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谈甚欢之时,又有一侍卫缓步走进悦华府御偏厅内,此人是杜淳榆的近身侍从,似乎是有秘要之事,他俯下身在小侯爷耳边低语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
待侍卫禀告完毕退出厅外后,杜淳榆便跟吕晏戈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本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留吕术士了。”
吕晏戈听后,很识趣地答道:“那小人就先行告退。”
吕晏戈起身鞠躬一礼,便离开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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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淳榆一人走进书房,他按下机关,打开了书房的暗格,进入了密室内的秘道。
进入秘道内,出现一间很是宽敞的房间,房间内正站着一人,他的脸容无法看清,因为他戴着一个图腾面具,当他看到杜淳榆进来,便躬身行礼。
“太一大师久等了,方才本侯爷有点事要处理。”杜淳榆道。
“无妨,小人也是刚到不久。”此时这个叫太一的把面具摘了下来。他是个50多岁的老者,下巴留着山羊胡,而他的山羊胡很特别中间有一小束是白色的。最为明显的就论他左脸的那道疤,又深又长很是骇人。或许他会戴面具的原因就是为了遮挡这道疤。
“本侯爷方才与人谈起了青堂教的事。”杜淳榆道。
“哦?莫非小侯爷又探知到有新情况?”太一开口道。
杜淳榆坐下后才又继续道:“就是关于青堂教的一些旧事,但是那些事,本侯早已知晓,多年前太一大师不是早都跟本侯爷说过了吗,所以,方才所听的只不过是些表面信息而已。”他拿起茶几上的一杯刚沏好的茶细细地闻着茶香。
太一不慌不忙也坐下问道:“那刚才小侯爷听到的是什么消息呢?”
“都是一些皮毛之事,比本侯爷知道得还少,连现任教主是洪镇周的这件事他们都还不知道,所以我才不以为意。”
“这还会有谁比小侯爷了解得更加清楚。”太一道。
“对于青堂教的一切消息,本侯爷还要多亏太一大师的告知。”顿了一顿,杜淳榆又道:“还有一件事,本侯爷只是觉得有点蹊跷,当年前任教主南宫北雪真的把全部功力给了洪镇周?”
太一思忖片刻然后道:“老朽认为,不太可能,多年来洪镇周的功力还是跟九年前那般,没太大增进。如果说南宫北雪临死前把所有功力都传给他,那么他现在不可能还是这样。他武功厉害那是肯定,他练的决明神功已经突破第八重。但是至于内功,我留意他多年突破不大。”
“那当年你发现南宫北雪时他真的功力尽失?”杜淳榆再次问到。
“没错,太一岂敢对小侯爷您有半分隐瞒?当年我与南宫北雪交手时,他已功力尽失,不然我也不可能轻易地将他诛杀。我没想到的是,他死了还不肯交出教主令牌。如果当年他肯与小侯爷您合作,他也不会死得这么早,想来还真是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想起当年之事,太一略显不屑。
“如太一大师所说,南宫北雪的功力没传给洪镇周,那南宫北雪的功法是如何消失?这内里的蹊跷是…?难道他是中毒?是不是中毒让他散尽了功力?”杜淳榆越来越好奇。
“不可能,在他死后我马上探过他的脉象,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太一肯定地道。
“那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一个人的功力在短时间完全尽失?”杜淳榆继续追问。
“南宫北雪的功力如此深厚,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说散尽就散尽?老朽还是觉得他把功力转移到别人身上了。”太一猜想。
“为何太一大师会一直坚持他会这样做了?”杜淳榆为此感到诧异。
“居老朽所知,南宫北雪在十多年前突然发现自己所练的功法与自己身体不协调。他身体属阳刚峻猛的特质,不知道为何他却练出了阴柔的内功心法,弄得他差点走火入魔。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无法控制这股内力,需要有人为他转化,又或许他把所有阴柔之功转给了一个也是属阴柔体质的人身上。但是这也只是老朽的一点猜测。”
“就连太一大师也不知晓他为何会练起与他身体有冲突的内功心法?”
