变得复杂了起来，语速也加快了不少，说道：“大地之心，一个在所有真神中相对仁慈的神灵。你们应该很清楚，任何人类太过靠近神灵的话，必然会被神灵的力量同化扭曲，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最终都逃不了成为神灵眷族的，唯一的区别仅仅只是时间早晚和是否会中途夭折而已。不过大地之心在所有真神中，算是非常仁慈的，祂赋予信仰的人类神力、神术，但却又通过仪式用自己的神血洗刷信徒被侵蚀的身体和灵魂，能够让信徒最终都能够以人类的姿态寿终正寝。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对人类极为仁慈的神灵最终却死在了那人手中，并且神灵尸骸也被封禁起来，充当研究材料。”
“他是怎么做到的？”希尔维亚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他也获得了什么媲美神灵的力量吗？”
“我们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贝尔蒙特公爵也是充满疑惑的回应道：“一个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凡人却杀死了一名身上有着数位真神祝福的真神，并且事后还能够长时间的隐瞒自己身上的真神诅咒，让身边其他人察觉出他身上发生的一丝异常情况，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切切实实的发生在我们的祖先眼前，我们祖先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和我们当年看相关记录时的反应一样惊讶，至今我们都想要知道其中奥秘。”
雷欧疑问道：“以我对鲁伯特·菲兹的了解，既然他有方法隐瞒自己身上的诅咒，甚至压制诅咒的作用，那么他应该就有更为完善的伪装方案，为什么又要在你们祖先面前暴露出来呢？”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或许是他的方法有问题，只能隐藏和压制诅咒力量一段时间，也或许是他已经从神灵尸骸上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特蕾莎女王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总而言之，他最终只是留下了一叠厚厚的书信、不完整的研究资料和一部分剩余的大地之心骸骨。”
“也就是说你们说中真的拥有一具真神骸骨？”希尔维亚感兴趣的问道。
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下，随后贝尔蒙特公爵不禁苦笑道：“我情愿没有那具神灵尸骸，那人留下尸骸，但却没有留下隐藏尸骸的办法，使得这具尸骸直到现在都是一个大麻烦。”
“鲁伯特不是留下了研究资料吗？”雷欧沉声问道。
“上面并没有记载如何处理尸骸，只是写了一些我们完全看不懂的东西，至今我们对那份资料的内容都一无所知，甚至连撰写资料所用的语言都没有分析出体系来。”贝尔蒙特公爵一脸的无奈，随后又像是在回忆一般，一边想一边补充道：“那种文字实在太古怪了，如果不是在那些纸张上写满了，还有一些常用语描述，恐怕任何一个拿到那份资料的人都无法从那些相互交缠的花纹中看出这是一种文字。”
雷欧和希尔维亚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猜测出了鲁伯特·菲兹记录实验资料所用的文字恐怕是加莫雷语。
而雷欧他们的举动也引起了贝尔蒙特公爵的注意，或许他故意说出刚才那番话就是想要看看雷欧他们的反应，而现在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便有些兴奋的急声，问道：“你们是不是知道那是什么文字？”
“是的，我们很可能认识鲁伯特·菲兹所使用的文字是什么。”雷欧也没有否认，点点头说道。
“那是什么文字？”特蕾莎女王也是见过那份研究报告的，甚至她本身也被那种看上去非常复杂且神奇的文字给吸引住了，加入到了破解文字的小组中，闲暇时也会尝试破解某个字符的含义，所以她在听到雷欧的回答后，也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雷欧回答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种文字应该是加莫雷语，或许是鲁伯特会增加一些变体，但基础部分应该不可能走出加莫雷语的框架。”
希尔维亚也跟着补充道：“加莫雷语是维伦世界的一种神秘语言，这种语言本身就蕴含了强大的力量，不仅仅教会会在神术上使用这种语言，就连巫师也是用这种语言作基础，创造出巫师的体系。”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也没有理会周围其他两人，直接朝雷欧询问道：“我刚才突然想到了鲁伯特能够弑神、并且隐藏真神的诅咒，或许是用了那东西。”
“狂人十三古神知识。”雷欧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希尔维亚心中所想。
“狂人知识？”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听到了雷欧的话后，不约而同的急声问道：“你们知道什么是狂人知识？”
听到两人异口同声的询问，雷欧和希尔维亚又互看了一眼，希尔维亚试探性的问道：“你们是从鲁伯特留下来的资料中知道狂人知识的吗？”
话已经说到这上面了，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了，在交换了一下想法后，贝尔蒙特公爵点头道：“是的，我们手头上那人留下来的资料中，有不少用各种语言写的同一个词汇，那个词汇就是狂人知识。”说着，他再度追问道：“狂人知识到底是什么？”
雷欧解释道：“那是一种记录了维伦世界古神奥秘的神秘知识，每一本都蕴含了古神最本源的强大力量，就算是普通人，若是拿到了其中任何一本知识，没有被里面的古神力量侵蚀的话，也都能够拥有近乎神灵的力量，如果运用得当的话，用它来弑神也不是没有可能。”
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听后都不由得呼吸一滞，都感觉雷欧这是在夸大其词，但他们的直觉却告诉他们雷欧或许没有说谎。
在这个世界中，也同样拥有各种神奇的物品，这些物品也同样能够赋予常人一些无法想象的神奇力量，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也同样从史前文明遗迹中发现了一些普通人也能够使用的武器，这些武器如果运用得当的话，就连贝尔蒙特公爵这样强大的人也可能会在这种武器的攻击下受伤。
但毫无疑问的是无论那些神奇物品拥有何等神秘的力量，能够让普通人短时间内变得无比强大，但这种赐予式的力量始终都有一个界限，而这个界限的顶端别说弑神了，恐怕就连贝尔蒙特公爵这种距离半神还有一段差距的人来说，也不可能在这种武器的攻击下死亡，最多只是受伤而已。
所以，当雷欧说到狂人十三古神知识赋予普通人弑神的强大力量时，已经有了固定常识的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都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假的，只是一想到说着话的人是雷欧这样公认的知识之灵化身，他们又觉得这或许是真的。
