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的时间里,冬和叶仓就像是拼房子的都市男女,各忙各的,只有很少的时候才会交流。
可是冬能感觉得到,二人的感情确实是在慢慢增进,这也验证了一个道理——
同居才是促进感情最快的办法。
顺嘴提醒大家一句,没有神御的话最好不要尝试哦!
冬这个家伙,利用神御的能力,偷偷给叶仓眼中的自己增添了不少好印象,可谓无耻之极。
七天后,除了腰部的那个伤口,叶仓其它的全部愈合,甚至非常不科学的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看着叶仓那光洁靓丽的令人忍不住想摸一把的后背,冬感叹到:可以,这很忍者。
叶仓站在一个悬崖边上,海风撩动着她垂下的秀发,似乎是感受到来自后方的目光,她淡淡的问道:
“你在看什么?”
冬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看向那遥远的海平线,正气凛然的说:
“我是在看你腰间的伤口,从外边已经看不出伤痕,接下来就是静养了,只要近期不进行太过剧烈的战斗,普通的奔跑甚至小幅度的战斗都不打紧。”
“是吗?”叶仓狐疑的看了冬一眼,玩笑道:“你的表情挺正经,可惜,变态痴汉的话可不能信啊!”
“喂喂!你还记着我收集头发的事儿啊,都说了那是误会啊!”
“呵呵……”
几天下来,二人已经可以很自然的来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了,就如同一对真正的朋友。
此时,一阵疾烈的风吹过,仿佛吹走了两人间的欢乐气氛,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他们都清楚,最终选择的时刻,到了。
最后,还是冬先沉不住寂寞,开口了。
“叶仓,你现在的行动没有大碍,可是这里处于水之国的腹地,随时可能遇到危险,真的不再修养一段时间了吗?”
叶仓婉转一笑:“不必了,我相信,不会遇到危险的。”
“是吗?”冬继续试探道,“那么,你的目的是哪里呢?要去复仇吗?”
叶仓没有回答,她一撩秀发,风情万种,看着辽阔的大海,轻松的说:“不知道,我没有什么想法,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是吗?”冬来到叶仓旁边,与她并排站立,别看冬才不到十六岁,可他的身高已经与叶仓差不多,都在接近一米七的高度。
冬看向叶仓绝美的侧颜,诚恳的说:“既然你去哪里都行,不如先和我走吧?
我的前方道路虽然不明朗,但我的目的却很明确,跟着我,起码不用担心失去方向。”
叶仓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这个人,看似行动随性而为,可我却觉得你的每一步都像是计划好的。
说起来,我还像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的目的?”
冬看着宽阔似能容纳一切的大海,胸中豪气万丈,朗声道:“我的目的,从来只有十六个字,
‘逆转生死,通晓阴阳,一统忍界,自在逍遥’,
仅此而已。”
“逆转生死,通晓阴阳,一统忍界,自在逍遥……”
叶仓重复了一遍冬的十六字,体味其中的狂妄,不禁被逗笑了。
“生死、阴阳、统一、逍遥,还仅此而已,我该是说你幼稚呢?还是该说你狂妄呢?”
“那你觉得,我是在做梦,还是认真的呢?”
看着冬认真的表情,叶仓摇头失笑:“你可……真是个疯子啊!
你可知道,你的这四个梦想,无论达成哪一个,都要死多少人啊!”
“……”冬沉默几秒,道:
“你如果害怕了,还是不要来了吧!”
“怕?”叶仓轻蔑地笑。
她从身上摸出砂忍护额,一边在眼前晃着,一边冷笑,过往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又变为一点点的怨愤积攒着,最后眼中的仇恨浓郁到化成实质。
“我一个已经死过的砂忍,就是跟着一个疯子再死一次,又能怎样呢?”
叶仓从忍具包摸出一把苦无,眼中寒芒一闪。
唰!
一道深深的裂痕划过了那代表砂忍的沙漏符号,仿佛是那不可逾越的天堑,隔绝了叶仓回归之路。
看着这象征着自己与砂忍之间的决裂的划痕,叶仓恨声道:
“曾经的砂忍叶仓已经死了。
现在的叶仓,也要疯狂一把,选择帮助一个狂妄的疯子实现他那不可能的野望!”
说完,叶仓拿着那代表叛逃的护额往头上戴去,没有一丝迟疑。
可那护额在覆盖到那光洁的额头前,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
“冬?”
叶仓疑惑的看向阻拦自己的冬,冬朝她笑了笑,手上突然发力,那只护额就被他夺了过去。
叶仓眉头皱了皱,搞不清冬的意图,“你要干什么?”
只见冬对她咧咧嘴,把那护额往前一抛。
唰!
一道白光闪过,那砂忍护额断成两截,向着海面坠去。
冬朝着叶仓呲牙一笑,道:“既然告别过去,干嘛还留着那个伤心的根源呢?”
说着,冬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那根崭新的雪忍护额,递到叶仓面前。
“喏,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在额头上带什么东西,不如带着个吧?”
“也罢,你说得对!”
