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冬径自迈步离开,可刚走几步,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本正经的回身对叶仓说:“对了,叶仓,你可不许在我洗澡的时候偷窥啊!”
“滚!”
冬仰天大笑,向着镇子内部走去。
叶仓看着冬的背影,只觉有一层薄雾笼罩,可以朦胧的看清轮廓,却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她不担心冬会跑,因为他若是想跑,早在灰蛇袭村的时候就跑了。
‘他有意告诉我灰蛇与大蛇丸的关系,似乎丝毫不在意这有可能会导致砂忍与木叶交恶,这么看来,他可能确实不是木叶的人,难不成,真的是流落在外的宇智波?’
叶仓心中涌现无数疑问,随之而来的是无穷的好奇:‘雪狼,孤傲、神秘而高贵的生物,你以此为名,是在寓意什么?你来此追求的,真的只是战斗与厮杀的快感吗?
你到底掩藏着多少秘密呢?真是想弄清楚啊……’
……
沙漠之中,水无疑是最珍贵的资源,隐逸村坐落的这个绿洲并不大,产出的水不多,仅够大家生活之用而已。
而且,这里所说的生活用水也与外界截然不同。在这里,生活用水的唯一用途就是饮用,偶尔的煮饭是另类的奢侈享受,至于洗澡……那已经是败家子一般的做法了。
在这个平时的用水都实行配给制的小村子里,村民们除非是遇到了婚丧嫁娶之类的大事,否则基本是没有洗澡的机会的。
不过,也正因为村子里还流传下来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规定,才使得这个村子里竟然还建有一间洗浴室,而且非常幸运的是,这里距离灰蛇搞破坏的地方很远,在刚刚那场动乱中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于是,就便宜了冬这个外来者。
洗浴室位于村长家旁边,共有两间屋子,里面的是洗澡用的,外面的是存放衣物用的。在冬和叶仓说话的功夫,村长派来的人已经把它收拾干净。
冬来得稍早一些,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趁着没人,他竟然直接大大咧咧的脱下所有衣服,放下所有装备,只带着换洗衣物和两个封印卷轴就进到了洗澡的房间内侧房间,开始享受人生莫大的舒爽之一--在沙漠中洗澡。
在此时身处敌国,而且身旁有叶仓这么个大敌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冬竟然还敢褪下所有防备来洗澡,这只能让人说上一句--果然是艺高才能胆大。
叶仓比冬来得稍晚一点,当她看到那空无一人的房间的时候,她震惊了。一是惊讶于冬的胆魄与器量,还有一点在于……这特喵的脱得也太快了吧!
“我们两人先后到达这里只不过间隔了两分钟,男人都是这么急不可耐吗?”
叶仓默默吐槽着,同时本能的开始观察着这间屋子,而当她巡视到那堆脏兮兮的衣物的时候,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因为,在那盛放着沾满灰尘的衣物和一堆杂物的桌子旁边,正倚靠着冬的贴身兵器--楔丸!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冬现在很大几率是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如果她现在发动突袭,很有可能会将其击毙!
在这一劳永逸的解决冬的诱惑下,叶仓的心顿时燥热起来。
恰逢此时,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了细微的水流声,可是,这哗啦的水声不但没有浇灭叶仓心中的躁动之火,反而如同火油一般,让叶仓心中的火焰迅速壮大。
“这个人虽然是少年之身,可城府颇深,再加之实力强劲,留着他只能是祸害,如果在这里解决他,那么砂忍就会少一个大敌……”
杀人很简单,可是想杀死一名影级强者却是无比困难,然而现在,有这么一名几乎不设防的影级强者就在隔壁洗澡,而且二人之前还属于敌对关系。不论是出于保障忍村的利益,还是出于给自己出口恶气,都是十分诱人的选择。
不得不说,这份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在这诱惑的驱使下,就是叶仓都不能把持心智。
她屏息静气,小心翼翼的伸手向楔丸摸去,然而,就在那纤纤玉手即将触碰到楔丸的时候,她迟疑了。
在经过初期的火热之后,叶仓的理智冲破了欲火的迷惑,开始更加全面的思考起来。
当她冷静下来后,很简单的就发现了蹊跷之处:冬这个人虽然可恶,但绝对称得上有勇有谋,这样一个人物,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吗?
