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这架势,怎么也得两三天吧。”
“唉?这可有点麻烦了。”冬苦恼的挠挠头。
“怎么,有事很急吗?”
“嗯,是啊,刚才得到一些消息,需要我赶快去印证,有些消息晚了就不准了。不知道你们下一次开船要去哪里,又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我们下一次的目的地是风之国,本来也是打算今天起航的,不过现在嘛……”船长朝野尻代三的方向努了努嘴,怨气冲天的说:“那些人说了,没有他们的命令,所有船只一率不得出航。
他们的霸道,这里的每个人都被‘亲切的关照过’,相信你也能从刚刚的事情里看出来一些。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按照现在的趋势看,起码两天内是出不了海了,如果你不着急,我劝你放平心态,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好好逛逛这里;如果你着急的话,那也没办法,还是得等到禁令解除再说。”
船长停顿一下,自嘲一笑,补充一句:“毕竟,我们这些‘普通人’可惹不起他们啊!”
船长在“普通人”一词上加重了语气。
“普通人……”
冬看着船长这群人,他们一个个肌肉虬结,身上遍布狰狞的疤痕,胳膊、胸背等地方刺着形状各异的纹身,腰间佩戴的各式武器,有的人的刀柄上还沾染着暗褐色的不明生物的血迹,不由得嘴角一抽,一句“你是不是对普通人的理解有什么误差”差点脱口而出。
冬按捺住吐槽的欲望,转念一想,刨除船长话中的槽点来看,能让他们这种人都自称“普通人”,那么船长意指的人、或者说职业也就不言而喻了。
冬低笑一声道:“普通人不好惹,可你们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那些人这么厉害?这么多船说停就停,就不怕你们联合起来反抗?”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如果是寻常码头上的霸主,我们这些跑船的虽是敬奉他们三分,可也有着自己的底气。
可是这里不一样啊。
他们可是跟雾忍村有密切来往的,说不定家里就有忍者,我们哪能……”
在冬和船长谈话的这么会儿功夫,野尻代三那里的事情也得到了解决:那个年轻女人的父亲向武士队长赔了些好话,武士队长假模假样的训斥了野尻代三几句,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这边船长刚想向冬介绍一下那个家族的滔天权势,却不防那野尻代三恰好在此时发现了冬,野尻代三因为刚才的事情丢了面子,此刻正窝火呢,他看到冬在那里聊的正欢,下意识的就以为他们是在谈论自己,这让他肚子里的邪火“噌”的窜了上来。
他再仔细一看:冬带着武器、又是一个生面孔,正好符合“可疑分子”的要求,于是乎,他习以为常的立刻做出了“以公务之便让自己撒气”的决定,隔着远远的就大声喊:“你!带着刀的那个,出来!”
霎时间,附近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集中到了冬的身上。
“诶?怎么了?大家怎么都在看我?”冬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疑惑”的问。
“那边那小子,对,就是你!”武士伸手指着冬,大声喝到:“看什么呢,过来接受检查!”
随着武士的一指,冬与武士之间的人纷纷忙不迭的闪开,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一个足够两个人通过的通道。
“哎呀呀,被你发现了。”冬也不装糊涂了,他无趣的摊摊手,道:“我这才刚刚谈到兴头上呢。”
“少说废话,我早就看见你在那儿鬼鬼祟祟的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肯定跟杀死……肯定跟嫌犯有关系,快点老老实实的过来,要不然,就按犯人论处!”
“呵,老兄,你说的真对,还真是每个人都能直接感受到他们的'霸道'啊!”
冬没有理会野尻代三,他笑着对悄然退后了几步的船长说了句话,而后才施施然向前走去。
原地,大副焦躁的对船长说:“完了,完了,船长,咱们真的惹上麻烦了!”
“闭嘴!”船长低声怒喝道,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冬那从容不迫的于夹道中前行、宛如巡阅般姿态的背影,大喘几口粗气,带着三分激动、三分后怕的说:“等着看好戏吧!”
大副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船长的后背竟早已不知何时被冷汗打湿!
