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予亲爱的你”
信封上并没有写出是谁的信,或者是寄给谁的,只用了一个你字代替。
粗略地翻看了一遍,林灏可以确定这封情书,是给某个告别已久却意外相逢的人。
“你是想告诉我,其实这里面还有着一对旧情复燃的情侣?”
林灏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那对上了,前面的的确不该是故事的原貌。”
林灏拍了拍手,看着面前露着人一样表情的立牌,然后迅速抄起纸张,边写边说。
“你想告诉我的是,这对夫妻中的女人,其实在来到这个酒店时,就已经发现了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医生,也出现在了13层。”
“带着成功男人的样子,出现在了她穷困潦倒的生活中,这是一个闪烁着光芒的男人。”
“她很慌张,因为她一直还喜欢着这个男人,对她来说,这就相当于现实与自己的梦碰撞在了一起。”
“因此,她在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想要与自己的丈夫补办婚礼,让自己的心落踏实。”
林灏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立牌的面容,但却毫无变化。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是一场针对于她的骗局。他丈夫的愣神只是在犹豫,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她的初恋情人在秘密的夜晚给了她一封信,让她春心荡漾。但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旧情人也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他所图的只是参与到这场器官贩卖中的钱。”
“斜对门的摄影师,是他们请来的路人,让一个毫不知情的路人见证这一切,是最完美的处理方式。”
“丈夫在对门的房间里进进出出,是在和对门的两个家伙商量着更加好的杀人方法,让这个女人死得悄无声息。”
“因为所有的所有,包括酒店的挑战都是假的。他们只是为了伪装出一场灵异杀人事件,来赚取保险钱。”
“穷困潦倒的丈夫已经仍受不了这一切了。”
“对吗?”
林灏觉得这个答案应该接近真相了,因为这样的话,每个人在13层的存在都有了价值。而且他们的反应也说明了是有些问题的。
“对不起哦,答案又错了。我们酒店可以为你再次提供一个线索。”
立牌并没有对林灏的答案表示肯定。但是林灏这次没有再拿起立牌手中新出现的道具了。
他大概知道这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了。
“你要的答案确实不是这个,嗯,新出来的道具确实也把故事在往某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林灏看着立牌手上出现的一张诊断书。
免疫系统崩溃......淋巴细胞数量远低于正常人水平......艾滋病。
不知道是谁的,但不重要。
“故事再次迎来反转,其实女人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宰。她对自己的生活一样失去了希望。”
“丈夫在她有身孕是在外面瞎搞,最终得了艾滋病,还传染给了他。”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时间了,早早给自己买好了保险,受益人是那个摄影师。”
“他才是女人的真正的初恋白月光,只要他的照片能够证明女人是死于意外即可,他就会在13层的暗道中离开。而剩下的人则会被一直关到死亡为止。”
“这个摄影师男人就会拿着这笔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是没有想到,女人变成了恶鬼,没有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还有她腹中的婴儿,也成了鬼怪。”
林灏说到这又停下了,等待着服务员的回复。
“对不起哦,你......”
“对的,我又错了。”
谷/span林灏高呼着学会了抢答,“对这也不是答案。”
“因为在人群中,同性恋的艾滋病比例要远高于常见性取向的比例,因为身体粘膜出血,他们感染病毒的概率要高得多。”
“所以其实是男人是个娶了老婆的同性恋男人。”
“他与女人的白月光摄影师有染,也知道女人的这一层想法,不仅是她,他也一样爱着那个男人。所以他选择推波助澜。”
“因为他知道光靠女人的行动,很难做到真正的严丝合缝,让人查不出结果。”
“但只要受害者配合就好了,最后摄影师可以拿着这笔钱去寻找更好的医疗,让自己或许能够活下来,带着这对夫妻的爱继续活下去。”
立牌犹豫了一会,“对不起,答案还是......”
“对对对,答案还是错的。”
林灏还是打断了立牌的回复,“这也是错的,其实这也可以是医生的阴谋。”
“他其实是个心理医生,这只是他的变态实验而已。为自己的实验收集观察数据。”
立牌没说话,木然站着。
“对,如你所想,如你所看到的,这也不是答案。”
“医生其实也是蒙在鼓里,其实一切都只是一场诅咒,他们是过去的房客,被这个酒店的诅咒禁锢在其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戏剧化的案件。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个诅咒取乐,所以仅仅六个人就能在墙壁上留下那么多手印,在地上留下那么多鲜血。”
“他们只是无意义的傀儡而已,他们就是搬动我轿厢的鬼。”
低沉的笑声又在走廊中响起,似乎想说林灏说对了。
面前的立牌展露出微笑,“恭喜你.....”
“不对不对,这也不是答案。其实是那个变态心理医生,他自己早就在一场场的社会实验中失去了理智,面对任何人,他都只能看到他们肮脏的心理。”
“对于他来说这些人都是怪物,他要杀死怪物为社会做出贡献。”
林灏说到这点了点头,他感觉这个故事有点意思了。
立牌一脸不解,它又想开口说话。可又一次被林灏打断。
“这其实也不是,羸弱的精神病人怎么可能算计几个正常人呢。这只是他的臆想,住在十三层的他的各个人格在这互相厮杀,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
林灏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立牌默不作声,它好像看出来了,林灏并不打算结束。
“这还不是答案,答案其实可能都只是女人受不了生活重压,在走廊上吊,一切是她死前的走马灯,为自己面对生活的懦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哦,这还不对。”
林灏说了许多,他终于有些累了,这么多的故事,这么多的字数,让他有些疲惫。他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了,还需要在这里编故事,真是可悲。
林灏推开立牌,走向走廊中,这里什么也没有了,手印,血迹全部消失。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你并不想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成立。你所需要的只是一场场有转折,有颠覆,有意想不到结局的故事。”
“你所展现的,只是一件件杂乱无章的事件,一份份毫无指向的线索。你要看,我能否通过这些编出一个不错的故事,让你满意,让这个酒店满意。”
“不管是十三层,亦或者是我的经历,也只是你故事的一部分而已。”
“你需要的是我给你编出一件件故事,所以不允许楚航参与,这样会破坏故事的纯粹性。”
林灏转过身,看着立牌。
“只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故事不一定有结局,故事之外还有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