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能出现眼前这一幕的可能就只有两种:要么这是冬继续向叶仓示好的一种表现,要么就是一个陷阱。
叶仓清楚,冬绝不是那种心思单纯的良善之辈,虽然她还不清楚冬刻意制造这一场景的真实目的,陷阱也好、示好也罢,但她知道,作为被动的弱势方,贸然行动的后果绝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美好。
不过,叶仓同样也很清楚,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以后可能就不会碰到这种机会了。
正所谓机遇与风险并存,自古向来如此,在几番纠结后,叶仓最终下定了决心。
只见她毫不拖泥带水收回双手与目光,转身走向别处,如同这里就只有一堆令人厌烦的脏臭衣服一般,不再看上一眼。
做出这样的选择后,叶仓的心灵突然一松,感觉思绪一下子清明很多,仿佛冥冥之中有缠绕在她心头的阴霾散去。她隐隐产生一点明悟:或许,她刚才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样一来,反倒让叶仓对冬更加好奇了: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完全摸不清章法,他的目的是什么?又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很不讲道理的东西,叶仓不知道,当她毅然决然的选择远离楔丸的时候,她以为的正在享受水流冲刷的冬也长舒一口气,并关闭了神御和万花筒,只维持了三勾玉的开启。
就像叶仓猜测的那样,把所有装备留在外边确实是冬故意安排的,但其目的却不是示好或陷阱,而是示好和试探。
示好很好理解,而试探则是包含两层意思,一是试探叶仓对自己的态度,二是试探自己猜测的“叶仓对自己的态度”是否正确。
凭借神御的便利,冬虽然被墙壁挡在一边,但他对叶仓的心理变化却是了如指掌。
一开始的时候,叶仓的情绪是火热的欲望中掺杂着冰冷的杀意,那个时候,冬甚至做好了随时开须佐的准备,不过很快,叶仓的杀意就消退了,她的情绪急剧波动着,并迅速降温稳定下来。
试探的结果非常令人满意,不仅证实了叶仓已经对自己初步产生信任,也证明了冬在把握人心上摸清了一些门道。
而在确定已经和叶仓建立了一点信任基础后,冬也终于放心的关闭了万花筒,只维持着三勾玉写轮眼来防身。
呃,不是冬器量小,毕竟双方也只是“初步”信任而已,还不能让人完全放下警惕。
清爽的水流当头浇下,从乌黑的短发沿着矫健的身躯淌下,冲去了身上的污垢,洗去了心中的疲乏。
自从进入风之国以来,冬从未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轻盈,心情也是变得平静且轻快。
早已定下的“散心”目标也好,后来临时增添的“好感”计划也好,此刻风之国的地区任务全都成功完成,这种清空任务栏让他有非同一般的痛快与成就感。也就是冬并不知道叶仓的具体心思,若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大笑三声,因为他是真正的欧皇……
咳咳,说错了,因为前世有这么一句俗语:对男人好奇,是一个女人沦陷的开始。
如果冬是风之国盟友,现在已经可以着手攻略叶仓了,不过,莫说冬没有成为风之国盟友,就是加入砂忍阵营,他的一颗红心也会永远拴在秋的身上。
一点信任,一点好奇,二者相加能让冬以后招揽叶仓的成功率增加好几倍,这才是对冬最有用的地方。
但是呢?