“马萨卡……”
大副顺着船长的目光看去,停在了那身形挺拔、气势弥盛的背影上。
得益于经年在海上的生死搏斗磨练出的敏锐感知,周围的水手们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那愈发强盛逼仄的气势,冬所过之处,人们全都不自觉的往后退却,他越是往前,两旁的人们往后退的越厉害,等到冬离开人群的时候,这本就拥挤不堪的人群硬是被开辟出一条漏斗形的道路。
众多彪形大汉肌肤相拥,有的人因为被硬物顶住而露出痛苦的表情,冬边走边看,放眼望去,好一片激情四射的大型哲学现场,差点笑出了声。
若论战斗力,野尻代三或许并不弱于大部分水手,可常年的守卫工作太过安逸,整日里欺压弱小、顶多抓抓小偷的他当然没有那些刀头舔血的亡命徒的警觉心,不过在看到那些水手异样的行动后,再怎么迟钝的人也察觉出不对了,他大喊道:“磨蹭什么呢!快点过来!”
没想到,在他喊出这句话后,冬不但没有加紧步伐,反而直接停在了原地,满脸淡然的看着他……以及他身后的其他武士。
“你这混蛋,停在那里干什么!耳朵聋了吗?快点过来!”野尻代三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怒不可遏的喝骂,附近的武士们听到他连续大喊,纷纷向他聚集过来。
“过去?”冬的视线绕过野尻代三,看见大部分武士守卫逐渐汇聚,没有理会他的狂吠,心中盘算着他们的方位,轻轻一笑,道:“不必了,这个位置正好。”
见到冬不怒反笑,野尻代三心中一突,一种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他的眼睛左右飘动,看到同伴的迅速赶来,这让他稍稍感到心安,同时他的手不自觉握住刀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更有底气,他抽出长刀,面色阴沉的向冬走去,决定好好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据我所知,以权谋私,抢掠财物,调戏妇女,这都是违背水之国律法的吧?”待到野尻代三走到跟前,冬突然开口道。
“嗯?”野尻代三一愣,而后仰天大笑,他嘲笑道:“哈哈哈哈,小子,你读书读傻了吧?这些东西除了写在书上炫耀一下老爷们的文采,哪有人会信?”
野尻代三以为冬这么说是害怕了,一边笑一边看着冬,想要在冬的脸上找到那令人愉悦的慌乱,可出乎意外,那令他嫉妒的俊脸上没有死到临头的慌乱、没有年轻气盛的恼怒、甚至连书呆子一样的较真都没有,有的就只是平淡,平淡到让他发慌。
野尻代三慢慢停止大笑,他用狞笑掩盖心中的慌乱,咆哮道:
“小子,看在你年轻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免得你下辈子还是死得糊里糊涂。”
野尻代三举起钢刀,冰冷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闪耀在冬白净的脸上,让他的笑容更加光彩夺目。
等等,笑?
野尻代三察觉到了不对,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心中一横,把全部的心烦意乱全部汇聚于刀上,厉声大喊:“老子手上的刀,就是规矩!”
言毕,挥刀斩下。
野尻代三的眼睛随着刀刃移动,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仿佛剑豪附体,手中的长刀是如此轻盈锋利,钢刃斩向冬的脖颈,没入他的身体,却仿佛划过空气,没有一丝阻碍的将冬斜斩为两半,最后“叮”的一声,长刀砍在冬脚边的地上,刀尖浅浅的没入地面,溅起碎石乱飞。
这一击太过顺畅,顺畅到仿佛挥空一般,野尻代三因为估算失误,用力过猛,差点向前扑倒,好在他及时回力稳住了趔趄的身子,可是,他的心头却是一片茫然。
等等,这触感……如此丝滑……好像有些不对啊?
“bingo!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
就在野尻代三迷茫的时候,一记清脆的响指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惊疑不定的顺着冬的双脚往上看去,却看到本应死亡的冬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且双手还摆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手势。
这个手势很简单,野尻代三小时候经常用这个手势捅别人菊花,可是野尻代三保证,这个手势肯定还代表着另一个含义,只是他现在的脑子有些不太灵光,完全记不起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来着?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冬轻笑着说,轻吸一口咸湿的海风,但吐出来的,却是气势汹汹的螺旋火焰!
火遁•旋焰冲击!
