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张渊博继续说道:“的确,当年陆家堡被灭门,江湖中人那可是无人不知的,但是张某认为,陆家堡真是冤。到底他们与神偷圣手有没有关系都尚未清楚,再说,神偷圣手到底有没有偷龙纹玉笛,又有谁真正知道?这都是西南王的一面之词啊。”
“张大哥,你这翻话不能声张,虽然我们同为江湖中人,但也要避讳天朝的人。”骆昭低声说道。他不由自主地看看周围,似乎生怕惹出事端。
“是我口误了,骆兄弟提点的是。西南王已成摄政王多年权倾朝野,他的事老百姓不能随便提及。现在在江湖中似乎也有不少天朝的势力混在其中。”张渊博把声音压得更低道。
骆昭提起了兴趣问:“张大哥这话怎讲?”
“就是那个杜小侯爷,近几年来在江湖中招兵买马,势力逐渐伸到大江南北,你可知道杜小侯爷的来历?”说罢,张渊博放了一块牛肉进口。
“小弟我只知道杜小侯爷跟摄政王关系匪浅,实则天朝中的官场之事真的知之甚少,莫非张大哥了解其中一二?”骆昭把张渊博的酒杯倒满问。
“这位侯爷…据我得知…是那位大贵人的私生子!”张渊博一字一顿地说。
“你是指…西…原来如此,懂了!”骆昭也夹了一块牛肉进自己的嘴。
窗边那桌的黄衣少女用独门技能远音探听术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一遍。了无生趣地摇了摇头。
“都说了些啥?就是江湖八卦,好无聊啊!”她拉拉眉目如画的男子说道:“哥,我吃饱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这里坐久了,实在无聊。”
眉目如画的男子轻轻一笑,但马上又收回笑容道:“有什么无聊不无聊的,父亲要我们出来,是办正事的,又不是来玩,我们三人初来乍到,江湖复杂,不探听多点事情,怎么去办事?”
“那我们还要坐多久?”黄衣少女不耐烦地问。
“你就听你哥我的,有可能马上就有事情发生。”眉目如画的男子轻轻勾起了嘴角。
“哪会有什么事…”黄衣少女话音刚落,菜馆外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名彪形大汉,衣着不像中土人士,却有点北疆一带的穿着打扮,此人两鬓分别都长着灰色如狼毫毛般的发鬓,十分显眼。双手的指骨特别粗长,而且指甲特别厚而尖,就像猛兽的爪子一样。他身后跟着进来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小个子中年男人,他有点驼背,胳膊总是低垂,看不到双手,他的一双手都被衣袖掩盖,脸如白纸,一对似乎永远都睁不开的眼睛,形状却成倒三角。此人比彪形大汉更多出几分诡异。而随后还有两名女子,一个年龄三十出头,一身黑间红的长裙,衣抽与裙摆特别显得翩翩起舞身形也是妩媚无比,张扬得犹如一只斑斓的蝴蝶。而另一个女子看着比她小一点,像是二十五,六岁,一身金色银纱裙,双手手臂上各套着数个金色铜环。她的眼珠子还带有点碧绿色瞳眸。四人衣着都不一样,怪里怪气,一进菜馆便引起里面所有人的目光。
张渊博只是瞄了那四人一眼,便察觉不妙,他轻声地与骆昭低语了几句:“骆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吃完便动身吧。”
骆昭不解,但心里感觉似乎与刚进来的四个人有关,也不便多问,便应声说:“好,听张大哥的。”
张骆二人默不作声很快便吃完,正想动身结账。
那四个古怪人其中的黑间红衣长裙女子漫不经心地走到张骆二人的桌子前,她姿态过分妖娆多姿还向着骆昭抛了几个媚眼,骆昭顿时感觉背后一寒。“小兄弟很着急走吗?我还想跟你搭个讪彼此认识一下呢。”她似乎是想找个好位置就餐用膳。一眼便留意到年轻而又一身正义凛然少侠模样的骆昭。眼神色眯眯地在人家上看个不停。
身后的矮个子八字胡须的男人顿时开声:“黑茉仙踪你这婆娘发什么骚,吃饱了我们还有正事,别耽搁了。”
“关你什么事,死驼背。老娘我爱跟谁说话也要你管?”女人轻声骂到。
这驼背男人由于总是睁不开眼的样子,似乎他说些什么都会被人忽略,而他倒是好脾气,黑间红衣裙的女人这么尖酸刻薄地骂他,他却不在乎也没再吭声。
另一个一身金色银纱的女子倒是听得笑出了声。她缓步走到桌子前坐下,并没有说话,忽然从她颈部里探出一条金银黑相间的小蛇,小蛇慢慢从她颈部爬出来,舌头不停在伸缩着,看得让人毛骨悚然。张骆二人一直不敢搭话,特别是骆昭,他年纪轻轻没什么江湖经验,看到这几个怪人的出现,在没有了解他们的虚实之前,都不好轻举妄动。
“几位想必都是从远方而来,初到京都城的江湖朋友,来得都是客,各位随便坐就是。”张渊博拱手相让,然后又与骆昭说道:“骆兄弟,既然我们都用过膳了,那就先行一步,好让几位朋友就坐于此。”
“阁下有请。”骆昭马上让开座位,示意那女子就坐。
黑间红衣裙的女人看着这两个人的怂样便觉得甚是没趣,心里想,还以为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可以给她调戏一番,谁知都是怂包,无趣至极。
张骆二人正想走出菜馆门外,那个彪形大汉却一胳膊挡住了门口,似乎还想愚弄他们一番,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人影突然钻了进来,还一脚踩住彪形大汉的脚板。由于事发突然,被踩到脚板的痛,一下子让彪形大汉反应不过来。
张渊博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人,他一眼看到这闪进来的人影是谁,而且与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线,他随即醒悟,一手拉着骆昭手臂,张骆二人迅速离开了天下太平菜馆。因为菜馆内马上就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