有一说一,冬现在并没有特别迫切招揽叶仓的想法,别看他一次又一次撩拨叶仓,但他的所有准备工作,全都是瞄准了叶仓的未来秽土身,而他一直以来的目标,也不过是给叶仓埋上一颗种子。
以此为目标,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已经足够了,甚至已经超额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看天意了。
可以说,只要剧情没有因自己的乱入变得面目全非,那么他就有八成的把握成功招揽秽土叶仓。
嗯……前提是冬的计划能进行到需要用秽土转生牟利的地步。
到此,风之国之旅已经圆满成功,虽然最后的仙人计划泡汤了,但那本就是意外之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需要太过计较。
况且,灰蛇的死亡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让冬与叶仓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无形中降低了他以后招募叶仓的难度,除此之外,还让他意外获得了一个小迷弟,也算是意外之喜。
“啊~~舒坦~~”
冬放纵心胸,忍不住发出舒爽的呻吟,却让隔壁的娇俏佳人猛翻白眼,而不知为何,叶仓的心情也变得更欢快一点。
不论何时,不论何地,被人相信与尊重的感觉、发现遇到的人信守承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舒爽,在这互为牵连的两点上,冬亦然,叶仓亦然。
………………
“吱嘎……”
那声放荡浪叫后过了许久,就在叶仓猜测冬是泡澡泡晕了还是趁机溜走、犹豫要不要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淋浴间的门开了。
冬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雪忍制服,满脸轻松的走了出来。
当他看见叶仓那略有焦急的表情后,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啊,太长时间没洗澡,一时没有忍住,你等急了吧,快来洗吧。”
叶仓:盯……
冬恍然大悟:“放心,我不会偷窥的,我这就出去。”
冬快步走向衣架,拿起各种装备和换下的衣服,接着脚步不停的向外走去。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为什么一直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当冬走到门口时,叶仓终于忍不住了,直言说出心中的疑惑。
冬停在门口,转过身来,阳光从他的背后洒下,将他全身笼罩在光晕之中,他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嗯……怎么说呢?
说实话,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一种感觉,觉着你以后肯定会来到我的身边,成为我最得力的帮手。
从那时起,我就没有把你当做敌人,哪怕你之后一次又一次和我做对,我也只是把那当成一场场考验,毕竟,想要得到你这样的伙伴,又怎么能一帆风顺呢?”
嗯……冬的话倒是挺诚恳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二人初次交战时下手那么狠辣的是谁。
叶仓眉头一皱,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只是这样吗?这可没什么说服力。”
冬将手中抱着的东西放到身旁的柜子上,一边将各种物品分门别类的放到身上,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啊,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因为……
你想想啊,虽然你一直在针对我,可是我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啊,既然没有什么损失,为什么又要敌视你呢?”
天可怜见,冬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真的不是在嘲讽叶仓,可是这话实在不好听,叶仓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气极反笑,道:“呵,对啊,你确实没有什么损失,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我们在吃亏。
这么说来,你可是我们砂忍的死敌。”
叶仓突然摸出一把手里剑,将其横在身前,厉声道:“雪狼,你太自负了,我们现在靠的这么近,你的武器也没有在手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怕。”
冬随口说到。
他不急不缓的把一个储物卷轴放进怀里,然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任由楔丸和忍具包被压在衣服底下。
“叶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怕,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同样想问你一句。”
冬抬腿向叶仓走近一步,将正指着自己胸膛的手里剑视若无物。
“我们靠的这么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三勾玉写轮眼浮现,赤目双瞳射出两道冰冷血光,直透叶仓的心灵。
局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我不……”
叶仓的话刚出口就被冬打断。
“我知道你不怕!
因为你知道,我是不会杀你的。”冬的语气缓了下来:“而且我也知道,你是同样不会杀我的。”
冬顿了顿,笑了一下:“起码在这里不会。”
冬关闭了写轮眼,后撤一步,重新开始整理装备,叶仓没有阻止,场面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谐。
叶仓收起手里剑,自嘲一笑:“呵,又被你猜对了啊!