火焰长柱咆哮着轰击在野尻代三身上,却奇异的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他吞没,而是宛如一根凝实的火焰之柱,在带着他冲击了一段距离后才陡然扩大,将他和他身后的同伴们一起吞没。
在被火焰吞噬的一刹那,野尻代三才想起来那个手势所代表的另一个含义,他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那是,忍者释放忍术用的“寅”字印啊!
几秒之后,火焰消散,在冬与野尻代三坐在的那条直线上,一道平整的弧形沟壑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在这道沟壑的尽头,散乱的摞着一堆支离破碎的焦黑尸体,令在场的水手们触目惊心。
冬看着自己新开发的忍术的第一次实机演示,满意的点点头,决定把这个前两天刚刚利用空闲时间完成理论基础的新忍术列为日后重点研究项目。
这个忍术的修行难度为B级,火属性杀伤力较弱,但发动速度快,物理冲击效果比较出色,在极度缺乏控制技能的当前可以充当控场之用。
冬老早就想弄几个控场用的忍术了,只是火遁与雷遁的传统忍术里实在是缺乏这种硬控,无奈之下,冬只好自己研发,直到刚才,他才算是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开发。
从效用上看,这个忍术现在勉强可堪一用,当然了,它现在还只是半成品,无论是查克拉消耗、释放速度、火属性杀伤力还是最重要的冲击力还都有待改进,不过,前景可期,不是吗?
冬心情大好,优雅的擦了擦发干的嘴角,旋即一脚踢在野尻代三留在自己面前的武士刀上,武士刀化作残影破空而去,转息之间就把刚刚幸运的没有站在野尻代三身后、此时疯狂的向城内跑去的武士中跑在最前面的一个贯穿胸膛,并钉在墙壁上。
那名被钉住的武士痛苦而恐惧的哀嚎着,他奋力的用双手抵住墙壁,想将钉住自己的刀拔出来,可在被那把刀贯穿身体之后,随着脏器的破坏,他的力气也十去其八,他的一切努力也只是徒然,很快,他就没了声息。
不过,他的动作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他身后的那些武士看到了他的惨状后,纷纷强行止住狂奔的身子,他们战战兢兢的立在原地,既不敢继续往前走,更不敢回头面对那个无可匹敌的恶魔,他们宛如埋起脑袋的鸵鸟,两眼一闭,两耳一关,任凭发落,只求心安,不过冬却没有心情再去理会他们了。
“长得丑也就罢了,心灵竟然也这么恶毒污秽,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而且,垃圾的同伴,肯定也是垃圾吧!我听闻,垃圾的最佳归宿,正是被火焚烧殆尽,将剩余的渣滓填埋地下,反哺对大地的美丽,如此看来,他们倒是死得其所。”
冬慢慢转过身子,十分惬意的看向畏惧的望着自己的水手们。
这些水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可在面对真正强者的时候,他们总是不自觉的把自己带入那堆焦炭之中。
作为一个标准帅哥,冬此时的颜值放在别处绝对能让花痴疯狂,可是在那些焦尸的映衬下,众人却只能感受到无比的残酷和心凉,就连之前被野尻代三欺辱过的女子,此时看向冬的目光中也满是恐惧,只有在不经意的看向那堆她想看而又不敢看的焦尸的时候,她的眼中才会掺杂进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畅快。
“这种将世间的污秽焚灭一空的场景,真的是百看不厌啊!就连空气也似乎变得清新了。”
微凉的海风吹过,卷走了焦糊的肉香,带来了一丝清爽。
冬扫视着众人,每一个被他扫视过的人都会自觉的垂下脑袋,以示臣服,直到看到了之前谈话的东升号船长,冬微微一笑,露出灿白的牙齿,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问道:
“现在,可以出航了吧!”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起航!”船长一个激灵,立刻应到。
“诶(三声),怎么能因为我一个人的要求耽误了你的生意呢?等一会儿吧,你再多拦几个人再走。”冬善解人意的说。
船长欲哭无泪,却也只能遵从冬的意思。
可是想也知道,哪有人敢和冬这么个绝世凶人同船?尤其他还是一个外国忍者,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和前去复仇的雾忍打起来,就算是有不怕死的,可冬又强行改变了东升号的航线,因此,在等了一个小时后,东升号不但没有再招到一个客人,就连之前订好船票的客人都纷纷要求退票。
这船长倒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以后肯定没法在这里继续混下去了,他一看事不可为,直接一发狠,对那些人说:退票可以、退钱不行。甚至于,他还吩咐手下不允许任何不坐船的人上船,直接把那些客人的行李都扣下了。