叶仓舒颜展眉,看着那扑通两声掉进大海的护额,她感觉自己的心灵好像去掉了枷锁,真的轻松了许多。
她随手接过那根护额,看着那崭新的外表,好奇的问:“对了,你的护额呢?怎么从来没看到你带护额?”
冬一指叶仓手中的护额,大笑道:“哈哈,这就是我的护额,不过,我也只有在发给我的时候才带过一次而已,现在送给你了!
我啊,可带不惯这玩意儿!”
“真是个特立独行的怪人啊!”
叶仓失笑的摇摇头,非常自然的把那护额戴在头上。
叶仓忽然转过身,面朝冬把头一歪,调皮的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那一笑的快乐,发自内心,动人心魄。
那一刻,叶仓仿佛拥有了神御的能力,她身上散发的轻松与愉悦是那么强烈,简简单单的感染了冬的内心。
冬诚实且认真的回答道:“嗯,很适合!
以后,也一定都会适合!”
……
成功收服叶仓后,二人就没有继续留在那座岛屿的理由,有冬的保护,叶仓的安全也就不用担心,于是二人启程,向着冬下一站的目的地——木叶在水之国战线的大本营——移动。
叶仓重伤未愈,二人的速度没有太快,正好二人朋友关系刚刚建立,需要大量时间来增加友情,而冬也需要时不时的偷偷开启神御巩固二人的感情。
于是两人双管齐下,一边悠闲的赶路,一边聊天。
从一开始的天文地理,到逐渐的谈论本人,他们的话题越来越私密,感情也越来越好。
在双方的共同努力、外加冬时不时用神御开挂刷好感的作用下,二人的友情突飞猛进。
除了心中的部分隐秘外,(比如冬的最终目的是复活秋、自己觉醒了宿慧这种最核心的秘密),大部分的秘密都向对方倾吐了出来。
不过,这些秘密中有一个特例,那就是冬在万花筒的相关能力上撒谎了。
他声称神罗天征和须佐能乎有使用限制,却对他们对身体的负担只字不提;
同时又谎称神御的能力是一个强大的感知术,可以探查视距范围内所有带有思想情绪的存在,并当场演示了一下,这真真假假的一套下来,倒是让叶仓对他们深信不疑。
除了这寥寥几个或是坚决不能说、或是说了容易引起误会的秘密外,冬真的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
甚至就在刚刚,冬把暗中操纵了风花怒涛的事情都向叶仓坦白了,但叶仓的反应却很平静。
她只是很平淡的回了一句,“哦,怪不得你会看那种发展经济的书”之后,就不在关心这个,搞得冬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公开统治雪之国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公开不公开对自己没有什么意义,无论是幕后的统治者,还是明面上的统治者,都不会改变他是雪之国的主宰者这一事实。
而且叶仓毕竟不是真正的砂忍高层,她就是芸芸砂忍里的一个大号工具人而已,她的态度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总之,二人的关系,现在可以说是莫逆之交,用游戏术语来说,二人的亲密度已经达到了90,再进一步,那就是生死之交了。
有着这种感情基础,叶仓也敢于和冬谈论一些敏感的话题了。
“冬,你说,砂忍高层为什么要出卖我呢?
这可不是普通的谈判,这是背叛!是卖村!
他们就那么能保证雾忍会在杀死我之后停战吗?”
在谈及自己的惨痛遭遇的时候,叶仓的声音仍会难以抑制的增高变调,可她总算能够坦然的谈论这个了,勉强走出阴影中。
而她选择与冬交谈这种敏感的事情,既是因为冬算是这场事件的亲眼见证者,也是她此时很亲近冬的表现了。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冬也考虑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对此也有自己的见解。
“保证?
相信敌人的保证,不如相信天上掉下一颗陨石把敌人团灭来的靠谱。
没有人是蠢货,只是各自的利益诉求不同罢了。
叶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一个忍村也好,一个国家也好,是数量繁多的底层重要呢?还是数量稀少的上层重要呢?”
“自然是底层重要,只有底层数量足够,一个组织才能形成规模。”叶仓满口答道,可随即提出质疑:
“可是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只要底层的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必然会产生统治阶级,他们两个永远是相依相存的。”
“是吗?”冬继续引导着问,“既然底层与高层都是一个整体的重要组成部分,那我再问你,你觉得,那些所谓的高层的意志能够代表所有人的意愿吗?”
“……”叶仓默然。
冬继续说:“既然各方的想法得不到统一,那么谁又能说自己的办法是为了整个机构组织的利益呢?
我的想法,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观点——
人是自私的,无论是高尚者还是卑鄙者,他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趋利避害,道尽了人的本性。
只是人与人是不同的,彼之所恶,我之所爱。
有的人追求的利益是普遍性的,是大部分人的喜好相同的,有的人追求的利益是形而上的,是与大部分人的本性相反的。
有的人需要的利益会损害别人的利益,有的人的梦想却能惠及众生。
当从这种角度来看,你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冬看着叶仓那姣好的容颜,让温柔的海风轻飘飘的送去他的话。
“送你一句忠告吧,不要相信一个人说的,也不要因为他所处的位置觉得他应该怎样,只有他的所作所为才是评价一个人的唯一凭证。
说好听的?
谁不会啊!”