你那双眼睛,真的能看透人心吗?这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真是讨厌。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这原因可就多了。”冬自顾自的检查着忍具包,头也不抬道:“像什么害怕殃及无辜啊,没把握杀死我啊……
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当初明明可以杀死你,最后却放过你。
你也别否认,我们都知道,如果那天我和你交战时用出那一招,你是绝无可能幸免的。
所以啊,哪怕你再怎么嘴硬,我这手下留情的做法还是在你那里留下印象了。
诚然,你和我距离这么近,确实有着牵制监督我的原因,可是反过来说,在明知我的速度比你更快的前提下,你还能与我靠的这么近,不也是一种相信我的潜质表现吗?
人啊,可以否认事实,但却欺骗不了自己,更改变不了事实。”
冬笑着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叶仓,笑着说:“怎么样,我说得对吧,是不是有种被我看穿了的感觉?”
冬的话,就像一个刮皮刀,剥开了叶仓层层伪装的外壳,句句说中了她不能说出口的心思。
可叶仓仍不服气,反驳道:“你别说得跟我欠了你多大情似的,我就不信,你那招用出来就那么轻松?
要是真没副作用,你大可以凭借它在忍界闯出一片天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藏头露尾的,连个名字都不敢说。”
冬继续收拾着行装,他的装扮已经到了尾声,正在将楔丸悬挂在腰间。
冬调笑一声,道:“好了,叶仓,收起你那无用的警惕吧,你别再拐弯抹角的打探情报了,我不会上当的。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加入我的手下,我就告诉你有关那个术的一切。
我保证,这句话一直有效。
但是,在那之前,你还是熄了那个心思吧。”
言毕,冬也正好把楔丸悬挂完毕,冬再次全副武装,以应对未来的挑战。
冬一拍腰间的楔丸,冰凉的刀鞘给了他无尽的动力,让他一扫心中的慵懒,再度充满昂扬干劲。
“我可要去享受大餐了,你是要洗澡?还是要继续监督我?”
叶仓的视线一直放在冬的身上,她没有说话,但随着冬的动作向前挪动一步。
“罢了,随你。”
冬无趣的摇摇头,他走出屋门,虽不知道餐厅在哪,但鼻翼略一抽动,已是闻香识路。
他偏头看向后方的叶仓,刚想说一句“跟上”,就听叶仓抢先道:“前面开路。”
冬会心一笑,昂首阔步走在前边,叶仓嘴角轻轻勾动,一抹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的笑容一闪而逝,风姿绰约紧随其后。
远远看去,分不清二人谁主谁次,但看叶仓那一直不离冬的眼神,还有冬时不时看似张望四周、实则用眼角余光偷看叶仓的小动作,他们倒更像是一对闹了别扭的神仙眷侣,虽是彼此之间态度冷漠,却是相当在意对方。
……
村长家的大院子里,村民们在此觥筹交错,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八卦,诉着家长里短的大事小情,沟通着感情,宣泄着灰蛇带来的压抑与恐惧。
与院里的热火朝天不同,屋里的气氛却是相当的安静。
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叮叮当当”的筷子触碰碗碟和咀嚼吞咽的声音。
叶仓虽是女性,但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影级强者,她不缺强者的心胸,器量自然不同凡响。在被冬揭破了那不可言说的心事后,在冬面前,叶仓不再那么拘束,敞开了……一点点本性。
当然了,戒备还是有的,只是也不像之前那样防范过甚。
冬和叶仓不愧为战争年代的精英忍者,吃饭迅速而安静,没多大一会儿,就将桌面上的饭菜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他们茶足饭饱之时,屋外的众人却是酒正酣、兴正浓之时。
冬懒散的依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闲汉姿态。
冬看着屋外的热闹,似乎有些入迷,不禁有感而发:“真好啊。”
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羡慕?
叶仓心中一动,附和道:“和平,是世间一切美好的根源,守护他们的安逸,就是我们的职责。”
冬斜了叶仓一眼:“三战是谁发动的?”