“老朽不知道,可能这与他师弟段余淄有关,但是也说不准啊!老朽只知道,他死前已经把教主之位传给洪镇周,想不到他那么信那家伙,一个进教还没几年的人,居然如此受他青睐!”太一掩饰不住内心的嫉妒。
“如今青堂教是否尽在洪镇周的掌握之中?”
“那倒未必,他只不过是个后来者,教中诸多势力分裂并不统一,怎么可能接受他当这个教主。要收腹人心,他还未够资格。也因为如此,他才安插他的人,在四大堂主之中占据两堂,但是都只不过是黄毛丫头,不成气候,老朽觉得,正是青堂教内局势力不统一之时,我等才好趁机而入,青堂教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太一大师分析得有理,正合本侯爷之意。之前的计划莫不是大师出谋,那天山派等人也不会对青堂教恨之入骨。”杜淳榆暗自一笑。
“小侯爷说得没错,天山派堂堂名门正派居然这么容易被忽悠。”
“那太一大师你说洪镇周会如何应付天山派他们?”
“他那个女儿已经开始行动了。就是左西堂堂主——红叶。”
“哦?就是太一大师口中说的那个黄毛丫头?”
“不错,而且最近,红叶那丫头手上多了一件东西。”
“哦?什么东西如此让太一大师这么在意?”
“我现在还不太肯定,我看到她身上经常带着一支玉笛,那是一支像极了龙纹玉笛的玉笛。”
“竟有这等事?你看得真切吗?”杜淳榆问到。
“确实很像,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太一细想着道。
“我们的龙纹玉笛还在地窖密室内,怎么可能会有一支一模一样的在外人手里?”杜淳榆不太相信。
“所以老朽才觉得奇怪,她的玉笛虽像,但也只是一支普通可以吹奏的玉笛而已。”太一道。
“哈哈哈,那就一定不是真的龙纹玉笛,太一大师你多虑了,肯定不是。真的龙纹玉笛你我都十分清楚,是吹不响的,因为笛子里面有机关,有秘密,里面藏着东西!”杜淳榆一声狂笑后道。
“小侯爷说得是,或许是老朽太过多虑。”太一回应。
“从一开始龙纹玉笛就在我们手里,当年说神偷圣手盗了它,还是太一大师你出的主意啊,既然玉笛一直都在我们这里,外面所见的笛子,又谈何是真的?”说完,杜淳榆提杯又喝上一口茶。
听到小侯爷这么说,太一便道:“侯爷说得是,那既然如此,玉笛一直在我们手上,那为何会有人可以仿造?莫非他看过真的龙纹玉笛?但是龙纹玉笛在我们这里收藏了差不多十年,从没暴露过给别人看。那个人是怎么做到仿真的?
顿了一顿,杜淳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说道:“对!大师你提醒的是呀,本侯爷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有伪造品就必然有人见过真的才可以仿制,…不行,问题越想越不简单…”杜淳榆陷入沉思之中。
见状,太一又道:“小侯爷先别担忧,可能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得如此复杂,我们一直把龙纹玉笛收藏得好好,而且守卫深严,有人能潜入的可能性很低,再者,就算要复制,他潜进来看一眼便能看得真切吗?那是不可能的,我细想了一下,或者是…”
“是什么?”杜淳榆不禁追问。
“或者是…但这个想法…又似乎有点不太可能。”太一有些迟疑。
“到底是什么?大师你不妨一说!”杜淳榆不想再卖关子。
见小侯爷如此着紧,太一便道:“见过一次龙纹玉笛是不可能仿造出来,龙纹玉笛是何等的精雕细刻的宝物。小侯爷和本座藏了那支玉笛快十年,难道还有人比我们更了解这玉笛吗?除非是雕制龙纹玉笛的这个匠人本人,还有就是拥有制作玉笛设计图纸的人!不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太一总结了他的想法道。
“太一大师果然聪慧,本侯爷怎么就没想到呢?按太一大师如此分析,那此人极有可能乃前朝的工匠或者是工匠的后人?”杜淳榆马上觉悟这点。
太一沉默不语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此时杜淳榆又有新的想法,此时非同小可必须要查出这个仿制龙纹玉笛的人的来历,此人并非那么简单,必然有其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想要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还是想要引起天朝的注意?还是只想引起他小侯爷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