要是放在平时,船长耍这种玩赖的行径少不了会被众人联合起来制裁,可这次,碍于冬明确表明了要坐东升号,因而人们一时还真不敢对船长怎么样,只好忍气吞声,咽下了这口恶气,另寻旁处坐船。
如此一来,倒是让东升号上上下下发了不小的一笔横财,而其它的客船也因为这些意外多出来的客人小赚了一笔。
时间慢慢推移,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不知为何,那些武士的主家并没有现身,仿佛根本没有接到任何有关这里的消息一样,这对船长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让他重重松了一口气,不过,即使如此,那些被他抢掠了财物的船客的仇恨也足够他喝一壶的。
在众人饿狼环伺般的怒视下,船长终于不堪重负,硬着头皮找上了冬。
“大人,我看也没有人会来坐船了,我记得您说过,您有些要事有时间限制,必须要今天起航,您看,要不要现在起航?免得耽搁了您的事情。”
在这一个小时里,冬一直坐在码头的一个大货堆上欣赏着海景,听到船长的问询后,他转过头来,顺便将大半个码头的情景记于脑海中,并从中找到了自己所关心的事情——一艘貌似被火烧过的三桅帆船正在拔锚,看样子很快就要起航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止月威的那艘。
冬低头看着尽力用笑容遮掩着苦涩的船长,说:“这儿的景色不错,我再看一会儿。”
冬的语气非常平淡,完全没有看到美景时应有的喜悦与轻松,可船长才不在乎冬的心情如何,听到冬这么说,他一下没绷住自己的笑容,顿时露出一张磕碜苦瓜脸。
“是,我知道了,那么我就不耽误您欣赏风景了。”
船长消极的回道,转身离去,那背影要多落寞有多落寞,或许是冬心有不忍,船长还没走几步,冬的声音从后边清晰传来。
“十分钟后,起航吧。”
“是,我这就去准备!”船长立刻回身应道,语气中竟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冬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头去继续看大海,仿佛真的被广袤的海景吸引。
船长见状也不再耽搁,他转身迈步,大步流星向东升号走去,殊不知在他转身的时候,冬也悄然转过头来,冷眼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哼!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让你知道,利用别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冬早就看出来了,别看这个船长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可实际上他一直在拱火,话里话外都在蹿倒着自己对付那些武士。当然了,这正好与冬的动作保持了一致,可这并不意味着冬愿意被别人当成傻子一样当枪使,也幸好船长怂恿的本就是冬打算干的,不然冬现在对船长的态度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善”。
冬知道,在他乘坐东升号之后,不管他和船长的真正关系是什么样子,可在旁人眼中,他们俩肯定是一条船上的人(各种意义上都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冬招惹的仇恨也会转移一部分到船长身上,这样的话,不管冬坐的是谁的船,他以后也别想在这里混下去。
当然了,经过查实后,他们还是可以和冬撇清干系的,但那只是相对于整个水之国和雾忍来说的,对于那些武士所属的势力来说,少不得要捡个软柿子发泄怒火。
对于这些船商来说,每少一个稳定的补给站和经商地,其损失都绝对堪称惨重,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这,就是冬给东升号船长的一点“小小”教训,也是冬没有选择让止月威送自己去目的地的原因——即使还没有接受止月威的效忠,那他也是卡多的手下,也算半个自己人不是,哪有坑自己人的道理。
至于为什么非要等止月威出航后才允许东升号出发,也是出于保护止月威的考虑:别看那些武士一直没有来报复,可那是因为他们畏惧于冬的力量,说不得他们早就已经打听明白冬是坐着止月威的船来的,就等冬离开后把止月威他们抓起来好好拷问了。
止月威现在是冬的不重点考察对象,能顺手拉一把也不算管闲事,当然了,要是止月威一直不走的话,冬也不会一直干等下去,太蠢的人是没有培养价值的。
好在止月威还算聪明,正在书摊买书的他一听到属下的汇报立刻返回到船上着手起航。
冬允许东升号起航的一分钟后,止月威扬帆起航。
五分钟后,那艘焦渍斑驳的三桅帆船完全驶离码头,于一望无际的碧波上渐行渐远。
十分钟后,冬立于东升号瞭望台,手捧一份忍者秘卷,于这自由之风吹翔、心胸开阔豪放之所倚栏读书,好生惬意。
甲板上,水手们喊着号子,拉起沉重的船锚,张开船帆,船长立于船舵前,操纵着东升号开始向着目标航进。
只属于一个白嫖客人的航行,开始!