叶仓:……该死,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冬调笑的看着被噎得满脸通红的叶仓,善解人意的道:“好了,不逗你了。”
接着,他满脸唏嘘,似有万千感慨,道:“和平啊,真好听,也真是遥远。
哎,叶仓,有一句俗语,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有时候想想,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
若是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就不需要像现在这样紧迫了?我只需要浑浑噩噩的活着,然后浑浑噩噩的死去,平平淡淡、懵懵懂懂的度过这短暂且无趣的一生,岂不是也挺好?
你看这些凡夫俗子,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以为自己的财富源于自己的劳作,却不知,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的男男女女在为了他们的财产与生存而战。
他们自以为活的明白,却只是因为生活在更大的无知之中。
忍者,比他们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更多,有能力、也有义务去守护他们的安逸,而站在更高处的我们,知晓着更多的我们,则是小心翼翼的驾驭着众多忍者,以免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不幸。
平民的和平由忍者守护,忍者的方向由我们来指引,
可是,叶仓啊,那么,我们的安逸又要由谁来守护呢?谁,又能指引我们呢?”
叶仓一听,这是有故事啊!
她也不困了,也不乏了,一下就来了精神,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
冬没有在意叶仓的动作,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说给叶仓听的。
从很久之前,他就想找一个吐诉衷肠的人,但与自己亲近的田中健等人地位、眼界与自己相差太远,且他们视自己为精神支柱,自己当然无法对他们说出这种丧气话。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叶仓这样一个关系复杂、实力相近的人,冬当然要好好倾诉一番。
这不仅是为了发泄自己的精神压力,更是一种向叶仓示好、拉近双方关系的绝佳办法。
冬看了一下兴致勃勃的叶仓,毋庸置疑,自己的话肯定有效果了,于是,他继续诉说着自己曾经的心路历程。
“说实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孤苦伶仃的时候,我确实迷茫过。
可是后来,我想通了。
人生在世,除了自己,又有几个全心全意关心自己的人呢?
就算有,他们为自己付出的,就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我之命运操之在我,自己的命运,若是连自己都不能争取,又岂能奢求别人的帮助!
若是将自己的希望寄托于他人的身上,那又与乞丐何异?
人活一世,岂能随波逐流!
命运,又岂能托于他人之手!”
或许是冬的话太过于真挚,叶仓的脸上也浮现一丝忧愁,仿佛被勾起了伤心事,叹道:“命运,哪能那么容易掌控的?”
“掌控?
算了吧,没有谁可以掌控命运,就是神也不行。
就算是有所谓的掌控命运,那也是命运给人造成的错觉而已。
我们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永不屈服的对既定的未来做出抗争。”
叶仓心中微微颔首。
她知道,冬的话有道理,那积极向上的态度也很赞。
但是,她被冬用话柄欺负太多次了,她现在是一有机会就忍不住要杠一下,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杠。
“抗争?怎么抗?如果你只是一名下忍,却碰到了一个非要杀死你的上忍,你怎么办?”
冬对叶仓的胡搅蛮缠无语了,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能怎么办?只能溅他一脸血了呗。
我说,你就不能举一个正常点的例子吗?
就好比几个月前,我和一名上忍交战,他的实力一般,但是意志非常坚强。他明明都快死了,仍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发动了一个同归于尽的忍术,差点把我给串成荆棘花。”
“是吗?”
叶仓一声轻笑,内有千娇百媚,似是想到了什么,调侃道:“不会是你那恶劣的性格差点玩脱了吧!”
冬一脸囧样:我这是把自己坑了吗?
难得看到冬那窘迫的样子,叶仓愉悦的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动人心魄。
还好,冬的窘迫没有持续多久,村长仿佛能掐会算一般,恰好在此时进来送开水,随口搭腔帮着冬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荆棘花?二位大人,你们想看荆棘花吗?我们这里就有一片荆棘花丛,虽然规模不大,但也是难得的景象。”
叶仓:“不是荆棘花,我们是在讨论……”
“我们在讨论你们的这个村子,”冬连忙打断了叶仓的话,瞅了叶仓一眼,警告她不许乱说后,道:“村长,你们这个地方选得妙啊。虽是贫苦了一些,但也能做到自给自足,更重要的是这里地处偏远,胜在安宁,隐逸村这个名字是名副其实啊!”