“您接触过狂人知识吗？”特蕾莎女王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朝雷欧问道。
雷欧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我拥有其中一种狂人知识的力量，不过这种力量不完整，但我已经能够知道这种力量的强大了，如果拥有完整的狂人知识，我想弑神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无疑雷欧的承认让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抑，这种压抑有些近似于希尔维亚刚才的上位者血脉所产生的威势，但却又没有那么强烈，就像是有一张不透气的薄纱盖住了他们的口鼻一样，让他们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虽然没有明确表现出来，但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更加看重希尔维亚一些，因为希尔维亚的血脉，也因为希尔维亚的力量，而雷欧在他们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力量，只是拥有超凡的智慧和知识罢了。
但现在他们觉得自己的判断似乎错了，站在希尔维亚身边显得不那么醒目的雷欧似乎并不像他们认为的那么简单。
“弑神而已，就不是没有做过。”希尔维亚这时候忽然插嘴说道：“你忘了达鲁吗？从某一方面来说祂也是神灵，是被承认的海洋众神之一，祂不是一样死在了我们手里吗？”
希尔维亚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极为的平静，就仿佛他们所说的那位真神达鲁不过是路上的一只蚂蚁一样，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听到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希尔维亚所说的达鲁是什么，两人的大脑全都被震惊所塞满，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达鲁教会并不是什么大教会，只是海洋众神的教会之一，放在陆地的真神教会中充其量只是一个地区教会而已，但达鲁毕竟是神灵，是被真神教会承认的真神，祂的陨落绝对会使得整个教会体制都为之震动。
真神陨落这件事绝对会动摇任何一个教会的信仰，所以无论是真神教会，还是地下教会都不约而同的隐瞒这件事，最大限度的消除这件事所带来的任何负面影响，海洋众神教会也在第一时间让另外一个真神教会顶替了已经崩塌的达鲁信仰，但无论他们如何掩盖这件事，这件事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特别是达鲁死亡那一刻，整个世界引发的各种动静已经惊动了各国政府和各方势力，他们从不同渠道中了解了真相，并且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派人尽可能的收集相关信息，特别是达鲁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杀死的，特蕾莎王室和贝尔蒙特家族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收集，他们最终收集到的资料也只是一些只字片语而已，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几艘船当时在达鲁陨落的现场，只是具体是那几艘船至今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
然而，现在希尔维亚却声称是他们杀死的达鲁这让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感到震惊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产生怀疑。
只不过，他们的疑惑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随着希尔维亚将达鲁神性凝聚而成的物质展示出来后，那种只有神灵才会拥有的特殊威势立刻让他们完全相信了希尔维亚的话，同时他们也都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这种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在却出现在他们面前，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难免会产生一些贪念，毕竟传说中只要拥有了这东西，那么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机会成为神灵，但这种贪念仅仅只是产生了一下就被他们给驱散了，因为东西虽然很珍稀，但他们却没有半点信心能够在两个能够弑神的存在手中将东西抢走。
此时此刻，无论是特蕾莎女王，还是贝尔蒙特公爵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雷欧和希尔维亚，来这里之前他们还有一种优越的情绪，看向雷欧他们的视线也多少带着一丝俯瞰的意味，就像是看待乡下来的穷亲戚一样，但现在他们觉得自己只能够仰视雷欧和希尔维亚，就像仰视神灵一样，可问题是他们的自尊心却让他们无法作出这么剧烈的变化，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两人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受，想要立刻从这里离开，跑得远远的。
雷欧看到希尔维亚拿出还没有彻底吸收的达鲁神性来，有些诧异，但很快就理解了希尔维亚的想法，显然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在之前的交谈中，即便透露了一些隐秘，但依然还是隐瞒了大量相关信息，而且看样子两人似乎并不准备向他们公开更多的隐秘事情，所以希尔维亚才想要利用弑神这件事加重自身的份量，给予两人足够的震撼，从而改变这种问一点、说一点的状态。
只不过，理解归理解，但希尔维亚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以至于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都已经产生逃离的想法了，虽然他们没有说，但雷欧已经从两人飘忽不定的眼神和局促的举止猜测到了两人此刻心中所想。
感觉现在已经不适合继续谈下去，雷欧便主动提议道：“今天收获很多，我有不少资料需要整理，我们现在还是各自回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听到雷欧的提议，特蕾莎女王和贝尔蒙特公爵连连赞同，随后也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了黑房子，感觉像是在逃跑似的，这让黑房子里关注这边情况的那些人都感到了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