又是几分钟后,一个人就像掐好时间一样,在东升号消失在远方海边的时候,领着一群武士来到了码头,开始……洗地。
“大人,那个人走了。”为首的那人身旁,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恭敬的说。
“嗯。”领头者点点头,问:“打听出什么消息了吗?”
侍从道:“打听出一些。有人看见,那个人是乘坐一艘从风之国出发的船来的,来了之后去市场买了些补给,之后就……就回到了码头。”
侍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领头者的脸色,发现他面色如常后,心中一松,旋即低头垂目。
“那艘船呢?”
侍从知道领头者问得是带着冬来的那艘船,忙道:“在那个人离开前,那艘船先行离开了,看来,他们直接肯定脱不了干系。”
“倒也未必。”领头者出口否定道,“也有可能是担心我们的报复。”
“是小人想得片面了,还是大人您想得周到啊!”侍从谄笑着拍着马屁。
领头者嘴角一勾,看样子很是受用。
他看了看那摊无法分辨身份的焦炭,眼中涵着些许惊惧,沉声说:“你在这儿看着,把那些尸体收敛好,过些天给他们安排一个隆重的葬礼。
我回去给写一封信,你过会儿回去,把这封信送到大名那里。”
“是,小的明白。”
领头者点点头就要离开,侍从赶忙拦下了他,问道:“大人,您看那些人怎么处理?”
侍从悄悄指了指那群当了一个多小时雕像、直到他们赶来才瘫倒在地的幸存者。
“我记得,他们是老三的人吧?”领头者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戒指,漫不经心的说。
侍从立刻心领神会:“小人明白了,他们可是直面过那位忍者,看似没有受伤,可是实际上很有可能就中了某种神秘莫测的手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暴毙而亡,我这就派人给他们疗伤。”
“嗯,你快点安排吧,而且要把这件事当成首要事情来做,老三可就剩下这点人手了,他们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情,老三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领头者眼中冷漠,嘴上却关切的说。
“您就放心吧,我安排的人绝对是最专业的。”
领头者与侍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所谓:
风从虎,云生龙,蛇虫鼠蚁难出头,蝇营狗苟难言耻,海天豪杰纳心胸,燕雀自有芥子志,鸿鹄翱翔乾坤中。
眼界出身决定成就高低,但人追求梦想时的努力和得成所愿后的喜悦却难分高下。
只是,世上的资源是有限的,在一个人享受成功的喜悦的时候,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暗中咒骂和哭泣。
然而,有人会在乎这些吗?(笑)
……
又是数日后,一座不知名大型岛屿前,一艘豪华的客船在不远处的碧波上停住。
一间宽敞明亮的豪华客房内,一位白衣胜雪的俊朗少年端坐于窗边的书桌前,手持一本晦涩难懂的书卷,聚精会神的看着。点点明媚阳光照在泛黄的书页上,缕缕迅疾之风拨弄着少年的乌发,好一幅“少年十年寒窗苦”的静好景象。
“吱嘎。”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破了宁静。
一个壮硕的人打量了一下房内的情况后,快步来到了少年跟前,拘束的站在他身边。
“大人,前边就是您要去的地方了,这座岛到处都有暗礁,小人从岛东边转到西边也没找到合适的地点靠近,只好把船停在这里,请您见谅。不过小人已经安排好了小船,马上就可以载您过去。”
少年放下书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微笑道:“到了吗?一路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这是小人的本分。”壮汉连忙点头哈腰。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深奥晦秘的字符,他拿起那本书放在卷轴上,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就见那本书“嘭”的一下消失不见,壮汉见状瞳孔一缩,脸上的恭敬之色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