老者一听是说这个,也是起了话头,滔滔不绝的向冬说起了村子里的陈年往事。
“大人,不瞒您说,别看我们现在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平民,可是当年,我们的祖先那也是钟鸣鼎食的上等人家。
听老一辈人说,我们的祖先本来也是几个大官,只是他们厌倦了官场里的勾心斗角,这才一起带着家人仆奴迁移到此,在这里建村定居,繁衍至今。”
“哦?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辛秘。”冬突然想起了宿慧中印象深刻某部电视剧,随口调笑道:“你们的祖先不会是风之国大名府里的侍卫统领、绰号七鹰吧?”
村长当然不知道冬说的是什么梗,只是老实答到:“风之国?不是啊,虽然我们现在是风之国子民,但我们的祖先是楼兰国里世代传承的贵族,并不是什么侍卫统领。”
村长的话不短,但冬基本全都忽略了,此时,他全部的注意都被一个地名吸引了。
楼兰!
冬的眼睛顿时冒出一道精光,但他随即半阖眼皮将其挡住,村长没有看到冬的眼神,只有叶仓仿佛看到了什么。
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经意的问到:“咦?村长,风之国境内还有一个叫做楼兰的国家吗?国中之国,真是新鲜,这个国家在哪呢?”
“是的,大人,楼兰古国虽然现在基本只流传于各种书籍之间,但它是确实存在的。
只是祖先说,它一直如我们村子一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很少与外界接触,故而名声不显。
不过,当年经历过迁徙的前辈们都已经作古了,因此我也不清楚楼兰国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它大概在东方。
我记得,家中好像还有一张标明当年迁徙路线的地图,如果您有兴趣的话,那我就去找一下,只是年代有些久远了,小人不一定保证能找到地图。”
“哈哈,实不相瞒,我还真的对那个楼兰挺有兴趣的,那就麻烦你费点心,去找找那张地图吧。”
“应该的,应该的,不麻烦,不麻烦。”
看着村长退下,叶仓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质疑道:“你真的想去楼兰?”
“嗯。”冬点点头。
他突然“啪”的拍了脑门一下,醒悟道:“对了,我干嘛让村长去什么地图呀,你不就是一个活地图嘛!
你一个砂忍上忍,肯定知道楼兰这个国中之国在哪啊?”
“我确实知道。”叶仓点头承认了冬的猜测,但没等冬高兴,她就向他泼冷水:“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仓端正坐姿,双手交叉放在桌面,郑重其事的对冬说:“雪狼,我可以和你暂时保持这种和平相处的状态,但这样的前提是你愿意和我好好合作。
我承认,你很强,甚至可能比我还要强,可相应的,你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实不相瞒,我的任务,就是将你“送出”风之国。
我不清楚你那对我莫名其妙的好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真的,我会很高兴,但是,这绝对不会影响我完成任务的决心。
你交好我也好,嘲讽我也罢,只要你愿意离开风之国,我都可以接受,甚至,如果你保证以后不和我们为敌,我们真的成为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如果你还是要执意逗留在我的国家里,那么,我就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哪怕真的惹怒你让你下定决心杀死我,我也会和你刀兵相向。”
叶仓说完了,话里饱含着真情切意,她面色复杂的看着冬,心中五味杂陈。
说实话,她第一次与冬见面的时候,看到冬正在戏弄一群砂忍,再加上冬总是出言不逊,她确实是怒火中烧。
不过,就如同前面所说的,冬在遇到叶仓之前杀死的人叶仓都不熟,遇到叶仓后,冬也没有杀死过任何一名砂忍。
也就是说,冬的种种恶行,叶仓只听过,没见过,更没有感受过,可以说,除了嘴碎了一点,冬基本没有得罪过叶仓。
再说冬的那些气人话,虽然当时听了是火冒三丈,但等气消了之后,再次细细品味,倒也有着几分道理。
这就使得叶仓对冬的愤怒就如同是无根之火一般,一阵灼心燎神之后,很快就消散了。
至于冬对叶仓释放善意的种种举动,就更不用一一列举了,毫无疑问,它们都在叶仓心中的那杆天平中为冬增加了极大的筹码。
在这种种因素饭影响下,叶仓对冬的感官异常复杂。
痛恨者有,认同者有,甚至说是有点欣赏也不无不可。
英雄嘛,总是惺惺相惜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或是因为可能打不过,或是因为要完成任务的种种考虑,亦或是因为心中的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叶仓不太想和冬动手。
在她的任务要求里,“杀死冬”这一方法叶仓是不做考虑了,“抓捕冬”更是想都懒得想了,她现在唯一希求的,就是冬能够老老实实的离开风之国。
至于冬要去楼兰?
想都不要想!就算是他默认让自己监视着他一起去,自己也绝对不答应。
鬼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
叶仓知道,现在前线告急,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战友在流血,自己作为砂忍一方顶级战力,却不能和战友们并肩作战,这让她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投身战场浴血奋战,哪里有闲心陪着冬游山玩水?
叶仓,是真的等不及了,哪怕她知道,她与冬之间的主动权是掌握在更强一点的冬的手里的,她也仍是对着冬发出了最后通碟。
不想动手,不是不能动手。
大不了,唯死战尔!
那也好过任人摆布!受人欺骗!
冬不是个愚钝之人,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叶仓的态度多么坚决。
他沉默了,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桌子上,似乎是在斟酌各种利弊。
良久,冬蓦然开口:“我同意了。”
迎着叶仓欣喜的目光,冬邪魅一笑:“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叶仓心里一突,忙道:“什么要求?”
“很简单。”冬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坏笑道:“只要你给我你的一撮头发。”
叶仓心中一松,但还是有些不安,追问道:“就这?”
“就这个。”
“给了你就离开风之国?”
“对!我要的是整根的哟~”
“好,我答应你!”
叶仓斩钉截铁的应到。
仿佛生怕冬反悔似的,她立刻捻起几根秀发,眼中一横,直接将那一缕秀发“啪”的一下连根拔起,然后将其放在桌子上,推向冬。
也就是忍界没有种种类似于“降头术”、“扎小人”之类的诅咒传说,要不然叶仓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送出她的头发。
冬拿出玻璃瓶,拔出瓶塞,将这缕橙色秀发装存,又塞上盖子,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
叶仓在那看得眼皮直跳:这个人的手法怎么这么熟练,自己不会又上套了吧?
将叶仓的头发装存后,冬又摸出一个写有“双月”的卷轴,解除封印,露出里面原本封印着的东西。
叶仓满脸黑线的看着那两个同款玻璃瓶,看着那分别储存着的棕色头发与金色头发,心底突突打鼓。
“这些是什么?”叶仓努力保持镇定。
“头发啊。”冬将三个瓶子整齐排列在摊开的卷轴上,“嘭”的一下将它们封印。
“少耍贫嘴!”叶仓的额头绷起一个“#”,白嫩的拳头捏得“吱吱”作响,她快要hold不住了。
冬喜滋滋的把卷轴卷起来,操纵查克拉将卷轴上原本的“双月”抹去,想了想,又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芳”字。
“你说那两瓶头发啊,这都是我的收藏品,包括你的也是。
顺带一提,它们的主人也都是美女哟,一个知性的大美女,一个活泼的小美女,再加上你这个成熟火辣的,啧啧,都是芳华绝代,却各有千秋啊!”
有着猥琐的痴汉行径打底,在加上这浪荡的评价,合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色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